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两个人出去散步,郁温不停地叫步西岸的名字,步西岸?步西岸?
叫快了以后就发现有点像不咸,她笑问:你不咸,甜吗?甜甜?
步西岸听到这两个字,没忍住一把把她拽怀里,垂眸说:招我做什么?
郁温看他这样,忽然有点想笑。
人人眼中的拽哥,在她这里又是掉泪又是耳红的,会不会撒娇啊?
她伸手捏住步西岸的脸,甜甜,来撒个娇。
步西岸眼眸一沉,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郁温露出的眼睛比头顶的月亮都弯。
晚上爷爷没让郁温回家,郁温以为自己还要睡在步西岸的屋里,没想到刚洗完澡出来就被步西岸捞去了后面的新房。
爷爷和兰兰都在,她不敢动作太大,任由步西岸抱着她,说:干嘛?
步西岸面无表情,洞房。
哦,郁温唇边忍笑,伸手捏住步西岸的耳垂,你耳朵红了。
步西岸忍无可忍,动作有些粗暴地打开门,郁温笑着回头,很巧,一眼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照片,她愣住。
照片是十二年前他们吃烧烤那次,小炮给他们照的全家福,她想过他会一直留着,却没想到他会就那么摆在新房里。
就好像,这里真的是他们的婚房一样。
步西岸把她放在床上,郁温伸手去拿照片,步西岸抓住她的手,我人在这,拿照片做什么?
郁温眼圈有点红,却在笑,步西岸,你在吃醋吗?
步西岸蹲在她面前,低着头摆弄她的手指,没一会儿,下巴放在她膝盖上。
他说:不是,我在委屈。
郁温一眨眼,眼泪落在步西岸头发里,她手指穿进他发丝里,好久才说一句:对不起。
步西岸:嗯,原谅你了。
郁温笑,谢谢步总大人大量。
步西岸起身,坐到旁边,也没那么大量。
郁温笑着看他。
步西岸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
郁温却笑出了声,她忍不住扑向步西岸,把他压到床上,揉他的脸,笑说:甜甜好可爱啊。
步西岸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郁温才正儿八经观察这屋里的装潢,房间很大,和那些商品房不一样,旁边支得有一台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
郁温好奇走过去,边走边问:你还写毛笔字啊。
步西岸跟在她身后说:练字。
郁温想起他以前的字,带着调侃意味问他:你现在字好看了?
步西岸倒是不谦虚,还不错。
郁温长长哦一声,有点阴阳怪气,所以现在不写钢笔字了是吧?
步西岸唇边淡笑,从她身后抱住她,钢笔也在呢。
还有什么啊?郁温问,她还错过了什么。
步西岸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向了墙壁一侧。
郁温抬头看去。
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雏菊,蓝天白云同在,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并不精致,花瓣上有很多裂缝,像是曾经碎过又被人工粘起来的。
郁温隐隐意识到什么,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身,埋进了步西岸怀里。
她声音有点闷,有点哑,谢谢。
步西岸大手罩在她后脑勺,轻轻摸了摸。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兰兰的声音传来:有人吗?哈喽?
郁温红着眼睛从步西岸怀里出来,步西岸口吻不算好,有事?
兰兰说:有点。
郁温笑着拍步西岸,然后说:进来。
兰兰嘿嘿一笑,双手合掌走进来。
步西岸讲话难听,这儿没菩萨。
兰兰立刻说:你就是。
郁温笑,怎么啦?
兰兰说:赵青叶要过生日啦,我想送她一幅字画,嘿嘿,让我哥写。
赵青叶家境一般,她不想送太贵重的,免得日后赵青叶还她的时候为难,所以每年都有是挑有意义的送。
步西岸了解,问:写什么?
兰兰说:就山风不见也少年就挺好的,你之前不是经常写吗?
郁温闻言看了步西岸一眼,步西岸转身要去写,郁温笑着说:换一句吧。
兰兰也不强求,换什么?
郁温说:写,风吹山角晦还明。
海压竹枝低复举,
风吹山角晦还明。
《温差揽月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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