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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水沾上伤口的时候上野秋实没忍住抽了口冷气,一瞬间的刺痛如同一把利剑扎进脑子里,大脑瞬间就空白了,身体下意识的向后躲避。

“别乱动。”降谷零语气严肃,“我尽量动作快点,你先忍忍。”

上野秋实轻轻吸气,眼底不自觉露出几分抗拒。最后却也只能咬牙忍耐,别过脸厌烦的不愿在看。

伤口清理的过程带来的疼痛原比伤口本身带来的感觉更加强烈,等清理完重新消毒上药,上野秋实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好了。”缠上绷带,降谷零宣布结束,收拾东西,把刚才用到的全部放回药箱里面。

上野秋实恍惚回神,侧眸看去,对上眼的瞬间,降谷零表情顿住。

大概是因为实在太痛了,上野秋实一双眼湿润泛红,冷汗将头发浸湿,细软的发丝淩乱的贴在脸庞上,汗水凝结的水珠从他脸上慢慢滑落,在下巴上摇摇欲坠,最后坠落在锁骨上,溅起不甚明显的水花,和其他的水珠融合成一块儿,继续沿着身体线条慢慢滚落,沿路留下一道清浅的水痕,在鹅黄光影下显得有些暧昧。

想说的话一瞬间抛弃了脑子。

降谷零顿在原地,直到上野秋实发出声音,他才仿佛骤然惊醒,整个人一激灵。

“我去打水,你擦擦汗再睡。”

语速极快的留下这句话,降谷零逃也似地快速离开房间。

等端着水回来的时候神情和往常一样,上野秋实强忍着坐好,接过毛巾沾湿水擦干净脸和身上的汗。

等他弄完,降谷零温和的说了一句:“睡吧,有什麽事儿打我电话,门等下别关,我晚上起来的时候过来看看。”

上野秋实乖巧点头,神情还是有些恹恹的,满眼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降谷零看他躺下盖上被子,回了一声,端着水离开房间。

回到洗手间,他看到从镜面上反映出来的自己,站在洗手台前发了会儿呆,随后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好好洗了把脸。

……

后半夜降谷零起来看了一下,房门没关,他径直走进房间里,但他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

上野秋实在那两年的时间里已经养成了的警惕性让他在感知到有人靠近自己的一瞬间就从睡梦中惊醒,平时缱绻倦怠的眉眼变得淩厉异常,裹挟的杀意在一瞬间直直的刺了过去。

降谷零被那股杀意刺中,身体僵硬地保持微弯擡手的动作,下一秒整个视野旋转,一瞬间被压制在床上,手腕被人扣住,咽喉也被人用手臂用力抵住。

窒息感传来,降谷零有些痛苦的皱起眉,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声音。

“秋……”

上野秋实慢慢从睡梦中清醒,回过神来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眨巴眨眼,神情充满疑惑。

“怎麽是你?”

降谷零用另一只还算自由的手扒拉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胳膊,上野秋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擡起手,从对方身上起来。

压制一松开,降谷零就控制不住的捂着喉咙咳嗽了好几下,上野秋实挠挠脸颊,莫名有些心虚和不知所措。

“抱歉……”他唇瓣嗫嚅几下,尴尬的不知道说什麽才好,言语苍白地为自己解释:“我不知道是你,大晚上的,你怎麽跑过来了?”

降谷零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听到他的话,视线转过来瞥向旁边的青年,嗓音沙哑了几分。

“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热。”

结果人家好心过来关心你,你还差点把人给弄残了。

上野秋实心虚的垂下头,脸颊微微发烫。

降谷零缓了一会儿,长吸一口气,撑着床垫起身,“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他望着旁边垂下脑袋的青年,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没事就行,我回房间去了,你好好休息。”

降谷零从床上下来,準备离开,衣服下摆从身后传来一股拉扯,回过头一看,两根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扯着他的衣摆,而手的主人慢慢擡起脑袋,想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脸颊泛红,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又可怜兮兮的瞧着他。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一瞬间降谷零无比赞同琴酒之前说过的话,这就是个从小到大惯会卖乖的。

就像小时候一样,明明他把别人打得惨兮兮的,结果自己红了眼眶,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扯着衣角委屈巴巴的找大人告状。

降谷零嘴角轻扯,在对方脑袋上报複性地揉了几下。

“我没生气,既然没事就赶紧休息,身上的伤尽量别乱动,明天我再给你换次药,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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