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想了几息,摇头拒绝了:下次再陪阿歧出去,今日我想歇息。
夏歧也反应过来,清宴本是独自在芥子里休息,想必是借清静之地理清思绪,安抚心神。
他如今也探望结束,虽然贴近的时间太短,难慰挂念,也只得从对方怀里起来:啊,那我下次再
怀里倏然空了,清宴挑了挑眉,把人不由分说地拉回怀里,紧紧揽着,不留一丝逃离的机会。
上次阿歧便说一起睡,现在正好,我们都有时间。想必阿歧的伤已经痊愈。
夏歧自然是乐意和自家道侣贴近,他疑惑伤势怎还会影响一起歇息,两人之前多的是一起歇息的时候。
抬眸便对上清宴眸中别有深意的笑意。
烛光朦胧,满室安静,那双眼里的暧昧与深邃却分外清晰。
心湖顿时漾开层层涟漪,令他在静默的对视里逐渐意识到什么,喉结下意识一动,脸颊无措地烫了起来。
第91章 迷踪语
鹅毛大雪正在窗外漫天倾落,屋内一室温暖静谧。
吃饱的岁岁慢悠悠爬上窗台,脑袋顶开窗缝,钻了出去,想去玩一会儿雪。
窗缝合上前,溜进一缕冰冷的雪风,调皮地打着旋,钻入夏歧的衣领间。
他冷得一个激灵,蓦地从红着脸回望眼前人的无措怔愣中清醒过来。还分出一丝心思感叹清宴神识强大,竟然让芥子造景如此身临其境。
面对清宴离得极近的凝视,他垂下视线,一清嗓压下要翘起的唇角,勉力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羞涩不自在:嗯,我的屋子向来温暖安静,最是适合歇息,那便睡睡吧。
他一磕巴,耳边便传来极轻的低笑,而他那红热耳尖被含住,唇齿稍一轻磨便放开。
滚烫与刺激却让他下意识微微一颤。
他几近无措地稍一抬手,却不知该放在哪里。便被清宴伸手托在手心,拿到唇边轻轻亲吻指节。
耳边的声音低缓含笑:我失去记忆时,阿歧总邀我做诸多亲近的事,如今能够兑现,怎么还害羞了?
不提还好,清宴此时一提起,两人本就离得极近夏歧想到以往那些露骨得几近求欢的话,面上冷静差点崩裂,心里第一次愁道侣总记着自己说过的话。
他强装镇静,嘴硬地端出认真解释的架势:柏澜误会了,我哪有害羞,只不过耳部天生敏感,稍一碰就这样了
话音一落,他察觉清宴替他解开发缨,青丝垂了下来,又被对方轻抚着理顺。
清宴没有反驳,只接了他的话问道:那么,阿歧身上还有何处天生敏感碰不得,一一指给我看看。
夏歧被理顺青丝的手时而抚过后脑,有些舒服,又因清宴的言语脸颊一烫,不由羞恼自家道侣这般逗弄磨人:你不是要歇息吗?
谁知清宴笑意更深:想换个地方?也好。
夏歧百口莫辩,红着脸想说什么,便感觉到抚摸着青丝的手又抚上后颈肌肤,手指摩挲衣领。
他听到清宴出声:衣袍
指尖的温热像是无声的撩拨,他心猿意马,只觉得对方什么动作都别有深意,忙从对方怀里站了起来:我自己脱就好!
夏歧面朝床,不敢再看清宴,便没有发现对方眼里露出毫无阴霾的玩味笑意。
他勉力神色如常,在无声注视中除去外袍。只剩里衣时,却听到身后好整以暇的声音,竟是继续方才没说话的话:阿歧的衣袍领间有片快融化的雪。
他身形一僵,脱都脱了,让他听这个!
他不由转身,红着脸佯怒看向正悠悠欣赏完的道侣,羞愤出声:清柏澜!
却见清宴眸中蕴着笑意,走过来轻扶他的腰,俯身吻了吻他的脸颊,温热气息拂面而过:别受寒了,先去床上等我。
夏歧闻言收回气势汹汹,顷刻钻入被子中,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看着帘帐外的人有条不紊地除去衣物。
他抓着被子的手一僵,几近罢工的思绪后知后觉想到清宴是那个意思吗,就是那个意思吧,不然还能有什么意思!
心里无措紧张到极致地哀嚎了一声,又隐隐期待。
眼看着清宴的衣物每少去一件,他便脸红一分,也更僵硬一分。
墨蓝衣袍层叠落在浅黄衣袍上。
清宴里衣松散,轻挽帘帐,垂眸看他。朦胧烛光把挺拔而肌理俊修的身形勾勒得分毫毕现,又在赤.裸肌肤上落成浅淡的诱人蜜色。
夏歧呼吸一轻。
身边的位置被霸占,他下意识往后缩去,却被不由分说地揽入怀中,丝毫也无法退去。
他也没想避开,摸上清宴衣襟上细腻的暗金色纹路。
以前两人一起歇息,清宴被他磨上床,也是和衣而眠。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清宴的里衣,不由想到什么,认真开口问道:我有个疑惑,想问柏澜很久了。
正低头凑近的清宴克制一顿,低声问道:什么?
夏歧细细摸着金色纹路,好奇极了:柏澜靠入定歇息几十年了,若是不用睡觉更衣,一身衣服岂不是要穿好久?
清宴似是差点没跟上他的思维,沉默片刻,更衣焕神关乎待人礼节,自然要认真对待。况且沐浴时也要更衣。
昏暗帘帐中明明满是旖旎,夏歧感受不到似的,听完好奇更甚:那苍澂历代掌门都穿同一件衣袍吗,和掌门印一样是传承的?
清宴对自家道侣不合时宜的好奇心有些无奈,他捉住对方抚摸着里衣纹路的手,把人揽得更近,用行为提醒着两人此刻在做什么。
却还是认真给自家道侣解惑:掌门继任大典前会有诸多筹备,其中便需要准备好新任掌门的服饰。负责典礼的弟子会绘制多种样式,再由新任掌门修改与敲定。
夏歧震惊,大门派当真气派讲究。
霄山人人黑斗篷,门主的区别便是猩红影戒与黑斗篷上的纹路颜色。若是霄山以后富裕了,要不也效仿
胡思乱想便间,他听到清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也有一事想请教阿歧。
难道清宴要问霄山门派服饰一类的事?这不又要露穷了
离得极近的声音低缓:有关阿歧的记忆,我应当是完全恢复了。
夏歧一愣,脑中那些杂事倏然消失了,心里浮上浅淡而安稳的开心,微微笑道:我原本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与柏澜感情更甚从前,是连美梦中也不敢肖想的。
他望向昏暗中近在咫尺的眉眼,抚上对方脸颊,轻声道,柏澜想问什么?
清宴闻言也弯起唇,继续道:但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阿歧之前说过的,道侣之间难以自持,增进感情的事。这是为何?
夏歧唇畔笑意一僵,心虚地移开视线,无奈小声嘀咕:柏澜怎么老是记着我以前的浑话,我那时不是想让你快点想起来吗
清宴笑了笑,似是洞悉了自家道侣的心思,没有再纠结这件事。
他伸手抚摸着怀中人柔软的嘴唇:那以前,我们一起睡的时候,会做什么?
唇上传来熟悉的触感,夏歧想起清宴的手指曾恶劣欺负舌尖的事,脸颊又开始发烫,萦绕着他的熟悉木香让思绪变得混沌迷糊。
他的脑中浮现以前两人一起睡觉时,被清宴压在床榻亲吻的画面,眼前又是与他紧贴,触手可及,还在暧昧撩拨的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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