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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劲大,捏得白楚攸肩膀有些疼,身上的血止住,他好疲惫。
“能不能闭嘴……”白楚攸皱着眉,虚弱道,“你好吵。”
林焉极力淡定地看着他,小声道:“好,我不吵,我不说话了,阿楚不要闭眼——不,阿楚闭眼,好好休息,我带你进屋休息。”
“你别动,别胡思乱想,”白楚攸强撑着提醒,“这是陆元黎给你造的梦,你心绪频繁波动,我找不到阵心。”
“好好好,我不胡思乱想,我不想了,什麽都不想,我闭嘴。”
说完这句,林焉果真闭了嘴,静默良久,只盯着白楚攸看,目不转睛。
白楚攸呆坐了好久好久,幻境内时间比阵外现实过得快,但阵中人却是实打实的能感受到时间流逝,恍若真又过了一天。
歇了许久,天际转黑,白楚攸终于恢複些力气,释放出去的灵力也恢複少许,身体情况好上一些,终于想起被他晾在一旁的林焉。
“你……”白楚攸淡淡开口,似有亏欠,“真那麽想看冰霜花吗?”
林焉不太想,之前想是因为想带白楚攸出去玩,但现在似乎有了讨好的理由,又没有底气,只试探性的,小心翼翼凑过去问:“白乐乐。出去后,还能陪我一起去看吗?”
安静一会儿后,白楚攸声音微弱,似是累极了,说:“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明日再想办法出去。”
绝口不提冰霜花的事。
林焉颓败地说:“……好。”
林焉在房间门口守到半夜,困意袭来,没忍住闭眼,想到白楚攸还在屋内休息,又瞪大眼撑着,忠诚地守着门防止意外发生。
后半夜实在没忍住,身体疲乏,靠着门框沉沉睡去。
醒来时场景又变回水云间的样子,林焉下意识给自己一巴掌,骂自己怎麽又胡乱想。
木樨巨树下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林焉的方向,似在发呆,身后墨发规规矩矩高束,不到腰间,木樨碎花在上面驻足,遮不住纤细腰身,光是背影就看得人心动。
林焉清楚的知道白楚攸腰有多细,曾经搂住时总觉得臂弯很空,不是刻意关注,但避免不了留意,林焉不想自己混蛋,可在陆元黎给他造的梦里不清醒时,他还是没忍住说出心声,变得混蛋。
林焉再次给自己一巴掌。
然后走上前,与白楚攸一起打量这棵树,馥郁花香闻得人头晕,林焉看上几眼就不再看,问着:“这树上的花有什麽问题吗?”
“没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白楚攸说完就不再开口,继续望着树发呆,不想理林焉的样子,林焉一摊手,自讨没趣,又聊着其他閑话。
“白乐乐,我又胡思乱想了,我想回到水云间,我想出去。”林焉道,“小八虽然让人讨厌,但柯昭还行,等回到逶迤山,我请柯昭到水云间做客,我们不下山过生辰了,我跟柯昭单独给你过好不好?”
林焉接着又道:“你要是实在想白樾师兄,我也可以去求一求,把他求得烦了,说不定就会去看看你。”
“还有你那些个师兄,你要是想,我就把他们也请进去,但是小八不行,我讨厌小八。”
林焉皱皱眉,一副讨厌小八讨厌到连说出这个称呼都厌恶的样子,白楚攸不懂他的厌恶因何而起,只是想到他一直想拜别人为师,便道:“我收你为徒,不是让你来承受痛苦的。如果真的很不愿意,我会离开。”
白楚攸以为,林焉说这些是在试探。
试探他会不会生气,想把他赶出水云间,将水云间据为己有,再重新拜师,实现最初来逶迤山的愿望。
白楚攸从来都没说过让林焉离开的话,他想的一直都是他自己的离开,就好像早已知道自己活不长。
阵中再次灵气动蕩,随着狂风一起来的,是满身怒气的陆元黎。
陆元黎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可憎,似修罗从地狱而来,周身杀戮,厉鬼索命一般,声音响彻天际,“好一个师徒情深,白楚攸,我不挖你心,你反倒不撤血阵,执意将我束缚在此,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出去吗?!”
林焉第一时间将白楚攸挡在身后,白楚攸却好似一早便知晓陆元黎会恼羞成怒来找他,道:“你留我一口气在,不过是想看我跟林焉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看谁能活到最后罢了。”
林焉身体一僵,眼里的震惊没能藏住,叫陆元黎看了去。
陆元黎仰天大笑,身形踉跄了几下,待稳住,又变成厉鬼般叫嚣道:“林曜生,你看见了吧!不过是为了欺骗我,你以为你的好师父真的原谅你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