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正要开口。
白熙羽又声音体贴地抢断话语:是鞋买不起,还是冰上站不住脚?
阮宵跟他对上视线,静了片刻,乌眸微沉:鞋买到了,我妈买的,七星的,跟你那双一样。
白熙羽挑眉。
阮宵:我今天放学去俱乐部,希望你在场。
白熙羽看着对面。
自从阮宵那双黑眸透出生气后,整个人都勃发出一种别样的生命力,十分惹眼。
他不禁有些心烦意乱,撇开视线,结果就见整个高三一班的人都在看他们。
白熙羽指尖在身侧敲了敲,临时起意,将一旁窗户推开,声音朗润地对整个班的人道:最近我商演的节目练得差不多了,今天放学后会进行排练,只要过程中不录像,欢迎大家来观看,到时候我也会在年级群里发布这个消息。
白熙羽是全国有名的花滑选手,平时看他一场演出都一票难求,同学们听说可以直接去观看他的节目,整个班都欢呼起来了。
闹哄哄的人声间,白熙羽向前走,经过阮宵时,微微低头:光我在场怎么够?既然你表现欲这么强,拉上全年级去看你怎么样?嗯?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评价白熙羽这人?
阮宵:神助攻。
第08章 禁止上场
群里放出白熙羽要公开排练的消息后,全年级轰动。除了晚上还有事的,剩下的呼朋引伴,奔走相告,放学后成群结队地前往体育中心。
校车上。
秦双琪头靠车窗,翻看学校的表白墙,越看心越凉。
五分钟前,表白墙上突然发布一条动态,透露在白熙羽的排练开始前,阮宵会上冰表演阿克塞尔一周跳,提醒同学们早点去捧场。
运营表白墙的人还在末尾特意加了句:【阮同学自己主动要求的哦~[偷笑]】
从刚刚到现在,评论区里讨论得热火朝天,一片唱衰。
【主动要求?这么会加戏?准备给羽帝来段小丑表演热场???】
【1A?我没看错吧1A?阮同学应该连这个跳跃的中文全称都念不清吧?】
【阮宵要是会阿克塞尔一周跳不!但凡阮宵能在冰上滑出半米,我高三八班沈天诚倒立拉稀!】
【沈少这次玩大了。】
【阮同学间隔性发癫,习惯就好,从小学到高中,真没听说过他会花滑。】
【】
宝,要不然待会儿别上场了吧?秦双琪关了手机,神色复杂,现在就已经很丢脸了,你要是再在全年级面前摔成狗啃泥,那简直是史诗级灾难,一辈子黑历史,乖,听我一句劝,及时止损。
阮宵抱着鞋袋,微微塌下肩,小脸上满是无奈:我得告诉你们多少遍我会滑啊?
你会什么呀!秦双琪掐了把他的脸蛋,都替这小傻子急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去过冰场,你总说你会,梦里学会的呢?
不过是被掐了一把,阮宵脸蛋上就立马现出一道浅色红痕。
他哭笑不得地望了眼秦双琪,到这时候了,也不得不透露道:我在购物中心的冰场学的,有师傅教。
秦双琪:你有师傅?谁啊?你妈给你请过教练?
阮宵摇头:杂务工。
秦双琪啊?了一声,微微侧过耳,以为自己幻听了。
阮宵重复:是冰场的杂务工。
秦双琪一脸你逗我的表情盯着阮宵,默了半晌,问,那个杂务工滑得很好?
阮宵摇头,又点头,却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言简意赅:我师傅腿瘸了,上不了冰。
秦双琪表情升级,满脸都写着你他妈绝对在逗我!。
又道:那他怎么教你?
阮宵视线看过来,眼瞳乌黑带着几分天真:放录像带。
秦双琪:
大致了解了。
阮宵的意思是,他学过滑冰,师傅是购物中心里瘸腿的杂务工,采用的形式是录像带教学。
秦双琪最后一次问:你确定一会儿要上场?
阮宵用力点头,黑眼睛里闪耀坚毅的光芒:对!我要向嘲笑我的人证明自己!
行。秦双琪低头翻书包,从里面掏出巴宝莉的围巾,抖开来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一会儿我拿这个包住脸,应该没人能认出来我是你朋友吧?
阮宵气得红唇哆嗦,捏了下鞋袋,愤愤道,秦双琪,你就是不信我。
阮宵,你自己听听自己的话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了?我等会上冰你就知道了。
行呗,你自己丢脸呗。
两人在校车最后排拌嘴,这时,前面一排传来一道漫不经意的冰冷声线:等会别上场了。
***
听到突然插入的声音,阮宵和秦双琪同时一顿,看向前排。
周牧野坐在那儿,没回头,全程低头玩手机,黑发利落干净。
秦双琪最先回神,嗙的拍了下阮宵抱着的鞋袋表面,趾高气扬:听到没!你男神都不建议你上!
阮宵没反驳秦双琪,反倒是盯着周牧野的背影,他看了会儿,黑眼睛里忽而有什么一闪,咬了咬唇,一言不发,撇头看向另一边窗外。
秦双琪不信任他,他最多是不服气,但周牧野不信任他,他心情糟糕到不想说话。
不一会儿,校车到了体育中心门口。
阮宵走在人群里,垂着头,净白的小脸却一直绷着,跟在前方高大少年的身后。
因为今天人多,周牧野带阮宵走了工作人员通道。
等周围渐渐没什么人了,周牧野停在空旷大厅的一根柱子旁,转过身面对阮宵:你怎么回事?
阮宵抬头。
周牧野今天穿的还是那件白色镶淡紫条纹运动服,衬得整个人纤尘不染的样子,此刻正低头看他,眼神薄凉,冷冷的没有情绪。
阮宵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还问我怎么回事?
你怎么回事?
我都反反复复强调自己能行了,还是不让上场。
他得隐藏穿书前的事情,有些话不方便说明罢了。
阮宵抿起水红的唇,就势背靠在柱子上,撇着视线不理周牧野。
周牧野上前一步,淡声陈述事实:你先前没说要表演跳跃。
阮宵仰头看向周牧野,心情不好,一向温宁的声音犯起犟:那你以为呢?
周牧野说:我以为只是在场边滑行。
阮宵脸抬得更高: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