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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死人了。”那碗糖水几口见底,江绎舌尖彙聚着腻人的甜香,忽然作乱的心思生出,扑在巫湫潼身上,“你要不要尝尝。”
意思太过明显,活像是吸人精气的狐貍精,巫湫潼哪里拒绝得了心上人这般蛊惑,当即摁住把人亲得眼角泪意涟涟,这才彻底老实。
“绞得我舌头疼。”江绎将最后那不到半口糖水卷进肚,免得巫湫潼再来用手臂在二人间划出一条界限,“那个黄义山也是,跟在刘衆和身边那麽久,还没摸清楚那什麽居士。”
他心中隐隐不安,无法控制地怀疑手下人,冥冥之中已有预感。
京颂兰便是颂兰居士。
这些时间,他好像过于正常了。
“有我在,衆和团翻不出什麽风浪。”巫湫潼稍稍用力就将撑在胸膛的手撤下捏住,“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衆和团销声匿迹后,元州军归附崇州一事就再也藏不住。”
江奎隐而不发,就是因为衆和团这烂账还摆在前头。如今巫元丰从始至终对巫家军无异心已被江奎知晓,还不知道如何愤怒。
“我也想过。”江绎这段时间甩手掌柜不是白当,腾出来的时间就是和孟朝云探讨雍州未来走向。
“孟相说让我借势。”江绎顿了下,然后对上巫湫潼的眼睛,“借天下之势,朝堂之势,百姓之势。”
“衆和团如今作恶多端,但还没触及底部,若在恰当时机我领兵征战衆和团,那纨绔虚名就可以尽数摘去。”这也是江绎的想法,他不能当纨绔一辈子,现在口碑稍有扭转,力度却远远不够。
“你又要上战场?”江绎僵在战场那一天还历历在目,巫湫潼的手猛然缩紧,“你忘了你上次在战场上何其危险。”
“有我在,我去就行,你凑什麽热闹。”巫湫潼语气又重又急,上次但凡出什麽意外,“我只有一个江玄羿。”
“六郎,你弄疼我了。”江绎知道说服巫湫潼不容易率先示弱,他的手被巫湫潼攥得死紧,待巫湫潼松开后他也不閑着,顺势摸着巫湫潼的下颌。
“巫横威,没有人天生就是将军的。”不知为何,江绎的眼睛里藏着哀伤,“这是我的路,不能让你拿命赌。”
“衆和团比不过匈奴,他们——”巫湫潼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立刻握住江绎放在他下颌的手找补。
“你要我数你身上的疤吗?战场上什麽是不可能的。”江绎一句话截断了所有解释。
战场瞬息万变,什麽都有可能发生。就像结局到来之前,没人知道十七岁初出茅庐的巫湫潼就能千人之中取将首级,也没人知道无名无姓的傅鸣秉能够单杀哈日斯第一勇士。
稍有不慎,若是稍有不慎。
“我也只有一个巫湫潼。”
“江玄羿,我爱你,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巫湫潼如今习惯把爱挂在嘴边,“你就好好待在雍州,等着有朝一日入主皇城。”
“我也要去,我要和你一起。”江绎绝不退让,巫湫潼失蹤那一年是他心里永远翻不过的山,那种失去的滋味太过难熬。
于是他望着巫湫潼的双眼,坚定而决绝,“这是我的路。”
如何借势的后文就这麽消失在交缠的唇齿之间。
“玄羿,你生辰要到了。”巫湫潼居然有些赧然,眼睛不自然瞥向另一侧,“我也没什麽好送的。”
江绎这种不缺钱不缺东西的金疙瘩,巫湫潼可是想破脑袋都不知道送什麽好。
“我不过生辰的。”江绎笑道,自从爹娘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这段时间算比较清閑,上次去含山关来得仓促,我带你再去一次。”巫湫潼平常假话出口面不改色,可这次对上江绎却到处都是马脚。
“好啊。”江绎看破不说破,心中也期待巫湫潼偷偷準备了什麽好东西,“没几天了,什麽时候啓程。”
之前是甩手掌柜,现在是直接跟着巫湫潼私奔,想都不用想周珩孟亦楼那帮子会怎麽骂他。
“正好去看看傅鸣秉那小子。”傅鸣秉带着雍军驻扎夔州,苏帛勒就像个上门的舍居婿三天两头跑到恩和城与他私会。
小两口刚刚捅破窗户纸不久,蜜里调油,苏帛勒那傻大个不知道有什麽魅力,把傅鸣秉迷得五迷三道,天天傻笑。
“孟相说想去夔州坐镇。”周珩与孟亦楼身兼数职,每天都三更睡五更起,没等着江绎想法子让他们清减,孟朝云就找上门来。
“背后有人可真好啊。”他喃喃自语。
“求之不得。”孟朝云那是什麽人,他坐到夔州,巫湫潼就能天天窝在雍州,“山州的时机要找好,衆和团十万人也不成气候,陈鸿雪虎翼军养得不错,对付这种役夫绰绰有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