('
有人发出惊呼声,还有一阵阵细微的倒吸凉气声,有人以袖掩目不忍直视,嘴里说着“伤风败俗!不堪入目!”愤懑的神情再看白楚攸时也透着古怪嫌弃。
也有人感到病态新鲜,兴致勃勃还想继续看下去,看这个徒弟还想对他师父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忽然水镜波动,一阵灵力闪现,水镜如镜子破碎般四散开来,激起的水花溅了一地,水镜里所有的画面声音都戛然消失。
衆人纷纷扭头看白楚攸,看见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灵力。
他毁了水镜。
“白楚攸,胡闹!水镜毁坏了怎麽救他们出来!”
“我进去。”说话间,白楚攸已经换了手势,指尖荧光点点,走向水坛,白樾及时拽住他,呵斥道:“不行!太危险了!万一出了差池,你们都出不来,还会有生命危险!”
白楚攸只道:“他是我徒弟,他惹出的祸理应我来收拾,若不得不死,我陪他一起死。”
白樾表情看着愤怒异常,“胡闹!林焉此番作为不仅丢他的脸,还把你脸也丢尽了,你还要惯他到几时?”
白楚攸也说不出这是不是“惯”,好像已经习惯了,林焉去逶迤山以前过得不太好,他想对林焉好点。
他挣脱被白樾拽住的手腕,说:“师兄,是我同意带林焉去无爱之城,可是现在我安然无恙了,他即将丧命。”水坛流水倒流回天空重新聚成传送门的模样,白楚攸把手碰上去,继续道:“我是他师父,安然无恙带他出来,就应该安然无恙带他回去,这是我的责任。”
“若你也回不来呢!”白樾从未这样生气过。
白楚攸垂眸。
若我也回不来,就恭喜师兄自由,再不被束缚。
传送门準确无误连接到林焉梦境,除了白樾以外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果然,既能开剜心杀阵,也能开绝杀阵,更知晓绝杀阵特点,他们想着,白楚攸若不进去,还有谁能有办法?
眼看他一步步离开,白樾彻底慌了神,“站住!”他没忍住说出真相,“你看不出这是阴谋吗?如此拙劣,非要亲自进去置自己于险地吗?!”
连白樾都知道,开啓杀阵之人,想必已经猜到琉璃镜心就在白楚攸身上,此番设计,只是为引他进阵。
“师兄……”白楚攸最后道,“林焉是我徒弟。但若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我选我。”
“不行!起码,起码意识进去!”白樾还是没来由的慌张,“林焉梦里不是刚好有你吗?意识进去附在那人身上,不能肉身进去!”
白樾害怕,想越过白楚攸替他进去,奈何传送门认主,林焉梦境又没有他,意识与肉身都没法进去,唯一可能便是去无爱之城,只是已经来不及。
“那不是我。”白楚攸走近传送门,没有回头,“师兄珍重……”
“你不听兄长话了吗?!”
传送门在视线里消失不见,这一声迟来的教诲,白楚攸没有听见。
……
林焉不会亲吻,随心在“白楚攸”脸上亲了半天,行为越发大胆。
“乐乐害怕吗?”他问。
身下的人脸颊布着红晕,有些害羞的摇头。
“我会温柔的。”林焉俯身亲在他下巴,张嘴轻轻咬上一口,顺着脖颈往下亲,“我好喜欢乐乐,好喜欢好喜欢,我感觉像在做梦。”
“我也喜欢你。”身下人虽然有些害羞,但每次听见林焉说喜欢,都会回应。
林焉挑开“白楚攸”衣衫,紧张到手抖。
房间突然涌入大量无法忽视的强大灵力,林焉手指刚伸进衣襟,后颈衣领突然被人揪住,紧接着身体腾空,竟是直接被提起来摔了出去,后背狠狠砸在地上,骨头都要碎掉一样疼。
“谁啊!”林焉不耐地爬起来,扶着摔疼的后腰,没好气的看着来人,不料乍一擡头,刚好看见来人的手贯穿“白楚攸”胸膛——
穿着喜服的“白楚攸”不做挣扎,只默默望了林焉一眼,僵硬凄凉一笑,随风消散在眼前。
“你干嘛!!”林焉震惊不已,心痛的看着那个身形渐渐消失,一点也来不及挽回,凄美的眼神看得他心碎不已。
心里突然没来由的疼痛窒息,某块地方好像坍塌了,破裂的碎块儿扎得人心髒一阵阵抽搐似的疼,林焉的心里变成废墟,荒芜一片,杂草丛生,痛到无法呼吸。
那可是白楚攸,是逶迤山掌门最喜爱的小徒弟,是师门弟子中人口皆颂的最好的小师兄,是他林曜生的师父!
火红的嫁衣似乎如一团火在燃烧,林焉的眼睛红了,死死盯着“白楚攸”消失的地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死,他居然会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