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庇护他,可最后,又要杀他。
晏世凉冷冷地想着,却不后悔,如果他不这样,怎么抓得住唐道晴呢?贺先生要他死?他不会就范,他还要斗,是输是赢他不在乎,但不能等,要狠,要去争,只当是此生最后一遭......
“你怎么躺在这里?杜凛呢?”
“嗳......”晏世凉手里拨弄着一块碎瓷,那玩意割手,他方才想事,没注意,弄得一手都是血。他抬头,却看见了唐道晴的脸,他一贯冷笑:“是唐少爷啊,杜凛有事,我叫他先走了。”
说来奇怪,这几天,晏公馆里看不见人,连小杉也不知道去哪了,至于杜凛,总是来去匆匆,不见人影。
都在忙什么?连自己主子都不要了?唐道晴不知道。
晏世凉没理会唐道晴,只难耐地,用淌血的手去松自己的领带和马甲的衣扣,一使力,金色的扣子被他扯下来几颗,滚将在地上。他不耐烦地说:“贺华珏真他妈烦人。”
唐道晴冷眼旁观,他忽然说:“他逼你喝黄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晏世凉皱了皱眉,吹了声哨唤来了他的狼犬,他的狗见自己主人气色不佳,担忧地蹭着人腿,在人脚边徘徊。
“嗯?你不是只有喝了黄酒才会没醉但站不稳么?”
“谁告诉你的?”
“晏世明。”唐道晴近乎挑衅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晏世凉听了冷笑起来,他头有些晕,正是心烦。唐道晴就喜欢挑自己思绪最乱的时候来挑衅自己。他觉得唐道晴欠收拾。自然,他也明白,唐道晴是喜欢看他想起晏世明的时候,自己眼里一刹而过的仓惶和哀郁。他真的太怕回忆他哥哥的死了。
更何况是在唐道晴面前。
不出所料地,唐道晴看见晏世凉冷灰色的眼里闪过的惶然和苦痛。每次这个时候,晏世凉都像一匹负伤的狼。
“他什么都和你说。”晏世凉逼近了唐道晴,沾着血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抚蹭着唐道晴颤抖的咽喉,血珠滚下来,在人领口留下一点艳色。他用血把人喉结抹德鲜血淋漓,仿佛他刚刚在上面狠狠剜了一刀。
晏世凉用阴寒的口吻说:“可你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死了。”唐道晴没有躲闪,只是任由了晏世凉的动作,他觉得咽喉黏糊糊的,一股腥味弥漫在鼻腔里,他眯着眼问道:“他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嗯?”
“唔......”晏世凉听了,脸色微微僵了僵。
他在干什么?他哥哥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不记得了,他在哪?在赌马吗?还是在和人逛洋行?他记不得了,不记得那天自己做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他那天晕过去了,有人在他头上狠狠砸了一下。
啊,不,不对,他想起来了,那天他遇见了唐道宁,他问唐道宁说,你哥哥呢?唐道宁想了想说,出去了吧,好像有公务,和你哥哥一起。
他听了没多想,唐道晴以前是经常和自己哥哥在一起的。之后呢?他记不得了,
只觉得,等他回过神,一切都结束了,连血也洗干净了。
你在干什么?
“我......”他竟一时语塞。
唐道晴用冰冷的口吻挑衅道:“他死前没怪我为什么辜负他,只问我为什么打伤你。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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