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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环境却让季珩感觉心里满满当当的。

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怕吵醒她,于是去了隔壁客房休息。

言岁醒过来时,看旁边不像有躺过人的迹象。

第一步,小白花来她面前哭唧唧,扰乱她的心思;第二步,分房睡施压于她。

呵,搞个离婚都弄出八百个心眼子,不愧是季氏掌权人。

那她更要显得临危不乱的样子,不能对方还没开口,她这边自己先自乱阵脚了。

下楼,季珩还坐在餐桌旁,都这个点了,肯定是在等她。

有新的招数?还是要直接摊牌?

其实她昨天到现在,也没得出答案。

无论怎么算,对方肯定都是过错方,要是她真的喜欢季珩,那肯定会受到伤害。

现在的问题是她确实也不喜欢季珩,但她却需要这段婚姻。

她昨晚甚至都梦到了艾梦之满脸泪痕地和她哭诉:你失去的只是金钱和玩乐队的自由,而我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好吧,半斤八两。

哦对了,对方好像还怀孕了。

一时之间,她决定不了自己要不要让步,就算要让步,也要狠敲这个黑心资本家一笔。

她看着季珩优雅地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放下,再翻阅着手里的报纸。

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点儿开心是怎么回事。

说到底还是狗男人的错,言岁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声响,季珩回过头去打招呼:早。

早你个头!

看他这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言岁就生气,这狗男人嘴上一套,背后又一套算计她离婚。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言岁坐下来,面带微笑,用勺子抖了两滴咖啡在剥了壳的鸡蛋上:你看这个鸡蛋,像不像是在哭泣的小孩。

这些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孩子多无辜啊。

季珩低头看了看这个抽象派绘画,又看了看她的眼睛。

她昨晚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了妆遮盖过,已经看不到眼睛肿了。

看来她是真的吃醋了,季珩有些好笑,心里却像是剥开了糖纸,连眼角都泛着几丝甜味。

都讽刺到这个地步了,他到底还在得意什么。

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就该被浸猪笼!

作者有话说:

季珩和言岁两位谈恋爱脑补型选手请求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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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杯百利甜

这种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试图唤醒他的道德就是幻想。

用三年婚姻换商业利益,然后再一拍两散迎娶心爱的人,轻松坐拥事业和爱情。

类似的事情她身在这样的家庭里还见得少吗?

她父亲当年不就是为了利益,抛弃糟糠之妻娶了她母亲的吗?只不过因为她母亲的祁家能让他搭上他这辈子用努力都换不来的平台。

小时候,父亲在外人面前总是满脸笑意地握着母亲的手,眼睛里全是深情,他逢人便说他娶了个好太太。

没人不说他们是伉俪情深,可当众人散去,他对母亲就只剩下了对祁家的尊重。

他哪里是娶了个好妻子,他是娶了个好祁家。

为此,他可以抛下学生时代就在一起的初恋情人,他可以对着一个他都没见过的女人讲尽他的满腔深情,也可以让前妻生的儿子变成现任妻子的儿子。

还好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季珩这类能把婚姻当作筹码的商人有所期待。

只是有些怅然若失,原来他也和她父亲一样,都是一类人。

桌上放着早餐,鸡蛋旁还有根煎烤的香肠,许是刘妈预估了她起床的时间,食物还保持着诱人的温度。

言岁看了看似乎在认真看报的季珩,出声道:你说

她的声音吸引季珩抬起了头,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

接收到他的眼神,言岁嘴角微微勾起了个笑容,和平日里她那想让人亲近的笑完全不同,虽然带笑,却透着不友好的不好惹。

她一边拿起刀叉,叉子按住香肠,一刀快速地切了上去,一边说道:脚踏两条船的人不怕扯到裆吗?

动作利落,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温柔。

季珩有些愣住,目光先是落在那个被一切两段的香肠上,又落在言岁那双盛满讽刺的漂亮眸子上。

有几分麻意爬上头皮,拿着报纸的手一抖。

见季珩僵住,言岁突然意识到愤怒已经让她无暇顾及维持人设的问题了。

但她这样除了逞口舌之快,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

毕竟像这种坏事都做了的人,还会怕被人讽刺几句吗?

除了死咬着不松口离婚,闹得大家三败俱伤,还不如她正当地去薅黑心资本家的羊毛。

虽然他们结婚前做了财产公证,做不到让对方因为出轨过错净身出户,但婚后该她的利益她分文不可能让。

等会儿她就去找白芮借用她家的律师详细咨询。

不过刚才她的行为会不会打草惊蛇。

言岁又再次带起乖巧季太太的面具,笑道:昨天看了个电视剧,里面的角色实在太过分了。不好意思啊老公,是不是吓到你了?

装乖稳住季珩,再抓住他的小辫子给他致命一击。

没事。季珩回答,又抬起报纸假意遮住自己投射过去的目光。

只见言岁慢条斯理地享受早餐,刚才的情绪仿佛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是没有吃醋,还是又把自己的脾气给藏了起来?季珩一时间也摸不准。

其实他隐隐地希望言岁闹脾气,就算不是吃醋也好,她也该有自己正当的脾气,而不是听话得让人心疼。

似乎是察觉到季珩的目光,言岁也回望过去。

在目光相撞时,言岁对他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目光澄净,像是有星光透过,白皙的小脸好像有些苍白,昨晚可能哭过但还在勉强自己不泄漏一分情绪。

在这样的目光下,季珩觉得自己昨天对她的试探有些过分,不顾她会难过的可能性,就为了测试她的真心。

嗓子有些干涩,薄唇微张,明明是他试探在先,但现在也是他主动缴械投降。

昨天的报道其实是有人设套有意为之。季珩手上还拿着报纸,目光假装落在报纸上,嘴里却在向言岁解释,艾梦之是个单亲妈妈,急需钱,便拿钱帮人办事。

孩子是艾梦之自己的孩子?不是她和季珩的孩子啊。

是因为刚才自己阴阳怪气得太过明显,所以他才解释的吗?

这是编的托辞,还是确有其事?但细想,从头至尾她也没有实证过。

言岁敛下狐疑,一副理解万岁的模样:我自然是相信老公的啦,这年头很多无良媒体为了流量什么都敢说。

没有再追问任何细节,似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信任他。

这份乖巧更让季珩陷入愧疚,她埋着她那如白玉般的小脸,小口小口地饮杯中的咖啡,像是个委屈巴巴的小猫崽。

鬼使神差地季珩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带了些许安慰的味道。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言岁抬起头望着他,一双杏眼微微瞪大。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很少有什么亲昵的动作。

宽大的手掌还放在她的头上,微热的温度透过头顶,热度却迅速在周身蹿开,连耳根后都透着烫。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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