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言岁的提议都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一起创作了个通宵。
没人注意到,言岁在几次和音的时候,泛红了的眼角。
*
在那天之后,季珩果然消失在了言岁的世界里,录制前夕繁忙的训练生活也填满了言岁的生活,让她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心思再为此烦恼。
很快就到了录制开始的时间。
哇,也太豪华了吧!喻原背着吉他在录制现场逛了起来,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连连惊呼。
节目组看着就是大写的有钱,观众四面环绕式的巨大舞台,精致的舞美灯光,表演的时候舞台下可容纳人山人海的观众,光是想想就已经感受到了壮观。
更不用说豪华的公寓式住所,一个乐队拥有一个大套间,不仅是一人一间卧室,还能有独立的创作环境。
几乎每个乐队进来时都要感叹一番,引路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习惯了,微笑地表示:这还要感谢我们的赞助商季氏和言氏。
感谢季爸爸和言爸爸!喻原振臂高呼。
和他口中的季爸爸言爸爸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言岁,跟在他身后有些无语。
一旁的林焱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身上,而后又很快挪开。
似乎是听到有声音,隔壁间打开门,一个长相白净的男人探出头来。
竟然是猎鹰乐队的主唱肖景泽!
言岁激动起来,她知道猎鹰也会来录制这个节目,但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见到偶像!
猎鹰的贝斯手阿库和鼓手小跃也跟着探出脑袋。
嗨~小跃是个留着及肩小卷发的混血帅哥,扬着笑脸先打招呼。
留着一头脏辫沉着脸的冷酷型男是阿库,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你们好。肖景泽穿着白衬衫,文质彬彬,如春风朗月,光看外表真的很难想象他开口就是重金属唱腔。
嗨!喻原主动承担起荆棘交际花的重担,听过很多猎鹰的歌,你们很酷哦!
谢谢。肖景泽礼貌地道谢,小跃跟着笑了起来。
气氛冷了一秒,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不认识荆棘,没人介绍便让场面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你们好,我们是荆棘,等上了舞台,你们就认识了。言岁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
面对实力和人气并存的猎鹰,就算是再自恃才华的乐队正面对上多少也会有些不自信,但荆棘好像一副并不输对方多少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
猎鹰成员们皆是一愣,而后友好地笑开了:荆棘,记住了,我们舞台上见。
录制时间排得很紧,全员到齐以后,当天下午就开始了第一次录制。
言岁他们来到演出后台时,有不少人围着猎鹰和漫游要签名,还有其他一些互相认识的乐队也在三三俩俩地在互相交流。
没多少人注意到荆棘的进场,为数不多的几个以前有过交集的同行也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就冲去那几支有名气的乐队旁边了。
荆棘选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下。
简榆在翻看他着包里的曲谱,言岁和林焱似乎在练歌,喻原直接大剌剌地瘫在座位上。
这支有些特立独行的队伍时不时引来旁人的目光,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很快又转向其他有用的社交上了。
节目的节奏很快,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就上台进行首演展示。
现场观众有自愿报名的,也有节目组邀请的,多多少少对摇滚圈都有所了解。
但面对观众就是一件非常现实的事情,粉丝的多寡和观众的喜恶在掌声尖叫声上会有非常明显的对比。
排序在猎鹰乐队后面上场的荆棘,显然就要面对此刻这个残酷的比较,刚刚快要震翻录制现场的欢呼声,此刻受冷不少。
他们站起身来时,接受着整个备战间所有人的注目礼,大多都在同情他们的出场顺序,虽然首演不算分数,但这是让观众记住的好机会,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跟在已经炸翻舞台的猎鹰后面,很容易因为对比惨烈而导致留下坏印象。
荆棘?你们熟吗?
不熟。
好像听说过,但一般般吧。
荆棘就是这样伴随着同行的质疑声站上了舞台。
但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荆棘拉满了强大的气势,让整个舞台成为他们的领域。
言岁把鼓棒举高到头顶,在全场稀稀拉拉的掌声下,鼓棒互相敲击的声音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如排山倒海般的音乐喷涌而来,瞬间点燃了现场观众的热情。
这首是荆棘的经典曲目《上天入海》,讲述了一个孤傲的主人公在世人不理解的目光下孑然而立,他虽只有一人,但却凭借一腔孤勇赢来尊重。
热血沸腾的鼓点和旋律,配合上喻原桀骜不驯的唱腔,观众和后台的其他选手都沸腾了起来。
整曲结束,全场还延续着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荆棘有点儿超乎想象哦。猎鹰的鼓手小跃和队友感叹道,他那双淡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惊叹。
就连高冷的阿库都点了点头。
肖景泽脸上带着浅笑,眉眼间却是认真:看来这个节目来的人不容小觑。
这次回到后台时,完全是不一样的待遇,真正有实力的人都会受到礼待,大家都围了上来,纷纷赞扬刚才表演的精彩。
只要给荆棘一首歌的时间,他们就能获得认同。
荆棘第一轮竞演是对上谁啊?初露头角,不免就有人关心道。
漫游,爱情主题。知道的人回答道。
哎,可惜了,挺不错的乐队,但爱情主题撞上漫游,还是得死。有人惋惜道。
哈哈哈,还好不是我们抽到了,谁能在爱情领域赢漫游啊?没人看好荆棘。
*
季珩自那天回了江市以后,整个人就变得更沉默了起来,没日没夜地工作。
被欺骗的愤怒和言岁不爱他的无助,他也不知道是哪种情绪占了上风。
这几天他几乎都是住在公司,只要一回到家就感觉到处都是言岁的痕迹,只能通过工作短暂地麻痹自己。
站在一旁的宋旭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个整觉睡了,被称作公司劳模的他也耐不住上司如此夜以继日的工作了。
老板,他弱弱地提出问题,这几份文件上的名字好像写错了。
季珩接过文件,打开一看,上面本应填上他自己名字的地方,被龙飞凤舞的言岁两个字替代,是他的字迹。
轻轻叹了口气,就算是他想当逃兵,被扰乱的心绪还是没有放过他。
认命了。
他不得不承认,即使知道那是言岁为他编织的陷阱,面对她,他还是只能心甘情愿地举手投降。
再次坐上飞往海市的飞机,但却被酒店前台告知言岁已在几天前退了房间。
也没有言岁离开海市的信息。
想起了之前言岁一直努力拉投资的项目,那个乐队的综艺好像开拍了,他当时还让节目组给他留了现场票,他本来计划和言岁一起去看她喜欢的乐队的现场。
猜想言岁可能是去看表演了,立马联系秘书:宋旭,《滚烫乐队》的票是不是还留着,给我一张吧。
好的,老板。终于休息了的宋旭还以为是又有工作,听到季珩的话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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