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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了吗?”他的耳畔响起了别的话。
下一秒,他捂着脑袋的手就被桑质白拉开,两只瘦削细长的手指缓缓按着他的太阳穴。
“嗯。”段逾闭上眼睛,因为桑质白的温柔,心里更压抑了几分,面对桑质白时,他的无力感开始变大了,兇的,狠的,讲理的,不讲理的,全都拿桑质白没办法。
安眠药让他的注意力变差了,吃过早餐后,段逾继续背着剧本,他想接完这个戏后,就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霍铭泽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祝对方新年快乐,告知自己一切安好。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平稳的声线,段逾心也静了几分。
之后的十几天,桑质白现在几乎是住在他的家里了,房子里关于桑质白的私人物品越来越多,天气还没回暖,阳台上就开始种花了。
桑质白走过来亲了亲他,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没有抗拒,随对方怎麽做吧,他不太想和对方接吻。
只是偶尔看到桑质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髒会忽然焦急起来,像烧干水的锅,不适应的想要逃离。
桑质白像是在关心他,说他最近打不起精神,吃的东西也很少,要不要出去玩?
段逾摇头说不要。
他一点也不想出去玩,手上这剧本,他背了一个多月才背完,他觉得自己不对劲,明明以前背台词很快的。
桑质白又靠在他身上小口的亲他,桑质白总是很喜欢亲他,他在想,桑质白是不是要把从符荀身上没得到的,全在他身上讨回来?
安眠药没几天就吃完了。
段逾找个理由说张姐找他有事,一个人开车去医院,他填了很多表,做了一些测试,医生负责又琐碎的问了他很多问题。
他没耐心,但还是乖乖回答完了。
医生让他休息一段时间,订好了来複诊的时间,这次除了安眠药,袋子里多了几瓶别的药。
他讨厌生病,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什麽还不惜命呢?这样会遭报应的吧?
段逾无力地靠在车内的方向盘上,心里开始讨厌自己。
回去后,他认真按照医嘱吃药,几天后,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又这麽过了几天,虽然三餐是正常吃的,但体重下降得很厉害。
段逾没怎麽在意,不久就要进组拍戏了,古装瘦一点上镜。
桑质白好像很着急,担心他生病,拉着段逾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拿到检查报告后,看到身体没问题,心才放了下来。
桑质白开始管着段逾吃饭,每顿必须要吃一碗米饭。
他看着碗里的菜,觉得桑质白做的饭没以前好吃了,以前桑质白做的菜是什麽味道的?
嗯......他记不太清了,他最近有点累。
虽然不愿意提,但段逾看发现了桑质白在阳台偷偷接符荀的电话。
微博这几天都很热闹,发符荀负面的营销号变多了,真真假假互相掺在一块,段逾知道那是因为符荀手上的那个腕表代言到期了。
段逾不知道桑质白和符荀说了什麽,他不想再让自己更难受,也许,在他心里,早承认了自己比不上符荀。
张姐给他打了电话,说符荀手上那个腕表代言的团队在接触她,双方都有合作的意愿,让他最近多营业,她去买热搜。
一个星期后,张姐笑得合不拢嘴,打电话让他赶紧来公司签合同。
他应该高兴的,这是能在大字报上加黑加粗标出来的时尚资源,可当他拿到合同的那一刻,并没有那麽高兴,这也是符荀有过的东西。
天气越来越暖和,认真吃药的段逾忽然情绪高涨,非常出色的完成了腕表代言的拍摄,还被那个品牌非常挑剔的摄影师在社交平台公开夸赞。
在进组前两天,本来还在收拾行李的桑质白被段逾冷不丁订了两张机票,带去了海边,段逾出去玩的时间很少,看什麽都新鲜。
他们一起跳伞了,两个不那麽害怕死亡的人,自然也没有畏惧。
从三千米的青空纵身一跃,就像丢掉了身体所有的负担,只剩下自由所带来的畅快。
他拨开身旁呼啸而过的风,俯身要坠入永无止境的蓝色,他抓住了桑质白的手。
“桑老师真的喜欢我吗?”段逾喊出的话,倒灌了一嘴风,那张脸眉眼弯弯,俊朗非凡,身后更是带着一整个天空的阳光。
“喜欢你。”桑质白像是被感染到了,他拉着对方的手,回答的坚定又认真。
“也最喜欢我吗?”段逾嘴唇被吹得发干,声音淹没在气流里。
“什麽?”桑质白没听清楚。
“没什麽。”段逾摇了摇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