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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处理完曲樊之事便去找你,只要那几个老不死不横插一手,料你应无碍。”离别使玉还因又蹙起眉,再多看萧纵一眼,心底里就燥上一分,他忽地抓紧了对方的手,犹豫着开口道:“你也可留在天机教内,给本座半月的时间,等本座收拾了曲樊,就去帮你杀了宁芷,不管这人身后站了几个人,萧纵,只要你留在天机教,本座许诺你,一定帮你杀了她。”
“这是我的家事,教主不出面的好。”萧纵目光瞥到了玉还因身后的寒玉床,他婉拒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他喜欢亲自动手,比如,他需要堂堂正正地当落叶山庄的主人,而不是同前世一样,站在玉还因的身后得到庇护。还有,他想离玉还因远一点。
“也罢,随你去吧。”玉还因松开了萧纵的手,呼吸几口气,又觉得喘不上来,烦躁地扯开萧纵方才帮他系好的腰带。
萧纵离去,转身到书房写信。
玉还因早就没心情去盯着他写什麽。
把写好的信递给玉还因时,玉还因眼皮都没擡一下,便撂倒了桌上。
“承蒙照顾,萧纵得空自会回来探望教主。”萧纵抱拳。
“早些解决你家那破事,本座忘性大,你若晚归,可休怪本座记不得你。”玉还因靠在塌上,闭上了眼皮,不去看他,衣袍如以往那般大咧咧的敞着,洇着的痕迹,如雪上的红梅,一串一串地落在了玉还因的身上。
萧纵只垂眸,点头没再多言,只说了一声,“是。”
“去吧,护法在外等你。”
“好。”
人走了,走了足够远,玉还因才恼怒地砸掉一个花瓶。
“萧公子,我在这。”左护法牵着两匹骏马,站在天机教的门口的树下,向萧纵招手,嘴里似乎还嚼着什麽东西。
这位娃娃面的护法,姓左,名叫墙根,据说玉还因在十几年前,在小巷左边的那堵墙根下捡的。
玉还因起名字很随意,左墙根感念玉还因的恩情,一直对玉还因忠心耿耿,便也不觉得这个名字难听。
萧纵前世对这个护法就有些印象,他走近,牵过一匹马,翻身骑了上去,好奇的问道:“你吃着什麽?”
“糖芝麻烧饼。”左护法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几个饼子,全是用油纸包着,黄灿灿的,他随口问道,“你可吃?”
“吃。”萧纵伸过来手。
“分你,嗯,两个可够?”左护法也骑着上了马,低头点着自己的四个烧饼,他今早从竈房的厨娘那拿了六个。
“你不饿的话,全给我吧。”
这话让左护法诧异地擡起头,疑惑地盯着萧纵道:“教主不给你吃饭吗?你来抢我吃的。”
“今早没吃,你别数了,全给我,晌午我请你去酒楼吃酒。”萧纵要过了烧饼,一边骑马,一边慢悠悠地吃着。
“也成,不亏,不过,我还小,不能吃酒,教主也常教导我,喝酒误事,萧公子请我吃盘酱肘子,我向来爱吃些大荤。”左墙根骑马跟了上去。
玉还因自己便是个酒蒙子,教人倒是另一幅面孔,萧纵点头应下了,此刻他嘴里嚼着东西,不喜说话。
两人架马而行,被诸事困了许久的萧纵心头总算松快些了,晌午,来到镇里,找了家酒馆。
萧纵不吝啬,左护法晌午这顿饭吃得很舒心,只是他没想到,萧纵这麽讲义气,点的全是肉,一桌子大荤。
不傀是教主看重的人,果真不错。
*
落叶山庄。
“夫人,底下人来报,失蹤多日的大公子带着一个十几岁少年,正骑马往山庄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山庄门口。”仆役跪在地上,语气敬畏。
屋内玉镂雕菊的香炉檀香袅袅,一派祥和安宁的气味,坐在主座的妇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账本,看向底下站着的仆役,淡淡地抿着红唇,“十几岁?可知身份来历?”
“回夫人,那人暂未身份未明,看着脸嫩得很。”仆役继续道。
宁芷抿了一口茶水,冷茶香气不足,擡眼间,又把手中的茶盏放下,侍女有眼色地添水。
“哦?还跪着做什麽,纵儿要回来了,还不去开门候着?”
“是,夫人。”仆役从地上爬起来,几步便出去了。
门外,待到萧纵领着左墙根回来时,山庄门口已经占了一圈人了。
他的姨娘也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又去哪玩了?这麽大个人了,说不见就不见,都不和家里说一声,你若是再没消息,娘就得报官发悬赏找你了。”宁芷话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忧,缓缓转而看向萧纵身旁的人,轻声慢语道,“这位小兄弟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