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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9园区的团长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俩真正说上话的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他来找我商量开饭店的事。这回行了,我俩的不和根本不用演了,直接玩命就行了。
这算是百密一疏么?
绝对不算!
这根本就是算计不到的事!
我以为在勐能我已经头顶天、脚踩地了,谁能想到在中间出了叉头?
这回我总算想通了鲁强为什么在根本不认识胡子的情况下,二奎会找他买消息……
孙子这个二逼见我没了接下来的动作,还在继续说:“他说自己频繁的跨境,实际上是给这位团长进货……”
全对上了。
园区的商店、KTV、赌场还有这间饭店全在‘物业’旗下,在老乔如此查账都没把我们俩揪出来的情况下,西古想要捞钱,就只能通过正规渠道。那从国内进货,顺着边境线借助频繁跨境的亲弟弟将东西搞出来,再摆放到园区售卖就成了唯一让老乔不会说什么的方式。
我说这个和老乔麾下集团一点都不沾边的人,怎么能和二奎联系上,还让二奎那么深信不疑,得到了消息就敢直接往上报呢!
而我们所有人对这个人的陌生也合情合理,人家西古怎么可能把自己赚钱的‘耙子’亮在明面上?
他妈的!
这时候我已经觉着自己将整件事想透了。
“鲁强呢?”我如此问道。
孙子摇了摇头。
很明显,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脑子里甚至出现了日后在园区中和西古走一个面对面时,对方眼睛里充满恨意的表情。
此时我在勐能的地位是肉眼可见的逐步提升,连老乔身边的布热阿在我身后都像是个碎催……这他妈让我连向西古解释的机会都丧失了。
反正我亲弟弟要是让一个平步青云到令所有人都嫉妒的人搞了,他就算充满真诚的道歉并说这是个误会,我也会觉着他是在口蜜腹剑。
也就是说,眼下我所处的局面是,‘夜秀’那位大爷的存在让我失去了解释的机会、眼前这群人在我展现出降服他们的能力前绝不会拼着陷入泥潭来帮忙、一旦我回头看向了老乔,自己就成了一个没有丝毫处理突然事件能力的废物!
我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茅台,顺着包房窗户正好看见了经过的一队绿皮兵,我快步走过去打开了窗户问了一句:“哎,你们团长呢?我这儿来了几个朋友,叫下来一起喝点啊?”
我希望通过表象的事态发展,来试探中实际事态发展的程度。
绿皮兵给我的回答是:“许总,我们团长昨天就开车走了,还没见他回来呢。”
他去接鲁强了。
可屠家哥俩却先赶到了边境线,把人弄了回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眼下的西古应该在边境线附近用尽一切办法的在翻那个蛇头,他这个当哥的要是得不到自己弟弟的下落,能放得下心么?
“哥。”布热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老乔醒了。”
……
我不能乱,更不能慌,此时此刻我要是流露出哪怕一丝对事态发展的无法承接性,以老鹞鹰为首的这帮人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服我。
“行,我这就过去。”
转过身,我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说道:“你们先喝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迈步走了房间。
可就在这几步的距离里,我在余光中瞧见桌面上的人开始露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
老鹞鹰在看戏;
屠家哥俩在紧张;
其余人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而老乔。
当我回到二楼办公室,将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叙述了一遍后,他却冲我点了点头,只说了个:“我知道了。”说完,就披着毛毯走向了门口。
“哎,对了……”老乔突然在门口回身看了我一眼:“姜汤不错。”
“布热阿,今天你跟我走。”
一瞬间,我能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种情绪,就像是小时候期末考试前,家里不善言辞的父亲看着我出门的表情。
他在期待。
可他在期待什么?
我正在思量间,抱着手机头也不抬跟随着老乔出门的央荣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好的啊。”
就是他这一句话,彻底点醒了我!
老乔怎么可能不知道鲁强的身份?
是,他可能之前不知道,但在那次圆桌会议之后,还能不知道么?
不可能,那叫卧底啊!
直到今天他都没放弃查胡子的事,会不核实鲁强?!
那姜汤不错是什么意思?
是我和西古的交恶,我们俩的交恶就会成为他最放心的苦口良药。
还差点什么……
对了!
这才是老乔对我的最后一次试探,只是这一次,他试探的不是我的忠诚,而是我在这种事态下,处理事件的能力!
我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他凭什么将货交给我,让我带着老鹞鹰这群人钻进深山里?到时候哪怕我是铁打的,也得让这群要钱不要命的江湖人把我嚼碎了……
他,又怎么能放心呢?
姜汤,我他妈的就是姜汤,表现的好,老乔就能药到病除。
王八蛋,你可真会病啊,你但凡精神一点,我也不至于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艹!
……
呲!
当我将车停在了勐能县的名表店那一刻,我抱着一捧美金走了进去。
将所有美金都放到柜台上后,我冲着里面的表店老板说了这么一句:“老板,要劳力士,金的!”
第178章 每年一车
民间传说獒在犬类中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称呼,正所谓九犬一獒。
而九犬一獒的意思,则是指当母狗下了九个狗崽子之后,自从断奶、长牙那一天开始,就把这九个狗崽儿放入地窖。
从这儿开始,就有两种说法了,一种是只留下那个身强体壮到将其他狗崽儿熬死的那个,所以叫獒;
另一种说法则是,狗崽子们会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互相残杀,直到最凶狠的那个活下来,以其他狗崽儿为食。
这两种说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清晰可辨,养过狗的都知道,刚刚长牙的狗崽儿根本没有搏杀能力,用那小牙去咬死其他同类的艰难可想而知。
但,这依然阻挡不住第二说法的风靡,因为性和暴力是人类永远无法避开的主题。
所以,残忍的从来都不是故事,是人。
是那个用道德、善良、美丽铸造出了华丽外衣,行走在普通人群当中,鹤立鸡群的那个人。
他被人羡慕,他被人嫉妒,他被人顶礼膜拜,而这个人,在现阶段我的人生中,叫老乔。
“喂?”
夜幕下,不停施工的别墅区终于平静了下来,而我,却在这个时候拿起了电话。
我在挣扎。
如同每个坏人在变坏之前都会恐惧刀把一般的挣扎,不同的是,这是我挣扎的最后一次。
“我还有机会么?”
嘟、嘟、嘟。
对方挂断了电话。
那一秒,我踏实了,真真正正的踏实了,看着正在泛起亮光的手机屏幕甚至笑了出来。
手机,是我入夜之后新买的,电话卡也是新的,这是我唯一一次当好人的机会,所以,在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后,诉说了一切。
我说了我是谁,怎么被骗到这儿的,还重点强调了我手里没有人命,当天在林子里,是大老板实在看我下不去手,用手握住了枪把冲自己脑袋扣动的扳机。
他的目的,是为了让家人能活下去。
可从那一天开始,我却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他家人的任何消息。
我在明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去问:“能不能救我?”
我以为会得到一个‘我们无法跨境执法’或者是‘这件事我得向上汇报’的答案,没想到的是,电话被直接挂断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