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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内,已是白天了。
雪哲他们从X01房拎着垃圾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公会的先出来了，X05乔天骄所在的猊兽公会，以及X06蓝朵所在的蓝湾公会。
这两个公会昨天过的还算平静,成员也只受了轻伤，因而出来的最早。
乔天骄看雪哲，欲言又止：“早晨是你们公会……？”
雪哲点头：“死了两个，规则限制太狠,不能反抗。”
早晨时间很紧，等其他人出来还不知道要过去多久,再者答案几乎都已经被递到了嘴边，没有再耽搁下去的道理。
毕竟谁也不知道其他公会的人到底只是耽搁了还是根本没有再出来的机会了。
他们直接走到了电梯门那边。
明明只过去了一夜，众人却觉得电梯门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贴在垃圾投放口旁边的规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贴在了这上面,正巧把上面滚轴一样的东西盖住。
蓝朵皱了皱眉，道：“变干净了。”
他们正好这个时候出来,远远看见围聚在电梯门口的人便也走了过来。
殷流云挑了挑眉,有些惊奇道：“这么有闲心,大早上做义工来了？”
萧观南他们不在的时候殷流云的精神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不自觉地就用录综艺的态度对待其他玩家,紧绷之后乍然放松展露出的些许真实性格,连殷流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现在就算是殷渊在这也很难认出殷流云的身份,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他的改变已经太多了。
蓝朵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一眼就能看出区别，回应道：“不是我们擦的门。”
众人交流之下也搞清楚了他们的意图，准备节省时间直接输入X01的答案。
这层楼里所有公会是隔开的，信息不流通,因而雪哲那么认为也正常，再者他也确实有些急躁。
“这个副本和之前我过的所有副本都不太一样，而且我们在X01的身份很被动，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雪哲捏了捏眉头道。
一句‘小狗永远都不会背叛主人’，屠夫想杀人的话他们连逃都不行，生命随时都被拿捏在对方手中。
他想尽快过掉这个副本也情有可原。
殷流云心里难受，有些想安慰对方，现在这个身份又无从下手。
他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还是决定制止对方的行为：“还是先别下电梯，我觉得不太对。”
乔天骄也劝，殷流云此刻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过自然好相处，他不自觉地就把手搭在了殷流云的肩上，斟酌着措辞：“我也觉得，现在就下楼是有点仓促了。”
弹幕：【……这位哥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手搭在了谁的身上呢？他是个流！浪！者！啊！你们都不是一个阵营的】
【闭眼.jpg/殷子又在不分场合地散发魅力了，你清醒点现在不是普通的综艺录制，不用你搞社交的啊！】
【幸亏咱妈不在这
，要不然直接露馅】
【我就知道，就算披个纯黑的壳子殷子里面白的馅儿L迟早得漏得差不多】
殷流云说了两句注意力也被转到了电梯门上。
这个规则从投放口处揭下来被贴在这里，很像想要遮掩什么似的。
他又不是正经的玩家身份，没有多少顾虑地直接伸手揭那张纸。
刚一触碰，沾到纸张反面的食指就被染上了红色，殷流云动作一顿，把规则纸翻了过来。
上面赫然是猩红一片的规则。
乔天骄这下也坐不住了，抓殷流云的肩膀一紧：“怎么背面还有规则！？”
殷流云碾了碾湿润的食指，眼眸微沉：“刚写的。”
雪哲看着纸张上的内容倒是皱起了眉：“这上面写的，是X01的规则。”
写的不全，正是他一开始说的那几条，小狗没有思想，听从一切指令，永远忠诚不恨主人之类的。
只是‘小狗’的字体怪异地放大了，像是刻意强调什么，不恨和忠诚也被圈起来了。
最后一行倒是新的规则，但这条规则很怪，是如果雪哲刚到这个副本看到的话一定会判定假规则的那种。
‘小狗没有嘴巴。’
雪哲匪夷所思道：“屁，老子这嘴明明就好好长着。”
“是说之前那些狗吧？”乔天骄推测道。
雪哲扶额：“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发出狗叫的是谁？”
他说着说着才注意到这两人的姿势，诧异地挑了挑眉：“？”
殷流云心下一跳，手忙脚乱地离了远些。
正巧这个时候其他公会的人也出来了，就没有人再在意这个细节。
时间太紧，众人来不及讨论更多，但显然也不赞成即刻下楼的决策。
目前得到的信息是时间拖得太久越不利，因而最迟今天晚上，如果没有什么别的意外就投X01。
九层楼的名称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如果真的要下九层楼，那么他们现在已经耽搁很久了。
就连昏暗的阳光他们都快要适应了。
-
X03。
殷流云一边思索着之前的事情一边吃着早餐。
口中的东西和昨天不同，很干，像是在嚼木屑，咽下去的时候都有些刮嗓子。
他们正吃着，忽地整个房间似乎颤了一下，速度很快，像是错觉一样。
', ' ')('殷流云那一瞬间以为是地震了，还愣了一下，然而很快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屋子里其他两个怪物只是淡淡地眼神瞥了一下，习以为常一样。
‘妈妈’摇了摇头，道：“又来了，日子又要难过了。”
‘爸爸’有些不满似地咕哝道：“所以我早就说要看看楼底下有什么吧？万一达成那个声音的要求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呢？”
“好了，上次你不是试过了吗？有用吗？还把那些维护人员招惹来了……
”‘妈妈’训斥道，一锤定音：“以后这件事不许再提。”()
她的目光转向他们，徐惩刘延经验老道地急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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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流云看不见，‘妈妈’便附在他耳边道：“‘妹妹’也乖些，你也不想和她一样吧？”
殷流云茫然地睁着眼睛，对着一张五官颠倒的脸眨了几下空洞的眼睛：“可是我不怕狗啊？”
他的气质本来就很干净，这样示弱看起来莫名有种脆弱的气质。
‘妈妈’没说什么，扭曲的眼睛里透出意味深长的神采。
……
殷流云在房间内思索着。
本来电梯门上的规则已经让他起疑，而刚才怪物的那个神情基本可以确定，女孩的死不是狗咬的那么简单。
他回想起凌晨听见的，‘爸爸’和屠夫抱怨应该让狗活着放下去看看下面有什么的话，心里产生了一个荒谬的猜想。
有没有可能，当初从投放口放下去的就是死掉的那个女孩？
这些人为了掩人耳目说是被狗咬死的，所以规则上写‘小狗没有嘴巴’，因为它们不能为自己辩解。
屠夫知道真相却还是杀死了狗，所以规则里才会提到‘小狗不会恨主人，小狗永远忠诚’，像是对这点的回应。
刚才那个震动也很怪，他们说‘接下来的日子又要难过了’，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副本并不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时间花费越久他们的处境便会越艰难。
而那个震颤又代表了什么呢？
殷流云忽地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只小熊，昨天那个小女孩似乎捡了一夜。
这是她的东西？
如果是她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到‘妹妹’的手里？
殷流云疑惑地捡了起来，第一次仔细地端详那只小熊。
他突然发现这只小熊确实有些古怪。
昨天夜里他觉得小熊的眼睛软坨坨的似乎不是错觉，这个小熊的眼睛看起来材质确实有些不一样。
看起来有些泛白，像是——标本。
这是人的眼睛吗？
殷流云想起昨天晚上吐出来的那些棉花，试探地捏了捏小熊的身体，里面果然有东西的样子，硬硬的。
他手边没有别的东西，还是用之前笔袋里那个圆规把小熊的线给勾掉，一点点掏出里面的棉花。
那些棉花果然和他昨天吐出来的一样，包裹着一些东西，有断指之类让人不适的东西，也有几张小纸条。
那些纸条有的已经看不清了，沾上了发黑的血污，有的还能勉强辨认出笔迹：
‘想要变得正常一些’
‘第六根手指又长出来了，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呢’
‘邻居叔叔看我的眼神好可怕，晚上的时候我又听见了猫在叫’
‘希望爸爸妈妈不要再吵架了’
这些字迹里，殷流云断断续续能拼凑出女孩当时的想法。
女孩应该是有畸形，父母本来就经常吵架，她不敢告诉他们，就自己偷偷地割掉多出的手指。
殷流云翻了翻那些棉花，觉得很奇怪。
小熊的身体里面藏着的不止有断指，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也就是说女孩不止手指异于常人，她身上畸形的部位应该有很多，都被她自己一一修剪之后小心地藏在了小熊里。
况且就算只有断指也很奇怪，什么叫‘又长出来了’？人的手指自己断掉之后还能再长出来吗？
纸条中提到的邻居叔叔在女孩的死亡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殷流云思索着，忽地想到了一件事。
X07，他妈在的那个房间，住户似乎是个搞研究的单身男人。
那么女孩身上这些怪异的部位，有没有可能和X07的男人有关系？
对方的实验内容究竟是什么？
他想着，手上一点点把棉花再塞回去，准备一会看看能不能找到针线缝合好。
然而他忽地发现小熊表皮里面似乎还写着什么，他艰难地翻过来，里面写的是：
‘我真的是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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