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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如何处理萧羽衣?搜查证据,去道恒宗指正羊玄青?”殷二娘在一旁看着封尘砚的举动,有些费解。
“指正?我从不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唯有我的刀下,才能生出正义公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羊玄青。”
封尘砚眉宇中缀满淩厉之色,仿若刺破黑夜的寒刀。
且不说道恒宗内羊玄青管理那麽多年,势力早就渗透,道恒宗拢共就三位元婴,一位中立,但寿元将近,其余两位,一个是羊玄青,另一个太上长老和羊玄青家族有亲缘。
与其指望别人还自己公道,倒不如尽早修炼,修炼到一个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的地步。
“你倒是有志气。”殷二娘倒是没觉得一个筑基说要杀元婴可笑,毕竟自己之前在封尘砚手中也没多讨到好处,她现在修为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去找羊玄青算账,若是有人杀了羊玄青,那何乐而不为?
殷二娘张口吐出一段紫红色的血岚,血岚落入掌心,凝成了一颗妖异的宝珠,她张手递给对方,“哝,你拿着,用时砸碎,到时替我也砍上一剑。”
“就不怕我是大放厥词,只收礼不办事?”封尘砚盯着那紫红色小珠子,眼睛亮了一下,他是知晓这东西的厉害的,就算打斗时能拖住对方一瞬,那也是极为重要的。
“你灵力清纯,不是个卑鄙之人。”殷二娘摇头。
“那我就收下了,在此谢过仙子赠宝。”封尘砚大方地收过了血岚珠,凉丝丝沉甸甸,指甲般大小,放在手心里瞧了又瞧,毕竟是千年大妖的本命法宝,他也没见过几次。
殷二娘笑了一下,“若是真想谢我,速速将殷宁带来还我。”
“等我超度了萧仙子,我就回元城找殷宁。”封尘砚妥帖地将血岚珠放进了自己的储物戒里。
“你要超度她?”殷二娘很是惊讶,依她看来,这具灵傀所可以利用的地方颇多,可脸色一转,她又道:“随你如何,你看着办吧,记得早点将殷宁带回。”
殷二娘说完,身影一闪,便回藤树上继续养伤了,方才一战,萧羽衣境界比她高上几分,一招一式中更是蕴含着微末的元婴之意,此番交手,她虽受伤,但感悟颇丰,若能消化,有助于她尽早突破元婴。
黑夜寂寂,漫长的暗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点火光从封尘砚之间燃起,明黄色的焰,烫破了黑夜。
“萧仙子走好。”他长叹一声。
火光从指尖蔓延到黑衣女修的身上,骤然间光焰大盛,将一整片黑色给吞没。
尸身本该入土为安,可这是灵傀,血液抽干,髒器和骨头被泡过秘药,体内处处是複杂的符文,尸身本就不全然是自己的,反不如烧了干净。
焰光渐渐发白,照亮了封尘砚寂寥的身影,他伫立原地,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壶酒,撒在了地上。
口中念着往生咒,同为无垢仙体,他愿来生萧羽衣来世事事如愿,莫要再识人不清,罔送性命。
“怎麽没有半点魂魄?”
灵焰将尸体烧得干干净净,灰烬没入地上。
尘砚觉得有些不对。
之前他在萧羽衣的身体里看到了怨气,说明她还未投胎转世,对着尸体念往生咒,按道理来说,萧羽衣的魂魄该出现的,怎麽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蹲下,伸手去触碰地上的灰烬。
点点的红光。
杀意滔天,并未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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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边鱼肚白, 府内的灯笼在匆忙的脚步声响里,被家仆一盏一盏的熄灭。
聂拂雪在书房内,随着时间的流逝, 面色越发阴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除了反複派人去城中搜查有无线索, 他束手无策。
妖物殷宁被贼人盗走,看守的仙姑一去不回,无论其中哪一样, 都够让他死上几百回了。
正因为事关重大, 聂拂雪反而不敢第一时间上报宗主,宗主一怒, 牵连自身,被扯上个失职之罪, 那他聂家上百口的性命都要不保。
眼下只愿仙姑能将贼人抓住。
一家仆面色着急地被放进了书房。
“厉长老那边可有什麽动静?”聂拂雪见手下前来, 还未等对方开口, 自己先问出了声。
“回禀城主,厉仙师在房中休养, 不曾出来。”
“那厉仙师身边的那个弟子呢?”他不想疑心,但这事情却是实在他们来了之后发生的。
“不曾见过,料想是在房内疗伤吧。”家仆回答的很是谨慎。
“我知道了。”聂拂雪挥手示意家仆退下,闭上眼睛, 额头青筋突突,冒着冷汗, 手腕止不住的发颤。
仙姑法力通天, 近乎一夜过去了,却无半点消息, 这没法不让他把事情往坏处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