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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桑质白在自学数竞,还得看着他学习,每次故意做错题,段逾都觉得对不起桑质白花在他身上的心思。
毕竟桑质白很忙,不止学习,就算放假了也要去兼职赚钱。
段逾是白天下午跑得三千米,没写几张卷子,也到了放学的时间,桑质白照例去快餐店打零工,段逾就继续去操场跑步减肥,因为运动会的缘故,晚自习是不上课的。
露天的操场上,各个班集合聚在一起,看表演节目,学校还大方的请了一支乐队,然后每个班都会出节目,这次段逾可没去凑热闹,安静的坐在底下看表演。
生活委员抱着个箱子,挨个过来给每个同学发了一个零食包,两颗棒棒糖,一袋薯片,一瓶乳酸菌饮料,一根香蕉。
段逾嫌铃声胖人,把乳酸菌和薯片丢给身边的吴淮,自己扒了一根香蕉,吃了两口,看了一圈,觉得班里人少了很多,随意的问道:“怎麽没看见桑质白?”
“唉,你管他呢,他来不了了,卧槽,那个是四班班花杨子涵吧,真好看!”吴淮吃着薯片,目不转睛的看着在台上表演的女同学。
“为啥来不了了?”段逾继续追问着。
吴淮看得正起劲,语气不耐烦极了,“啊呀,就是随天聪找了一帮人把桑质白堵在厕所里,不让他出来了。”
“为什麽?”
“啧,符荀,你怎麽这麽烦啊!桑质白没交班费,他来干嘛?”
台上拉丁舞蹈的节拍到了高潮,周围的同学欢呼雀跃,吴淮跟着疯狂鼓掌。
“什麽意思,你说清楚,来看节目还要交班费?”段逾还没从吴淮嘴里问个明白,但眉头已经皱得厉害,抓着吴淮的胳膊不放。
“当然不给他看!我们班表演节目的舞蹈服装费,都是从班费里扣的,他没交钱,凭什麽看?”吴淮彻底被段逾搞烦了,他一股脑把话说出来,抽回自己的胳膊后,继续看着表演。
当四班杨子涵表演完谢幕时,又是一片连绵不绝的掌声,吴淮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刚想找段逾再要点零食,扭头发现,身边只有一个空座位。
另一边,段逾开始一层楼一层楼去厕所找到桑质白,却没找到。
在思考了一下,吴淮吃了自己那麽多东西,应该没有骗他的可能,段逾又换了另一栋专门上活动课的,几乎没什麽人去的教学楼,在第二层的男厕,才发现了已经被关在厕所很长时间的桑质白。
卡在厕所门上的拖把被段逾拿了下来,丢在了墙角,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阵声响。
桑质白走出来时,眼神阴沉冰冷溺着决绝的死气,擡头的那一刻,发现是段逾时,又恢複如常。
“他们没有打你吧?我不知道你被关在这,找了很久,桑质白,你没事吧。”段逾的声音里能很明显听出担忧,他扶着桑质白的肩膀,借着苍白的月光,仔细地去看对方的脸上有没有伤痕。
楼外不远处的操场依旧热闹,这一层楼是旧机房,学校修了新机房后,根本没人来,厕所的灯坏了都没人修。
“我没事。”
哐啷——!
桑质白松手丢掉了藏在袖子里,被他从墙上抠下来的,锋利的瓷砖碎片,对着段逾摇了摇头,眸子温和又无害,一如窗外纯白的月光。
被遗忘的第一次梦
桑质白从厕所救出来后, 不想回教室,也不想去人多的操场,他们坐在教学楼楼底的台阶上, 晒了两个小时月亮,那明晃晃的银色月光让初秋的夜里多了几许微弱的凉意。
相顾无言,两人心里都有事, 同时也选择不告诉对方。
于段逾来说,他没有能力彻底帮助桑质白走出困局,就不该多问。
“系统, 世界上为什麽会有坏人?”段逾在脑海中唤出系统。
为什麽大家不能都是好人, 为什麽有人要平白承受一些苦难,为什麽世界上每个人不能都是幸福的。
蓝色蘑菇并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宿主,饿傻了就吃点饭, 请不要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或许吧, 确实不是个好问题。”段逾请笑着, 远处操场上舞台灯光辉映,没入眼中, 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微光。
直到广播里的退场通知,打断了这个热闹宁静的夜。
“吃吗?分你一根,你喜欢什麽味道的?”段逾想起自己口袋还有两根棒棒糖,一根荔枝味的, 一根菠萝味的,他拿出来, 咧嘴笑着递到桑质白面前。
身旁那个面容清俊的男生原本是低着头的, 愣了一会,挣扎着的目光, 随手接了一根白粉色包装纸的糖,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继续低着脑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