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这是江泠第一次叫自己的全名,沈清川的心底的弦被轻轻的拨动,那三个字仿佛有魔力,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一直环绕在她的耳边。
傅明静微微一怔,眼眸彻底黯淡无光,她悄悄抹了抹不小心掉下来的眼泪,仓皇失措的逃离了赛场,这一场目前占据她大学全部时光的明恋就这样无疾而终。
又是一声哨响,屏幕上的计时器又开始了倒计时,对面的唐小雨因为犯规直接被罚下,艺术学院争取到了两颗罚球。
疼吗?沈清川脸上的红晕散去,她揉了揉小孩儿红肿的手腕,上下打量着身体其他部位。
除了手腕和腹部,膝盖也磕了一块淤青,小腿上还有一道红痕,看着真是刺眼的很。
不疼。江泠咧了一个阳光的笑容,接着凑近了她的耳边。
咔嚓。一阵闪光闪过,背后偷拍的女生讪讪的关掉了摄像头的声音。屏幕上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简直是太般配了!女生痴痴地笑出了声。
我带你去医务室?沈清川手下的动作未停,担忧的问道。
看完再说吧。江泠的目光又凝在了场上,她看见对面被罚下的唐小雨朝着自己挑了挑眉毛,得意的让人有些咬牙切齿。
比分被追平了。沈清川也发现了场上的端倪,艺术学院替补一上场节奏就被带了,气势一直被对面压着,完全跟不上许玲君的操作。
双方一直胶着着,两队主力都没了力气仅仅靠着意念支撑,时间到了最后的一分钟,艺术学院比分落后两分,对面现在只需要做好防守。
结局仿佛注定,机械学院教练都已经在提前准备庆祝,仿佛冠军已是她们的囊中之物。艺术学院气氛低迷,后上场的队员步伐相当凌乱,一颗颗球都被扣下。
倒数二十秒,机械学院跑动的脚步已经缓了下来,像张露这种重量级选手已经在篮板下面停住不动,替补拿着球被堵得死死的。
突然她眼神一凌,趁着防守松懈的空当,仗着身材娇小直接从对方的手臂下的空隙钻了出去,球给到了许玲君!
机会来了!江泠手掌心都攥满了汗,许玲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纵身一跃。
三!
二!
一!
球在万众瞩目之中擦着最后一秒入了框,完美的三分收官!许玲君精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上,随即被冲上来的队员高高抛起,艺术学院的旗帜也在各个角落舞动着。
江泠就在这个激动的时刻被沈清川强行带去了医务室。
怎么肿的这么高啊。医生看起来岁数有点大了,还戴着厚厚的老花眼镜儿。
疼吗?他转了转江泠的手腕,认真的按了按。
有点。她回答道。
这样呢?
不疼。
没伤到骨头,我给你开点擦的药膏,按时涂抹多揉揉,估摸着一周就能好。医生蘸着黑色的墨水书写药方,每个字都工工整整的。
等到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沈清川突发奇想,然后带着江泠去江北大学的小吃街逛了逛,这里可是京市出了名的美食天堂。
姐姐以前来过这里吗?满目的招牌快让江泠挑花了眼,她还从没吃过这些路边摊。
来过。不仅来过,和楚然谈恋爱的时候几乎天天都来这吃,只不过多的话她没敢说。
老板,来一碗...沈清川的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勉强站稳了身体。
抓小偷!身后的阿姨双手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哀求着路边的人。
站住,别跑!已经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站了出来见义勇为。
江泠生性冷淡,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突然听见沈清川懊恼的说道:我的包好像也不见了。
她眉头一蹙,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第40章 见义勇为
站住!江泠冷着脸大声喝道, 她奔跑的速度飞快,甚至已经超过见义勇为的人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此时距离目标不过半条街的距离。
小偷怎么可能乖乖听话束手就擒, 他时不时的转过头咧着嘴角挑衅,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 在他脸上居然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游刃有余的像是在逛菜市场。
我靠,他还挺得意!皮肤黝黑的大哥低声骂道。他仅仅落后江泠几步,也同样瞧见了小偷脸上的得意洋洋, 心底燃起熊熊的怒火, 隐藏在衣服下面的腱子肉马上就要破衣而出。
哗啦!一声, 小偷踢了一脚路边摆放整齐的共享单车,单薄的车身没能受住这股力量, 顺势直挺挺的倒在了人行道上,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辆接着一辆。
本就狭小的路面上顿时挤满了横七竖八的车子, 连单人通行的路也找不到。江泠一个急刹车, 追赶的几人都被堵在了这里, 她无奈只好放慢速度, 一步一个空当的跳了出来。
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她抬眼一看,眼前已经没了小偷的踪影。不可能这么快!她略微思索, 然后毫不犹豫的拐进了一条岔道里。
你确定?里面阴暗潮湿, 身后的大哥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得到江泠的回应,于是也咬牙跟了进来。
江泠跟着岔道一路七拐八拐, 一边在墙上刻着标记记住了回去的路, 地面黏糊糊的淌满了周边路边摊贩倒的地沟油。
吱吱吱~突然响起了两声老鼠的叫声, 黑色的影子唰的一下踩着大哥的脚背飞过。
啊!岔道里传出了一声低闷的尖叫, 听起来有点滑稽。
凡是都是有利有弊,虽然地上脏兮兮的恶臭难闻,但是也让小偷的脚印无所遁形。江泠正在专心致志的辨别着小偷逃跑的方位,被这乍得一声吓得一激灵,她不悦的拧着眉瞪了健壮的大哥一眼。
我我...我怕耗子...大哥也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怕耗子很丢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胸前两坨健硕的胸肌被拍的梆梆作响。
他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到了农忙季节每家每户都争分夺秒的抢收,半大的婴儿也没人管就那样搁家里放着。有一年他突然听见隔壁哭天抢地的哀嚎,他连忙跑过去推门而入,一股子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邻居大姐的小孩儿躺在床上早已没了生气。
内脏被掏的干干净净的,血呼啦差的糊了一整个床铺,几只大黒耗子还在扯着小婴儿的手臂,皮毛上全是鲜红的血迹,胡子上沾着黑红的碎肉,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想到这里,大哥心头泛着恶心,低头干呕了几声。
江泠跟着不怎么清晰的脚印往前快步追了上去,却迟迟没有发现小偷的身影,到了岔路口,地面上的脚印逐渐乱了起来,一个叠着一个,根本分不清最面上的是朝向哪边。
左右两个通道让两人犯了难,其余的人已经没能跟上来,估摸着是早就走岔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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