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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我愣了一下,纳闷的说道:“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央容解释道:“哥,雇佣兵,尤其是非正规公司旗下、自己挑头单干的雇佣兵,大多数和普通人认知的不太一样。”
“尤其是这种只认钱的,他们接触的人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有时候为了钱,这些人什么都干,如此,也就涉及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灭口。”
央荣叹了口气,仿佛是在叹息着这些人的命运:“在非洲,很多刚刚掌控了权势的军阀手都很脏,会让这群雇佣兵干很多脏活,然后,翻过头来就会在对方即将离开之前找个理由灭口。”
“几次之后,单干的雇佣兵们就自己定了个规矩,那就是离开之前绝不会通知雇主,也不会按期离开,而是会选择提前在雇主安全的情况下撤离。”
“总不能拿命挣回来的钱,到最后有命挣没命花吧?”
我慢慢的将胸口这口气压了下去,让自己情绪平稳之后,理解了他们。
“老鹞鹰。”
老鹞鹰坐在沙发上抬起了头:“爷。”
“从今天开始,晚上带着人再清理一遍整个邦康的外围,我不管以前邦康有多少江湖人,今天往后,只要不是想在邦康过日子的,全都给我撵出去。”
“如果碰上了不听劝的,你自己处理。”
老鹞鹰重重点了点头,算是给了我一个回应。
“民生。”
已经当上了警察局长的民生站了起来,他和老鹞鹰不一样,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
“让你手底下的警察,快速再进行一遍人口普查,由佤族头人配合你,务必做到彻底掌控邦康的每一个区域!”
“是!”
民生站起来敬了个礼,又缓缓坐了回去。
可我还觉着不够似的:“于老师?”
“最近把你那没用的小心思放放,把原市政府那些官员都盯紧了,这时候可不能让任何人跳出来捣乱。”
于老师很明显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点头后,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拿笔随意写着。
这时候缺少一支有力情报机构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否则我能清晰的洞察周围所有势力对这件事的态度,起码知道该如何防范。
“都忙去吧。”
我冲着办公室外挥了挥手:“安妮留一下。”
将始终未曾说话的安妮留了下来。
等所有人离开了房间,我看着安妮说道:“上头……下定决心了?”
安妮笑道:“调研组都下来了,您还不放心啊?”
“因为我烧R国寺庙的事?”
安妮点了点头。
“咱们国家的领导,除了注重能力之外,还十分注重风骨。”
“您已经被认可了。”
我点了点头。
他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这就像是京城一个普通人因为没钱,私刻医院公章,为妻子透析治病,抓他,一点问题没有,判三年无可厚非,但所有人性都放在了缓刑四年上。
首先,人家私刻公章为妻子续命三年期间,依然在玩命工作,尽管已经找到了医院漏洞,可三年只使用了私刻的公章49次。也就是说,他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让妻子活着。
国家判刑是因为法度,缓刑是因为法外容情。
这么一对比,我冤么?
一点不冤!
勐冒一炸先不说,光是勐能那一摊子烂事,就不是能说清的。
上红色通缉令有毛病么?
更何况你都成了边疆向下驰名商标了,注销你国籍更是应当应份的。
但是,冲着你把邦康被囚困的人送了过来,还烧了神厕,人家该援助还是援助,不过就是在新闻上故意称呼你为‘勐能许锐锋’,用这种方式将你和邦康区分开,这就叫够意思了。
这就是其次。
最后,安妮沉声说道:“你的资料,上头都已经看过了。”
“他们对你被困勐能时无法伸出援手感到愧疚,有些事是即便咱们国家已经强大起来了,也不能随意去做的。”
“还……希望你能理解。”
几句话,给我说的视线模糊了,我想伸手去拿烟,最终在目视安妮的情况下连续伸手摸了好几次都没有摸到。
安妮过来将烟盒拿起,找出一支放在我嘴边后,点燃了打火机。
“我已经将对你的评估交了上去,另外,边疆一位曾经卧底在勐能的警察,也和上边汇报过那天晚上你在电话里的内容。”
“许先生,上头让我转达给你的意思是,东南亚的局势依然很复杂,还希望你在国家需要援助的时候,可以提供帮助……”
金三角!
安妮说的是金三角!
任何国家都不希望自己的边境线外有金三角那样的地方……
“他们希望我能荡平金三角?”
安妮没有给予任何回复,却以医生的角度说道:“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从泥泞里走出来,哪怕,不是以英雄的方式。”
宋江!
第548章 你就用这个考研干部?
我做过恶梦,也惊醒过,但是从没在早上06:00的时候,一分不差的准时惊醒,且困意全无。
因为,我梦见了昨天和安妮在办公室里说的那番话,可那番话的结尾却并不是现实中所出现的,而是多了一句。
当时我无比渴望的问了一句:“我拿下整个金山角,能回家么?”
这句话刚刚说完,我便惊醒了,不是大口大口喘息的被吓醒,也不是瞪着眼睛的害怕,是十分平稳且充满嘲笑意味的醒来,再回忆那个梦的时候,还在心里骂了一句:“你都这个逼样了,还想回家?”
下一秒,当我拿起手机,刚好06:01,筱筱甚至都没有发现我已经醒了。
夏末。
这是我在东南亚经历的第三个夏天,可我来到这儿,才整整两年。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从地狱里的猪仔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一座城市两个县城的许爷,让人人都以为我置身天堂,却没谁知道我最喜欢的是内蒙羊和酸菜汤。
哗。
我进入浴室放出了水以后,任凭喷洒在头顶将温热的水流浇下,当我希望用热水澡让自己更加清醒时,却发现水蒸气让浴室遍布迷雾。
洗完,我站在梳妆镜前,看见的是自己头顶被狙///击//手用子弹留下的疤痕宛如托尼老师在发廊亲手制造的艺术体一样一根头发也不长,是手臂上被布热阿拔出木刺形成的伤疤宛如一个大包粘黏在了那里。
我终于懂了陈浩南去学校里替女友上课时,面对肥尸的唬烂,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当年看那部电影只是觉着南哥帅、南哥威风,今天,我总算看到了他的可怜。
再抬头,我居然在满是雾气的梳妆镜里又看到了那个骷髅。
我看见那个骷髅除了拥有眼睛和心脏外,还长出了头发,是黑发。
这就对了。
因为我已经开始懂这个骷髅为什么存在了。
也知道了之前为什么每一次看到恶魔的时候都会深有感触,看见骷髅却不会。
毕竟……恶魔不是我,或者说我不是天生的恶魔,而这个骷髅,却始终是我。
我笑了。
镜子里的骷髅也笑了。
我们俩的笑容仿佛在说:“傻逼,左右牵右手哪有感觉?”
对啊,自己去触碰自己的躯体怎么会有感觉呢?
即便是有,也早该习以为常了才对。
当我擦拭干身体,从浴室走出,又换好了西装……
这一次我没有继续选择深沉的灰或者沉默的黑,而是一反常态挑了一身在衣橱十分耀眼的白,当我穿着这身衣服走出卧室房门,眼看着就要走下楼梯,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等会!”
是筱筱。
她光着脚从屋里走出,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回了房间,紧接着在衣橱里找过了一件我穿过不止一次的黑色西装,扔在了床边说了句:“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