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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孩子玩的很疯,满头都是汗,已经能挡住眼睛的头发粘黏在额头上,湿得直打绺。

只是当这俩孩子看见我,立即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楼门口,于没有任何人提醒的情况下,竟然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喊了一声:“老板~”

那拖着长腔的奶音和一脸惊恐与尊重并存的表情让我心里这个舒服……

我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就这,那个佤族老人还不满意,过去给这俩孩子一人一脚踹了出去,骂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在老板面前疯跑什么!”

当然,他骂的缅语,给我翻译的人,是真诚。

我能看得出来,这个老人希望我看到整个村寨里最好的一幕,就像是领导来视察时,各个工厂都得大扫除一样。

随后我们走了进去,当跟随着这位老人的脚步进入了三楼,我看见了几乎和2号楼大床房楼层完全相同的地方,这儿的房间都是一个一个单独存在的,不同的是,这儿竟然没有一间屋子里关门。

楼道里的嘈杂声不断,不时的会出现一个年轻人光着膀子、穿着裤衩、赤脚大喊:“阿姆……看见我熨斗没有?今天我得去和真诚哥执勤……”

那时,整个楼道里会有四五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回过头来看着她,直到他亲妈叫骂着从外面走回来。

而这个年轻人则在看见我那一刻,立即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句:“老板,您怎么来了!”

我在笑,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村寨里的女人们同时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着他们自己的语言,真诚完全插不进话的让声音重叠着说道:“阿姆,对于我们来说,有两层意思,一层,是叫自己母亲,另外一层,就是叫和母亲一样年纪的长辈。”

当时我还看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路过一间屋子的时候,去楼下玩的两个孩子正好回来,可他们刚刚钻进房间里,又被叫骂声给赶了出来。

真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说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家里还没做饭呢,如果饿了,去旁边邻居家吃。”

两个孩子也不客气,直接进入了旁边屋子,坐在桌子上端起碗来就吃饭。

饭不是什么好饭,无外乎是竹笋、熏肉,但,那位邻居一点驱赶孩子的意思都没有,脸上都不存在半点意外,而是很自然的给孩子端起了碗,添饭。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东北农村,我记着那时候不管去谁家,只要走过脚下的冰天雪地,钻进了被炉子烘热的屋子,甭管是不是亲戚,里面的人都会问一句:“吃饭没呢?”让你觉着可热乎了。

现在?

哪还有这种事,就算是有人问你‘吃没吃呢?’那也会被解读成礼貌性用语,不管你吃饭没有,都要回一句‘吃完了’或者‘家里做饭了’。

随着科技的发展,城市变得越来越发达,但是那用钢筋混凝土铸造起来的大楼,却像是牢房一样囚禁了我们的情感。

二十年前,谁知道什么叫社恐?那时候我们都管耍单儿的叫不合群儿。

二十年前,那过年都盼着,那时候也不是吃不上肉才盼着过年,那时候的生活条件已经可以满足吃喝了,可那时候过年什么劲儿?一家人挂着灯笼打着麻将等着电视里的本山,就这,家里串门的还不断呢。

现在谁来啊?

都说没年味儿,这个时代都快没人味儿了,哪找年味儿去?

我开始恍惚了。

这群大老娘们给吵的,她们簇拥着我在楼道里不断说着话,还有些人转身回屋拿出了家里最好的吃食。

这种高兴是掺不了假的,因为一个拄着拐的老大爷来了,他是当初被我送进医院治疗的那批人之一,而对于我来说过于简陋的治疗方式,却成了救命稻草,令其感恩戴德。

“老板,没有你,我们这辈子也不敢想这种日子!”

“老板,你是我们整个村寨的恩人!”

我不是在这种恭维声中无法自拔的,令我沉沦的是,他们这一句句话能洗涤心底的那股罪恶感。

我开始理解老乔了。

他喜欢众星捧月也许和我现在的感觉一样,只是为了找寻内心当中,还存在着的依托。

还记得新闻里说大毒枭古斯曼会给穷人发钱么?

还记得文献里说意大利黑手党,会自己掏钱帮助穷困的百姓么?

还记得糯康被抓的时候,有媒体采访说,周围的百姓会给他通风报信么?

这些人不是不恶,他只是在选择角度,在释放完心中的罪恶后,找了一个向善的角度,用不同角度的对比,来弱化心理负担。

古斯曼如此、意大利黑手党如此、坤沙和糯康如此、老乔如此,我也如此。

筱筱却看着眼前这一切陷入了迷茫。

在所有人不断喧嚣的嘈杂中,问了我这么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毒枭?”

我想,她想问的应该是:“你到底是不是坏人?”

可能在她心里对于好坏的判定还处于一个非常简单的阶段,觉着好人就应该是备受推崇、坏人就应该备受嫌弃。

我看着她,用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头发,没有回答。

我希望她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而不是从谁的嘴里听说。

当我再次转头看向了眼前这群人,和凑热闹似的跑过来、围绕在我腿边的孩子时,我发现这才是真正的毒。这能让我彻底忘记自己的困境,并觉着我是一个有用的人,曾经作下的那些‘恶’,在这一刻,已经彻底被化解了。

在我心里被化解了。

甚至,我都不愿意再去深究,这种‘恶’在别人心里会不会加重……就像是扎进臂弯里的针。

第247章 窝心脚

新闻播出后的第二天下午两点,我在夜秀盘账,其实我也看不懂这些账本,更不明白为什么账目上标记的‘嗨包’中明明晚上21:42时,价格还是24587,在没点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到了23:20,价格就突然变成了31580。

当时在我身边坏笑的是老鹞鹰,他的食指已经微微能动了,我说的是被砍掉的那只手。

老鹞鹰说:“许总,进嗨包玩的人,就没有对账单的,更何况走的时候基本都已经嗨大了,不用人接几乎都走不了,谁还会在乎这个。”

我听明白了,他说的是KTV里的‘黑单’。

以前在霍三哥还当大哥的那个年月,我们碰上过一回这个事,那就是账单上的钱,和结账要的钱怎么也对不上,后来我们还为这个事打过架。

直到霍三哥自己开了KTV,我才明白这里边的奥秘,这黑单,有时候是因为消费太少,服务员坑的,有时候也可能因为提成少让吧员坑,这帮玩意儿往往一瓶啤酒或者一个果盘钱都会趁你喝多了加到里面,更何况是嗨大了的。

我觉着是在坏买卖,瞪着眼睛看向了老鹞鹰。

老鹞鹰却理所应当的说道:“许总,您放心,就算是他们第二天醒了也没事,这玩意儿伤脑神经,嗨包里的事他们都未必想得起来,更别提结账了。”

他满脸谄媚的继续说道:“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您这尊大佛坐镇呢么?”

“放……”

没等我骂出来,电话响了。

我怒气冲冲接通了电话,用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着老鹞鹰,还没等开口,电话里老乔的动静传了过来:“一会儿来一趟司法委,佤邦那边开始和咱们通气儿了。”

“好。”

我挂了电话以后,琢磨着这可能是老乔那一个亿起效果了,可转过头,却看见了老鹞鹰没什么所谓的站在那儿。

我明白了。

那些自以为有了点地位的江湖人觉着玩嗨包是一种享受时,其实其他人还是拿他们当成了傻逼,还坑你坑在明面上,这分明就是我毒霸‘嗨包’市场以后的后遗症,因为你除了夜秀,在勐能没地方玩这个,偏偏玩这个还有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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