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 2)

这是他们的吉他手兼主唱,喻原。

自从三年前她带资把已经濒临解散的荆棘乐队又重组起来,这厮便总是嘴欠欠地叫她金主爸爸。

他的嗓音低沉,长相沉稳,安静地唱起歌来像是有久远的故事要与人诉说。

但谁知背后却是个有些不着边际的搞笑男。

言岁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没搭理他,径直走进地下室。

别墅的整层地下室都被她改装成了乐队的练习室,空旷又有极好的隔音效果。

我来了。言岁向里面的人宣告她的到来。

键盘手简榆是个忧郁的美男子,只是抬起头来朝着她点了点,又低下头继续摆弄他刚写好的乐谱了。

他和喻原都是荆棘乐队的老成员了,从成立之初就待在一起做音乐。

姐姐,你来啦?旁边刚刚还在拨弄乐器的贝斯手林焱立马停住了手,放下吉他,笑起来打招呼,露出少年的小虎牙。

这是当时重组荆棘时,言岁带着喻原和简榆从U大的大一新生里淘出来的宝藏。

言岁扬起明媚的笑容,拿起鼓槌,坐在椅子上说道:来合一遍?

他们纷纷拿起乐器,拨弄了几声出来,表示附和。

随便弄响的声音,竟也意外的和谐。

言岁开局,抬起左脚轻松自如地踩镲,右手配合敲击小鼓,撞击带来的震动感沿着鼓槌蔓延至手心。

这是他们为A大准备的毕业庆典晚会上的曲目。

不同于荆棘擅长的慢节奏音乐,这首曲子充满了力量与朝气,一如年轻的感觉。

接连不断的鼓点考验鼓手的节奏感和力量,言岁的动作又稳又准,头发丝也随着身体的摆动飞舞起来。

耳边是鼓声,是乐声交织,是喻原力量感十足的低吟,是她可以随意放肆的避难地。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们金主爸爸,现在这么难的也能打得这么好。一曲练毕,喻原一改刚才沉静的模样,又嬉皮笑脸起来,小焱也不错,大榆还是稳得像老狗哈哈哈哈。

喻原日常夸夸组上线。

谁能想到,小平安刚来连架子鼓哪个鼓哪个镲叫什么都分不清,就敢说自己会打架子鼓,现在居然也这么厉害了。喻原一脸欣慰道,为师甚悦。

是的,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喻原不仅是吉他手主唱,还兼职了团队队长和夸夸气氛组,同时还是言岁的架子鼓老师。

言岁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在乐队一直都是用着平安这个名字。

只有喻原想摆老师架子的时候,才会这么叫她。每次她有了进步,喻原就要把她刚来时丢的脸翻出来说一遍。

想当初,她牛气轰轰地和他们说要重组荆棘乐队。

那时没什么舞台,都是在酒吧表演。做乐队都不说赚钱,基本就是贴钱。

学生时代玩玩还能撑得住,等进了社会,一边做着本职工作,一边还要花时间烧钱。

像荆棘这样还能坚持个很多年的乐队已经不多了,但随着贝斯手要回归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家庭生活,紧接着鼓手也提出要回老家考公进入宇宙的尽头时,荆棘终究还是到了它的命数。

那时言岁刚刚毕业嫁给季珩没多久,她不想再做一个只会听从安排的乖巧金丝雀,开始到处疯玩。

和朋友玩时,正巧碰上荆棘的表演。

本来大家都在玩闹,却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全部都回头望去。

酒吧里搭建的舞台不大,只是个抬高的圆形台子,荆棘四个人和乐器就紧凑地挤在一起。

一声重鼓像是开启了全场沸腾的开关,言岁没有跟着大家蹦起来,却在满场鼎沸中被鼓声收服。

鼓声不大,却像是在她的耳边轰鸣,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鼓膜在轻颤。

从那之后,她总去各种酒吧蹲守荆棘的表演。

就在她刚刚爱上这支乐队,爱上摇滚乐时,荆棘却突然宣布解散就再不见踪影。

等她再次看到喻原和简榆时,喻原拿着麦架在唱一首小众伤感的情歌,简榆就在一旁弹琴给他伴奏。

一个喝醉了大哥冲上去吼道:唱这么难过的歌,真晦气!唱点儿好听的让大家高兴高兴吧。

喻原也不生气,眼睛笑成眯眯眼:好,就为这位大哥唱一首《学猫叫》助助兴!

一旁的简榆只是抬头看了眼喻原,看他表情无恙,便又低下头,指尖再次动起来,《学猫叫》的背景音响起来。

喻原真的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不仅掐着他那天生低沉的嗓音,故意调高音调唱着,唱到喵喵喵的时候,右手还握起拳头学着猫爪,在脸旁边一扭一扭。

这就是解散后的荆棘吗?

那喝醉的大哥被取悦得哈哈大笑,周围的人也看着这两个在台上表演的人笑闹着。

言岁鼻酸,她喜欢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乐队,在生活的蹉跎下变成了这般模样。

荆棘为什么要唱这样的歌?言岁握紧拳头,仰着头质问。

声音虽轻,却如重鼓般沉重。

没钱你养我们呐。喻原先是一愣,然后调笑,说着电影里的经典台词。

言岁吸了吸鼻子,坚定道:好,我养你们。

聚光灯外的黑暗里,那个女孩站在台下一脸坚定地看着他们。

喻原和简榆从不拿出来讲,但那天他们好像听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梦想在死灰复燃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求小可爱们进作者专栏点个收藏呀~~靴靴~

第9章 九杯百利甜

也没问清缘由,两人就跟着言岁走了出来。

后知后觉地在想这该不会是个骗子吧,还害得他们俩刚刚酒吧那一单没拿到钱,毕竟《学猫叫》也唱了。

喻原抬手搭在言岁的左肩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姑娘,这是打算把我们俩拐哪儿去?

言岁故意放低肩膀,喻原没站稳踉跄了两步,回头就看见她瞪着大眼睛,嘴上带着坏笑:把你俩带去噶腰子。

我去,还真是骗子。嘴里念叨着,也不顾自己的狼狈模样,躲去了简榆的身后。

看了荆棘这么多场表演,言岁实在是没想到舞台上深沉的主唱私底下居然是这幅模样,一时间有种滤镜破碎的感觉。

没搭理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诶诶诶,大榆,你怎么还跟着她?身后传来喻原的乍唬,小心她把你拐到山沟沟里。

路易威登的包包,百达斐丽的手表,身上穿得是香奈儿的定制,还有你眼前的这辆车是奔驰G级。简榆缓缓地说道,你的大腰子可能还不如人家一件首饰贵。

喻原一时噎住,别的他不认识,奔驰的标志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酷哇,嘴上感叹着,脚上跟着上了车,没想到是榜上了个大款。

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开这么带劲儿的车。喻原两眼发光观摩着这台越野车,没了其他声音。

简榆只好对着言岁说了个地址,然后说道:把我们送到这里吧。

顿了几秒后又开口:刚刚你说的事情,等会儿我们聊聊。

地址是荆棘之前练习的地方,也是喻原和简榆合租的一个简单的地下室。

灯光昏暗,言岁每往下走一级台阶都要多看两眼,再三确定安全。

南方梅雨季多潮湿,墙壁上留着陈年积累下的斑渍。

地下室不大,并排放着两张床,旁边都挤满了各种乐器。

房间的主人不怎么爱打扫,被子和床单皱巴巴的,衣服随意地丢在床上,桌上还堆了几个已经吃完却没扔的泡面桶。

但乐器却出奇得干净,整齐地放着,一尘不染。

架子鼓放在角落的地方,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但是看得出来是被人细心呵护的样子。

随便坐,当自己家,别客气。喻原倒是大大方方。

只是言岁实在是不知道这地方她能往哪里坐。

一旁的简榆把床上的东西推了推,给她勉强挪出点儿位置,然后自顾自地坐到了电子琴后面的椅子上,把写着乐谱的A4纸认认真真地收整好。

荆棘解散,是因为实在是没钱了。说着自己一穷二白的现状,但喻原一点儿也没有窘迫的模样。

没事儿,我有钱。言岁财大气粗。

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算她有钱,她虽身在言家,但言家为了管控她,从小没给过她多余的钱。

恋耽美

最新小说: 害羞男友的反攻時刻 合伙人禁止恋爱(校园h 1v1) 我的未婚妻欲求不满 六夫皆妖 八零游戏 亚瑟 某个世界的魔女 《刀锋上的午餐,一场诅咒飨宴的邀请函》 猎魔少女纪录簿 【那个活下来的女孩】Harely.Lily.Po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