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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组长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的凶险让我后脖梗子发凉!

“他哪怕多做一步都容易被人看出来是栽赃,可人家就是一步都没做,只是选择在外围看着,就像是料定了这小子一定会把货运过来似的……”

“然后那个蠢货就按照人家画的道走了。”

魏组长无力的坐在床上:“知不知道这批货被检测完,边疆政府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我看着他,用根本抗拒不了的态度说道:“进出口口岸计划……搁置……”

这放谁都得搁置,总不能将这玩意儿放在一个敢往境内运货的危险分子手里吧?那要是被揭穿了,不等于自己打自己脸么?

“你自己往进出口口岸计划里砸了多少钱,心里清楚吧?”

“亲手砍掉了两大灰产经济支柱后,再给你进出口口岸的事情搁置了,边疆把通往邦康的口子一收紧……”魏组长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就死了,死得透透的!”

我的后背贴在了墙上,双脚都有点站不稳了。

这一套组合拳要是真打在我身上,我得尸骨无存。

这才是真正的驱虎吞狼!

不对。

我抬起头看了魏组长一眼,问道:“那是谁救的我?”

魏组长冷笑道:“谁敢救你?”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救你!”

“我连个扁屁都不敢放,生怕连累了自己。”

魏组长看我愣呵呵的望着他,还是给出了答案:“老百姓。”

“除了老百姓,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救你,非亲非故的,谁用前途救你?”

魏组长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后说道:“国家为了确保去邦康那些老百姓的人身安危,会在他们回来以后,发放一份调查问卷,这份调查问卷,是我们开会讨论是否应该彻底搁置‘进出口口岸’项目的最后一项。”

“进出口口岸毕竟是这么多人耗费了这么多财力、物力要办成的大事,总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吧?即便不做了,也要有个章程。”

“于是,在这次的会议上,几份被抽调的调查问卷摆上了台面。”

魏组长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还行,你小子,还算是长良心了。”

他这一笑,我就跟得了一场重感冒以后去洗桑拿一样,浑身没劲儿还净冒虚汗,顺着墙根我就出溜到了地上。

“调查问卷算是给你争了口气,不允许超过百元的小旅馆客单价,被老百姓写到了调查问卷上,他们还说,这是邦康市政府的规定,说是为了病患专门定制的价格。”

“不允许超过百元的平安玉也在上面,还有人写,邦康市政府说了,老百姓过来是为了治病,不是来享清福的,图个好意头可以,绝对不能宰客。”

“老百姓不会替邦康撒谎,他们受了委屈只会回国诉苦,哪怕你有钱,你也买不下这么多老百姓的嘴,所以这份调查问卷可信度,让整个会议发生了反转。”

“当时我们都在纳闷,如果你还经营着小快乐,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治安环境,会不会在那批货的调查上出现了问题。”

“这件事被当局高度重视,甚至联系了很多在邦康做生意的国人求证,结果,你又赢了一把!”

魏组长拔直了后背,似乎他脸上都有了光:“国内的商人们说,他们在邦康被霸占的房屋、产业,你全都归还了还不算,还给发放了新政府的营业执照,让他们可以继续安心经营合法生意。”

“他们还说,在做生意的过程中,邦康也一视同仁,无论是华人觉着被坑了还是佤族觉着被坑了,只按合同办事,绝对不会有任何偏向。”

“当然了,也有人说你们当地的特产会出现两个价格,当地人买会便宜一点,外地人买就贵一些,可这点玩意儿在众多调查问卷里被单拿出来,只能证明你们邦康政府一直在为从国内出去的老百姓着想,瑕不掩瑜。”

魏组长看着我:“你说,是谁救了你。”

是光。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惦记着连阳光都当成统治手段的人,竟然让‘光’给救了。

更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和黑暗断绝了往来以后,居然被黑暗以这种方式报复。

“可领导还是比较谨慎的,当即决定将所有调查问卷都拿出来,要看看这是有人动了手脚还是真实的……”说到这儿,魏组长自己都笑了:“你说你小子给我们增加了多大的工作量啊?”

我终于能笑出来了。

我还真就怕他们不看!

因为这些老百姓没有任何诬陷我的必要,甚至,他们都不需要站立场,完全可以站在中立的角度去评价邦康,连撒谎都不需要。

“十几万份调查问卷被全部翻阅,凡是去过邦康、勐能、勐冒的人,不说对那地方有什么好感度,起码,证明了佤邦已经完全清除了所有灰黑产。”

“许啊,那次的会议我开着都提心吊胆,生怕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毁了佤邦,毁了那么多佤族的希望。”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我明白了汉武帝为什么到了晚年要下罪己诏。

他不是沽名钓誉,他是在看见了光以后,真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魏组长叹息了一声:“唉,等回去了,对老百姓好点。”

这句话,彻底将我拉出了深渊。

“一定。”

第614章 我信了!

魏组长走了,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在白炽灯照耀下的房间,而窗外,是整个夜晚的黑暗与不断闪起的霓虹。

“爷。”

“哥。”

可能是看我没出去,布热阿、安妮、哈伊卡三个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们看见的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我了,而是蜷缩在墙角发愣的我。

“哥,你怎么了?”

我和魏组长的谈话,他们是不会偷听的,所以布热阿才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怎样的转变。

我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妮此时凑上来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得和我们说一声吧?”

面对着这个女人的询问,我全身上下的情绪彻底宣泄而出,整个人好像是找到了最安全的宣泄口一样说道:“我怎么说?”

我慢慢的看着她,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见自己渴望寻求答案的倒影。

“我因为小时候看见过一个警察穿着制服坐在了霍三哥的酒桌上,就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因为去洗浴看见过穿制服的人上了楼,就觉着警匪一家、沆瀣一气!”

“我因为觉着这个世界就是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而踏入了江湖,才成年就蹲了十年大狱;然后沉沦在缅甸的地狱里,苦苦挣扎了整整三年……”

我竖起三根手指说道:“以前我觉着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可我都已经忘了,我因为小时候看见过的那点玩意儿,骂了全天下站在光明里的人三十年!”

“我最不信的那些光,那些已经被我当成了统治手段的光,最后却照耀在了我身上!”

我问安妮:“我还说么?”

“我还说什么呀?”

“连这样的夜晚都有灯在倔强的亮起,而我像个瞎逼似的选择性的失明,愣装看不见。”

我抱紧了膝盖,将下巴搭在了上面,我想,他们未必能听得懂我所说的话,我不是说这些内容,我说的是,在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如果不是有我这么一团巨大的黑暗在上头压着,没准邦康那些人都不会给‘光’一丝笑脸。

我在经历了人生中接连不断的几次翻转后才算是看明白,有些事,不到一定年纪你不会懂,而有一些事,你不经历,就不可能摸到边!

哪怕是现在,安妮但凡干说一句:“我明白。”我都会一个大嘴巴抽过去,然后开骂:“你明白个几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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