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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孟朝云选择现在离京,又让世人觉得他卸磨杀驴。

可不管他再怎麽不愿,当孟朝云站在崇政殿上, 一字一句言纷纷之语扰得他几欲崩溃时, 他还是同意他令人啼笑皆非的乞骸骨。

说要走, 却还是磨磨蹭蹭那麽多时间, 等到真正出发时, 孟朝云先去了一处故地。

时隔多年, 他再一次登上京郊荒山。那棵老榕树活了几百年,这十余年时光匆匆流逝, 却没有在这树上留下半点痕迹。

挂在树梢的祈福红绸已经褪了色, 就算高了几尺孟朝云也一眼认出哪根是他亲手所系。

他用了极其不雅的姿势上树,将那红绸摘下来攥在手中, 刚刚从树下一跃而下就看见眼眶微红的胡钰容。

“云郎。”胡钰容凑上前, 她没有戴花冠,只是用了两根白玉簪子点缀, 若孟朝云细心便能发现那是新婚之时他亲手所刻。

风起了,山顶的风总是更冷些, 孟朝云身子不好,就这麽点凉气就让他打了一个寒噤。

“这些日子的流言蜚语真是害苦了我。”她垂着泪,眼底的精明一闪而过,“我一人深陷皇城,真的好苦。”

见还是没有半点回应,胡钰容擡起头,却见孟朝云眉目清冽,一如当年。

她入皇城后孟朝云再未複娶,想到这里胡钰容禁多了几分底气。

“你身子还好吗……”

“德妃娘子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和本相叙旧?”孟朝云懒得听她那些陈词滥调,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那麽近地看胡钰容,那些新婚燕尔的时光仿佛已经成了上辈子的碎梦。

“云郎。”见孟朝云要走,胡钰容也顾不上脸面挡在他身前,“我只是想要来看看你。”

“你已是宫妃。”孟朝云垂首看向她,那些年少时的爱恋就像一阵风,没吹多远就散了,“你我二人还是遵循君臣本分为好。”

他绕过胡钰容离去。

孟朝云对胡钰容始终是有愧的,不论胡钰容后面如何,当年他二人年少夫妻,终归是他出身寒微给不了胡钰容好的生活,又在日后江奎看上胡钰容后也护不住妻子,只能让胡钰容入了那个虎狼窝。

想起前些日子郑瑗的密信,他表情有些阴鸷,却还是给胡钰容留些脸面。

“云郎!江源是你的骨肉!”胡钰容孤注一掷,踩準这荒郊野岭没有人烟,将这个弥天大谎丢了出来。

她还是迈出了这一步,孟朝云心中的侥幸彻底粉碎,他也知道胡钰容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美好的小娘子,可这一幕摆在他面前时还是让他惶然。

“我的骨肉?”他闭上眼睛,想要听听胡钰容能够编出什麽花样。

“佛陀寺。”胡钰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已经回不了头,“就是那夜,我知道你记得的。”

孟朝云离了她后再未複娶,定是仍存余情,“云郎,我是脱不了身了,但源哥儿是你的,你……”

“闭嘴。”孟朝云听不下去,他当然记得那一夜,“我那夜没醉,也一夜未眠。”

胡钰容的笑容僵在脸上,那她当时扒下孟朝云的衣服,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全部被孟朝云知道个清清楚楚。

“我问过你愿不愿意回来,只要你点头我自有办法。”孟朝云就是那天彻底与胡钰容恩断义绝,从此陌路。

“你还记得你说了什麽吗?”孟朝云果不其然看见胡钰容脸上的慌乱,只觉得可笑。

她当然记得。

她说自己已入宫门再难回头,望君珍重。

“你算计我。”孟朝云沉下声音,“你为了你的儿子算计我,对此我心知肚明,我为你铺路,我让你在皇城风生水起,欠你的早就还清了。”

可惜胡钰容心比天高,妄图染指皇位,他孟朝云病弱之躯恨不得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没那麽大本事。

“我原想给你留些脸面。”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孟朝云也索性把一切说个干净,“君夺臣妻一事不是你自己传的吗?什麽流言蜚语,你对自己都那麽狠,连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胡钰容,看看你现在在做什麽!”

君夺臣妻本来是郑瑗经他点头后準备去传,没想到已经有人先走一步,顺藤摸瓜居然是最不可能的胡钰容。

她什麽心思孟朝云怎麽不知道,此事传了出去就是江奎色欲熏心,他孟朝云负心薄幸,而胡钰容失了名声也总会被人怜悯。

而江奎多多少少会多看他们母子二人一眼,这时候九大王争点气,他们就不会被遗忘在深宫之中。

“这红绸是我当年为你求的。”可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孟朝云手一松,那红绸随风飘落,越吹越远,最后落在地上沾了尘灰再也飞不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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