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怕,我能不能不这样坐。即使他坐在身后,璨如依旧有种悬空之感。现在马儿只是站着不动,她便心一颤一颤的,待会儿若是跑起来,她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李宗仪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叹了口气,才帮她换了个方向。
男人一开始还只是带着马儿随意地跑动了几步,速度放得很慢,看得出是想让怀里的人先适应一下。璨如很是惬意地搂着他,感受着夏日的微风和马儿有节奏的步履,也不时地抬头看他,然后又缩回他怀里。
两人相对而坐,她只需要搂着他便可,也不用承受快速跑动扑面而来的疾风,这是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
李宗仪看她这惬意的小模样,凑过去与他低声说了句什么,没等璨如反应过来,身前之人便控住缰绳,一夹马腹,两边的景物迅速模糊起来,耳边只剩呼啸而过的风。
李宗仪她惊喊。
幸好她不是迎着风的,否则非得给她吹疯掉。她的声音被吞没在了风里,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把头死死地埋进他怀里,嘴里不住的念叨着慢一点儿。
身前之人像是为了逗她,根本没有按直线跑动,不时转换个方向。马儿转身时短暂的停滞让璨如的心都是悬空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他腰间的肉里,咬着牙怎么都不放。
这匹马在云州时被长时间圈养在马厩中,因着它有伤,马贩子嫌弃它不好卖,差些让屠场拉走。李宗仪买回来将养了一个多月,精神头才好些,然后几辗转送到了顺源。
太久没撒欢,它几乎都要开心的飞起来,跑的十分有节奏感。不过一刻钟,它便突然慢了下来,歇了会儿后又继续撒丫子跑,璨如觉得它还是个小孩子。
上午,李宗仪带她在顺源郊外转了几圈,累了便停下歇会儿,走走停停,便到了她们之前养过伤的庄子上。
两人吃过午饭后便在屋里头歇凉
庄子上毕竟没有家中舒适,主子也不算常来,各方面都简陋些。李宗仪靠在迎枕上,璨如曲着腿窝在他怀里,拉过他的手把玩着。夫君,那匹马儿有没有名字?
李宗仪左手被她拉着,右手随意搭在膝上,随她闹着。以前许是有的,现在你想一个吧。
它腿上有伤,虽依旧能跑动,却容易累,总要歇会儿才能继续跑。璨如跟它处了半日,倒也摸着些小窍门,比如它喜欢别人顺他的背,只要温柔些,它还是一匹脾气很好的小马驹。
璨如凝神思索片刻,抬头道:叫它欢宝好不好?姑娘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李宗仪半侧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委婉道:它是一匹战马,这个名字会不会有损它的威严。
他比璨如高不少,如果李宗仪不低头,璨如只能看见他的下颌。
当然不会,它现在是我的宝贝,我想它开开心心的。姑娘一本正经地与他解释道。
她仿佛很执着于这个名字,扒拉着他的手指跟他说这个名字有多好多好,几乎不容许他反驳。李宗仪无法,只好随她去了,只是可怜现下正在填报肚子的欢宝,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个如此威风的名字。
这个名字一锤定音后,李宗仪揽着她,开始耐心地问起这两月来她的生活。我不在有没有偷偷吃辛辣的东西。
絮儿一向听你的话,你又会撒娇,定是磨着她给你吃了不少吧。他又道。
璨如一听,打了个机灵坐直了些,眼神发虚。才没有,絮儿管我可严了,不信你问她。
看她这心虚的小模样,李宗仪强忍着没笑出声,唇角的弧度确是在慢慢扩大。璨如拉着他的手,手心手背不断翻腾着,看的仔细,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夫君,你的手长了一个小茧子。
一个薄薄的茧
她把手背贴上他的掌心,轻轻摩挲着,会有轻微的粗粝感。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贴了一会儿又换个手,不断的在他掌心作乱。姑娘的皮肤细腻光滑,手背很薄,但是掌心有一点点肉,磨的人很偎贴。
璨璨
嗯?她抬头觑他。
李宗仪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将她作乱的手一道握住,放在唇边。呼吸打在姑娘的手背上,她缩了缩,有一点点痒。
男人目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流恋,又像是徘徊。
他缓缓低头,给足了她后退的时间。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璨如的鼻尖碰上了他的,姑娘也没有躲。一双纤长秀美的手缓缓抬起,呼吸不住地轻颤着,随即勾上了他的背。
呼吸相触,目光相视。
淡淡的清香从她袖口钻出,蝶羽般的长睫扑闪,她率先攻城掠池,轻轻吻了上去。与昨夜略显急促的亲吻不同,这次两人皆是有所准备,他也让着她,倒像是鱼水嬉戏一般,碰一碰就离开,然后再次上前,再次作乱。
他搂的紧,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谁都不愿意轻易退开。
直到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一丝血迹从他唇角晕染开来,璨如的手转而勾向他的脖颈,静静地看着他。姑娘咬的用力,没有留一点余地。
你要走,对吗?
李宗仪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让她坐的轻松些。他没想到她的感觉如此灵敏。
男人目光稍垂,对上是她清润的眸子。
璨如不想再看他,索性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处,赖着不想抬头。李宗仪没有办法,只好静静地抱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一章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阿序在京城已经待了很久了
第50章 云州昆仑
李宗仪在很专心地安抚她,璨如却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后,轻轻地告诉他:我们去钓鱼吧。
随即快速地从榻上下来,先他一步跑出了门。
今天天气很是清爽,不时有几缕风吹过,扬起了姑娘飘逸的裙摆。璨如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个小池塘,仆从殷勤地给她弄好钓杆和鱼饵,李宗仪自是陪着她折腾。
那天,她勤勤恳恳一下午,白皙的脸蛋儿都晒红了,最后只得了两条巴掌大的小鱼,即便如此,还是把她乐坏了,开心地去找庄头娘子要她烧鱼吃,跟在厨娘身旁尽添乱,就是不再往李宗仪身边儿凑。
大概是把自己折腾累了,在回城的路上,她很是乖巧的靠在男人身侧,脑袋耷拉着提不起什么精神。
路途不算平稳,马车不时摇晃,她也坐着不动,就在李宗仪以为她要被颠睡着了的时候,一道闷闷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很快就走了。
她在感情之事上,心思一向敏感。
李宗仪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揽过来,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不会太久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璨如脸上终于见了点笑意,一个愿意哄,一个愿意听,气氛倒是和气了许多。璨如的愁绪终于消散了些,不再与他闹别扭了,转而乖巧地靠在他肩上:我会不会太蛮横了,你有你的事儿要做,我怎么能一直霸着你不放。
她像是在很认真地反省自己,掰着手指头数着她觉得自己不对的地方,末了,还发了一会儿怔,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震惊地去掀他的衣服。我昨夜好像掐着你了,是不是很疼啊。
姑娘家反应似乎都慢一拍,昨夜的事,今天才想起来,李宗仪觉得她这小模样过于欠揍。他一把抓住伸过来的手,戏谑地看她一眼:你真要看?
璨如其实也就是脑子一热,被问住后才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将手缩了回去。我那我不看了。
她这怂怂的表情彻底都笑了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有谁改口比你快的。
璨如猜的不错,李宗仪的确很快便走了,就在当夜,将她哄睡下后便启程出发,家中谁都没有惊动。
那幅图,实则就是一个前朝陵墓所在地,徐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漆黑的天幕下,一道道闪电劈开大地,万千箭雨从空中投入世间,伴随着狂风的咆哮,指向昆仑山间。
铁骑踏破黑夜的寂静,一支百余人的队伍,蓑衣斗笠,迅速淹没在林深雾重的山林里。
前朝古墓,在百束火把下,展露了它的真容。
一月后
哎呀妈呀,你说这都这么久了,咱主子不会真李申话一说完,很自觉的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呸呸呸,说什么鬼话呢,主子好好儿的,能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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