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过来,温柔的笑意消失不见,却也没有像前一天那样冰冷,而只有一个陌生人该有的礼貌。
果然他猜得没错,如果自己也装作他们之前不认识,那么他就会按照对待普通人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不会一点都不领情。
......但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他普普通通,还是冷言冷语,更好一点了。
无论哪种,都一样让自己心脏抽痛就是了。
我那个朋友非常不喜欢与人身体接触。不过你既然有道歉的心,此事就算揭过了。
面对自己的道歉,他这么说。
其实他无法完全确定那三个人互相之间只是朋友。
但今时就那么默认了。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刹那轰然复苏,沉沉地、用力地跳动起来。
......敢问先生姓名?
路德维希。幸会。
假名完全在预料之中,但与之同时,那么自然地,今时向他伸出手来,那只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比起两年前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多了令人心惊的力量感。
他看着那只手,一时间有些恍惚,更在心底升起了一点近乡情更怯似的恐惧。
......是啊。已经、两年了。
之前可以那么随心所欲地靠在他肩膀上、拉着他的手。
但现在,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才能再次触碰到他啦。
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与他交握的刹那,和两年前一样炽热的温度顺着手心传来。
他就那样掉进了失而复得的温暖里。
一瞬间心跳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样疯狂起来,几乎要突破胸腔的桎梏。
掌心的热度那么霸道而不容抗拒,他就像一条鱼被从冰层之下提到刺眼的阳光下一样,在一片令人眩晕的光亮里,缓缓地窒息、融化。
......完了。
他想。
......我真的、要坏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型暗恋+抑郁现场。
可怜宰到了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今时的,只以为自己需要他,所以想要接近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那种恋爱番里女主常有的,怎么办,我变得好奇怪,胸口的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只以为是之前说的成瘾的效果。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会为今时的悲喜而挂心了。
嘛,追夫之路漫漫。
宰在遇到唐娜前喝的酒是今时的阿斯蒂莫斯卡托。
殉情其实从反?叁就有预兆了,是他在苦苦寻找那种濒死时的温暖。
虽然殉情的邀请是认真的,却并没有想和她们为情而死,只是为了再找到今时还在的时候的感觉。
但是如果邀请男性的话就有一种背叛了今时的感觉(男性也更容易怀疑他别有用心),所以从来只找女性。
(当然宰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的,意识到了就知道自己是喜欢他了)
而且其实我感觉原著的邀殉情也有一大半都是在试探。
放个监听器什么的。不过唐娜这种大佬放了是会被发现的,而且也是会被打的,甚至会变成在之后反对你和今时在一起的恶婆婆(误)。所以,庆幸你还没放今时就来了吧,宰(微笑
第42章 第二十九章
罗季昂?罗曼诺维奇哦,应该叫费奥多尔?MD
轻轻地啜饮着杯中的红茶,说:......路德维希先生,有人在敲门呢。您不打算去看看的话,需要我替您开门么?
我正翻箱倒柜找我之前在中国游览时买的大红袍红茶,听闻后叹了口气:不用了,我去吧。
之所以我知道他其实叫费奥多尔,是因为波威尔告诉我,有人在后台通过房间号查询了我的信息。
如果不是因为发现这趟邮轮之旅很可能并非想象中的度假,我也不会这么警惕。
但她这话一出,昨天那么巧合在走廊里遇到又犯低血压的俄罗斯人,就有那么一点可疑了。
居然能让大名鼎鼎的死屋之鼠的首领对我感兴趣,该敷衍地说一句幸甚至哉吗。
不过,反正他目前表面上对我还很友好,继续装装样子,也好继续观察他究竟想做什么。
我把刚刚找到的、姑且当作替代品的乌龙茶放在柜子顶端,站起身来,走到门前,问道:久等了。哪位?
呀,路德维希先生,午安~
再熟悉不过的轻快声音传来。
一瞬间我有点不想开门,但杵在走廊里,毕竟尴尬。
于是我拉开了门,说:午安,太宰君。
太宰歪着头,双手背在身后,无比欢快地说:那天恰巧看见您进了这个房间,就一直想来拜访啦~
说完,像猫一样抽了抽鼻子,然后露出星星眼:哇,好浓郁的茶香诶,我可以尝尝吗~?
......我本来以为和他在门厅说几句话就得了,没想到他还想进来喝茶。
只是和我的话,其实我不打算同意。但费奥多尔还在里面,我不清楚他们在太宰还在黑手党时有没有接触过。
但如果因为我对太宰太过冷淡、被他发现了我们认识,警惕性自然会更高,也就不方便我试探了。
就在我犹豫的一秒间,背后费奥多尔的声音传来:......路德维希先生?
我回过头去,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摘了自己的风雪帽和披风,只穿着一件乍一看简直像束缚服的衬衫,倚在门边,流淌着暗沉沉的紫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望向我。
一旁的太宰好像骤然间失去了呼吸,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眼神一片空白。
抱歉。我折回去,拿起翻出的茶桶,开始向杯中洒,只找到这个,我一会儿再翻翻。
这种也很好,您不用费心的。费奥多尔接过我新泡的乌龙茶,笑得恬然,眼神轻轻地向太宰的方向一瞥。
。就好像刚刚的凝固只是错觉一样,我再看他的时候,太宰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如常,眼中一片阴沉,脸上却笑得灿烂:哎呀,您是和朋友一起呀。我现在来喝茶的话,是不是打扰了?
我看看他们隐隐有些针锋相对的眼神,心下了然:他们是认识的。
那么现在正好方便我观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从而进一步揣测费奥多尔出现在这艘游轮上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我笑了笑,说:喝茶聊天,就是要人多才热闹。不嫌弃我的茶的话,请。
然后问:罗季昂?罗曼诺维奇,这位想和我们一起喝茶,可以吧?
当然。费奥多尔含笑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宰说着,步履轻快地走进来,一撩衣摆坐在了圆桌旁的第三把椅子上,对着费奥多尔,笑容满面地说:你好呀,初次见面,我叫太宰治。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姓名?
罗季昂?罗曼诺维奇?拉斯科利尼科夫。很荣幸认识您。
费奥多尔也笑得极其温和,声音似乎比平时还要更加轻柔。
两人视线相交汇之际,好像有无形的火花迸溅出来。
我目睹了他们端坐在茶桌前、带着如出一辙的微笑无比流畅地谈天说地的场面,感到有点怀疑人生。
聊天室大脑空空如也(3人)
当呼吸化为空气:我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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