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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他。”段逾不以为意,没有多想。
“这样啊,那当初’徐河’的事情,是有什麽内情吗?”费淩云继续问道,她也实在好奇当中发生了什麽。
“费老师为什麽这麽问。”段逾从费淩云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倏地警惕了起来,毕竟他也算半根娱乐圈的老油条了,直接反问过去。
化妆师正巧在给费淩云涂口红,她语气很缓,可接下来,红唇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陌生得段逾不敢去信。
“那个拉了一千万投资演徐河的小演员是华庆的,桑质白手底下的艺人,我当初还以为是你得罪了他,毕竟那时候,还差几场戏你就杀青了。”
什麽意思,所以,那个时候。
是桑质白把他赶出剧组的......
眉头下意识皱起,段逾觉得荒谬。
怎麽可能,他从没得罪过桑质白,而且,桑质白一直对他都很好,当初还送他去医院,还借钱给他看病,桑质白怎麽可能害他?
可段逾也知道,费淩云也没任何立场去骗他 。
“诶,段老师,那当初那件事,是怎麽回事啊。”化妆师已经画好了费淩云的唇妆,她扭过头,眼中带着探究。
怎麽回事?他怎麽会知道发生了什麽。
桑质白在他过得最艰难的日子里,悄悄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段逾还记得当初过敏从医院出来后,因为要省钱,公交地铁,半夜扫着共享单车,半夜一点多,满身是汗,跨市骑回公司宿舍。
如果苦难是由自身造就,回头去看,他会微笑着给命运比个中指,但独独没办法坦然接受,是现在和他那麽要好,当成朋友的桑质白下的手。
是有什麽苦衷吗?或者是符荀指使的,和桑质白并没有直接关系。
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他知道符荀是什麽性子,当初自己只是一个小虾米,哪用得着符老师这麽费力的对方自己,一千万的投资?那时候他远远配不上这份劲。
忽然,像连锁反应般,记忆中的蛛丝马迹被串联了起来。
段逾想起了拍《忘川》时,符荀对他说过,桑质白很讨厌他,当时,他还不信对方的话。
挺可笑的。
段逾一口气堵在心口,闷的难受,他喉咙发干,看向费淩云,“抱歉啊费老师,那件事,我不方便说。”
“我也不该这麽问,别介意。”费淩云摆手示意没关系,真以为内里还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隐情。
化妆师开始画眉毛了,这个话题一结束,两人都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
退一万步,如果桑质白现在和他坦白,告诉他一个合理的原因,他也未必不能体谅对方,但桑质白什麽都没和自己说。
“段老师,不要皱眉哦,眉毛会画歪。”化妆师拿着眉笔提醒道。
“好。”他目色深沉,又想起不久前马大师说的那句,“你和他在一块,他会骗你,你会伤心的。”
思绪一瞬间变得很乱,心中也烦躁极了。
他下意识的点开手机,想要看点什麽转移注意力,手指胡乱的下滑,微信联系人里,Y哥,也就是霍铭泽的名字已经落得很后面。
自从上次霍铭泽说要追他,段逾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麽冷处理对方了,毕竟,喜欢他的人多了,是霍铭泽又怎麽样呢?
跑开各种滤镜,Y哥也只是他孤独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的角色。
唯一的区别就是,霍铭泽有钱有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慢慢冷落。
可这一瞬间,段逾有点想要发洩,却不知道找谁说的难过,点开对话框,满屏的小羊和各种关心的话都快溢出来了。
上一次回霍铭泽还是前天,他还挺过分......
*
八点半,工作才结束,导演满意的拍了几张定妆照,準备拿去给剧宣传。
道过别后,段逾领着桑质白走了。
“累了吧,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一会,手边的饭盒里有饼干,我昨天烤的,要是饿了,可以先吃几块垫垫。”桑质白拉开车门,看着满身疲惫的段逾,语气是心疼的。
段逾不说话,坐到副驾上,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桑质白,他确定自己还是看不懂对方。
“怎麽了?不开心吗?”桑质白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转头看着段逾。
“没有不开心。”段逾闭上眼睛,手指揉着太阳穴,语气不耐烦。
“那是饿了?”桑质白在心中开始猜测段逾为什麽不开心,现在段逾的状态和平时差太远了。
话音未落,段逾忽然硬生生插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桑质白你讨厌我吗?”
“我怎麽会讨厌你,为什麽要这麽想?”桑质白被段逾莫名奇妙的话逗笑了,他好奇的打量着段逾,问道,“所以,你是觉得我讨厌你,才不开心的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