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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眼不眨在看林焉,不知道在看什麽。

地上窸窸窣窣冒出脆弱无比的像花一样纯净的冰霜,透着热血的红,在身后蔓延,美丽迷人。

白楚攸动动小指,林焉的小指也跟着在动。

白楚攸无力地挪过手去碰碰林焉的手,把林焉小指握在手心,把玩一样。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与过往都不同,很抗拒,但还是想靠近。

林曜生这时候好乖,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吵,陪他看雪,虽然没有睁眼。

白楚攸眼睫颤了一下,最后把鱼骨匕首重新放回林焉手里,继续看他的容颜,看着看着,困意来袭,缓缓闭上眼。

大雪下得更欢,鹅毛一样的飘雪在寒风中簌簌落下,落在两人眉睫与发梢,吻上冰凉的唇,紧闭的眼。冰天雪地里响起冷风厚重的悲鸣,霜霰飞扬,从前重重被大雪掩埋,此后寒冬过去,都是新生。

只有大朵大朵带血的冰霜花,妖冶邪魅,诡异而迷人。

林曜生,看清了吗?

你一直想去神山看的,永不凋零的冰霜花。

……

好似又是一场置身事外无法醒来的梦,暴雨不知何时停歇,时间流淌没有尽头。

林焉疲惫睁眼,闻到覆雪的木樨清香,源自身侧一朵朵浸血的纯净霜花,像极了传闻中穿越如愿湖才能见到的冰霜花。

不对!不对。

冰霜花是晶莹洁白的霜,如高悬夜空的冰冷月色,是不敢触碰的白,不是这样被血浸透的红。

那麽白乐乐在哪里呢?怎麽不见白乐乐?

手心多了那把鱼骨匕首,白楚攸不愿意再给他的,怎麽现在给了。

“阿楚……”林焉迷茫地叫着,无声流着泪水,不知道自己在为什麽悲痛欲绝。他四处张望着,好似坐在冰冷的湖面,明明春色漫野,却跟置身冰天雪地里一样,他尝试着伸手去碰身边染血的雪莲一样的花,手刚伸出便停在半空。

林焉抱着脑袋不知所措,脑袋好痛好痛,心口也好痛。

白楚攸,你去哪儿了?

屋内传来瓷碗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林焉惊慌回神,紧接着听见白楚攸的声音传来。

“林曜生。”

林焉还淌着泪水的模糊泪眼望向里屋,白楚攸正蹲在门口捡碎片,声音好轻好轻,来自虚无缥缈的梦境一般。

白楚攸说:“我把碗打碎了。”

林焉一抹眼尾的泪,收好匕首,哽着声道:“阿楚别动,我来收拾。”

林焉问:“阿楚,我睡多久了?”

白楚攸说:“我也在睡,我不知道。”

林焉蹲下捡碎瓷片,眼泪一直往下掉,还要白楚攸给他擦泪。

“好端端的哭什麽?”白楚攸浅浅笑着,“把锅里的粥喝了,休息好后我们回逶迤山。”

林焉环顾四周,早没了杀阵中异常的波云诡谲,他能真切感受到,阵已经破了。

林焉问:“你不怪我?”

白楚攸问:“怪你什麽?”

林焉踌躇不已:“我有点难受。”

“有什麽事,回去再说吧。”白楚攸走出茅屋,步伐很轻,声音也轻,“林曜生,不管回去是什麽结局,你都要接受。我停了,你得继续往下走。”

林焉捡着碎掉的瓷片,强颜欢笑道:“你这话说的,像是离别。”

白楚攸就笑:“万一我出不了绝杀阵呢?”

“怎麽会,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林焉无比肯定道,“要出一起出,如果只能出一个人,那也只能是你。”

白楚攸笑意更甚,轻声嘲笑林焉,“好傻啊。”

“不傻。白乐乐,你好厉害,绝杀阵都不在话下。”林焉恍惚想着,果然还有第二种办法,要不现在就是在做梦。

视线望向茅屋的屋檐,下面没有风铃。

林焉确定了,不是梦。

白楚攸却道:“你真以为,我还回得去逶迤山吗?”

林焉察觉语气不对,回头一看,白楚攸脸上已经没有笑意,眼眸里都浸满寒霜。白楚攸冷冷道:“出阵了就赶紧滚,念在师徒一场情分上,我不怪你。”

但世人不会放过林焉,即使不是由他主导,他也参与其中。

“我……我不走。”林焉坚持道,“我走了,你怎麽办?”

“……”白楚攸沉默着,鼻腔的血不由自主往下掉。身上好疼,衣衫瞬间染为血色,却找不到伤口。

林焉见状慌了神,更加不会走,托住白楚攸已经站不稳的身体,面漏惊慌。

白楚攸倒在他怀里,渐渐阖上眼眸,缓缓道:“我已经走不了了。”

“白乐乐?白乐乐!”

“我们马上回逶迤山,我找柯昭,找你师父,你醒一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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