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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准你们家都是出家人,你就是出家人的结晶,要不怎么有‘和尚艹老道,输了不给赢了要’这么句话呢?”
“我去你妈了个黑波一的!”
“去你妈……”
啪!
我给电话挂了。
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瞪着眼珠子看着眼前这个唐山哥们高血压差点没犯了。
他卡巴着眼睛看向我,又恢复了伸展不开筋骨那一出,哽叽着缩起了脖子道:“许总,我和你说了,我骂的脏……是你说的今天不管骂成什么样都不怪我。”
半布拉那个半大老头手都哆嗦了,从兜里掏出个药瓶,倒出一粒药来直接塞进了嘴里,我看了他一眼,他才说了句:“速效,这小子心脏病差点没给我骂犯了。”
赛索脸都紫了,冲着他一伸手:“给我来一粒。”
当时屋里的空气都宁静了,这老哥俩一人一粒速效打底,我嘴唇子直抽抽啊。
我是让你骂了,可谁知道你能骂这么脏啊?
还什么玩意儿和尚……我学都学不上来!
关键是他怎么骂的这么顺呢?就快赶上四六八句儿了。
“你叫啥?”
那小子扶着桌子角就跪那儿了:“许总,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知道啊,我啥也不知道啊,你让我骂我才张的嘴……”
“我问你叫啥!”
“我不知道……”
他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许总,你不是要弄死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弄死你了?”
这货往729的方向一指:“园区里的人都这么说,说许总你从729一路杀到了勐能高层,脚下踩着的,都是尸体……”
“停!”
“闭嘴!”
“再说一个字我马上崩了你!”
我、半布拉、赛索,如今勐能的三位最高层领导都怕他再说出点什么来,一人一句大喊着喝止。
这小子今天算是一战成名了,以后吹牛的时候,可以说他在勐能司法委的办公室面对最高层领导来了一回有胡子没牙,全拿!
“他们都管我叫‘塞拉囧’……”
我没听懂。
他解释道:“就小时候咱看那个国外动画片,有个人骑个马,那个马也能变成人打仗,还有和大炮一样的枪,叫‘塞拉囧’。”
“就是损我这张嘴,和大炮一样,骂谁谁迷糊……呜!!”
是我干的,我给他嘴捂住了,然后很郑重其事的告诉他:“以后你就跟着我,我让你骂谁你骂谁,我没说话的时候,记住,记死了,一个字不许说,听见没?”
“嗯!”直到他晃悠着脑袋点头,我才敢松开手。
塞拉囧?
什么玩意儿……
第249章 人吓人,吓死人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老乔笑疯了,就在他那间别墅的地下室里。
我刚见着他的时候,他如同一个孤寡老人一样,一手拿着枪管、一手拿着麻布,将根本没使用过的枪管上油后积攒的油泥擦下,再从新上油,如此往复着。
可我说完了今天的电话,老乔眼泪都要乐下来了,就像是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他在颤抖中转头看向了我,问道:“他真这么骂的?”
“嗯。”我点了点头。
“那他知不知道电话边上有可能是什么人在听着?”
我回应道:“我没敢告诉他,我怕他吓死。”
老乔就跟老顽童一样来了精神,冲着我说道:“快点,把他叫过来,让我玩会儿。”
从他说那句‘知不知道电话边上什么人在听着’,我就知道这老家伙又在想损招,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我转身走出了地下室,顺着酒窖到了楼上,当看见了‘塞拉囧’,他正望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展示柜发呆。
“老板,这么好的别墅,怎么展示柜上什么东西都不摆啊?”
我看了一眼,回应道:“摆了,原来摆的都是只开了个窗的玉石原石……”
“东西呢?让我看一眼呗,人家都说赌石赌石的,是不是就是赌的这东西?我还没见过呢。”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了句:“东西都在我家,等完事了,去我家看。”
“你……家……”他看向了我。
“这不是勐能县长乔老的别墅么?”
“对啊。”
“那东西怎么在你家?”
我没搭理他,就没必要和他再说一遍包总是怎么要把这些东西给我,结果第二天老乔就打发人把这些东西都送到了我家的。我只是顺手打开了旁边的柜子,将里面上满满一柜子的白盒中华烟拎了两条夹在了腋下,说了句:“你哪那么多问题?”
“赶紧跟我走得了,老乔叫你呢。”
说着话我引领着他走向了地下,那时,老乔已经出现在了酒窖,地下室内的内容自然不会让他看见。
“老爷子,我从你柜子里拿了两条烟。”
“你等会。”老乔喊住了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开车来的?”
“是。”
“你让屋里的老仆人把柜子里的烟都装你车里,都拉走。”
“你要戒烟啊?”
“我让人再给我送还不行?”
“行吧。”
我夹着烟从酒窖里走了出去,上楼后,故意没把门关严,拿后背靠在墙根听着。
“你叫塞……”
“塞拉囧。”
“你不是华人么,怎么叫了这个这么个名?”
塞拉囧可算是打开话匣子了:“我啊……”他把动画片那一套又说了一遍,不等说完,老乔实在听不下去了:“停!停!”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
老乔这个岁数的,怎么可能看那部动画片?你这又人又马的他能听懂么?
“我听说,你在电话里把佤邦政府的人给骂了?”
塞拉囧回答:“啊,许老板让我骂的。”
“他让你骂,你就骂啊?”
“你不知道佤邦政府谁说了算么?”
“你不知道打电话来那个姓白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么?”
“按照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说,佤邦政府的皇上是大包总、娘娘就是那个姓白的女的!”
“你把她骂了,大包总知道还不得扒你皮啊!!”
屋里没声了。
静的像是没人。
我幻想着屋里的画面,老乔肯定一脸严肃的怒视着塞拉囧,那小子估计心脏都要炸了。
我的嘴角却慢慢挑了起来,那女人肯定不是佤邦之王的王妃,老乔就是故意吓唬人,而我正觉着有意思的时候,忽然又开始可怜老乔了。
他作为勐能的封疆大吏,竟然沦落到了要吓唬人玩的地步……
“说话!”
老乔‘嗷’就是一嗓子。
紧接着脚步声传了过来,此刻我才从门口直起了脊背站好。
当我看着老乔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问道:“怎么了?”
“太味儿……”
说完他迈步就走,把我和塞拉囧扔这儿了。
我赶紧去酒窖,一进屋,好家伙,这股子尿骚味儿,塞拉囧脚下已经湿了一滩了。
我捏着鼻子走过去问道:“骂那女的时,你不是胆挺大的么?这怎么还尿了?”
塞拉囧转头看着我,脸上的肉都在脑袋转动时震颤,整张脸就跟让人用订书机钉上了一样,一点褶子都没有,满脸惨白的说道:“老乔……老乔说……要扒我皮……”
我赶紧安慰,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没事儿,没事儿……”
一上手,这小子后背都是湿的!
我其实也挺纳闷,老乔有那么可怕么?
不就是一个老头么?
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或许我真的已经忘了老乔在村寨里面无表情杀人的场景,和在地下室时,倒拖着斧子的那张脸。
因为我看见的老乔,大多数时间都和颜悦色,就算发火,对我也是有所顾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