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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门依旧没开，里面没人，或者是陆澍时不愿意给他开，江晞更偏向于前者一点。
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江晞也懒得出去再转，于是就坐在门口等着陆澍时回来。
楼道里有人冷又黑，江晞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就那麽坐在地上，下巴垫在膝盖上等着。
开始还玩着手机等，后来实在太累扛不住就这麽靠在门口睡着了。
等陆澍时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他一身寒气出了电梯，手里拎着才拿到的外卖，走了几步停下，借着灯光一眼认出来坐在门口的人是江晞。
陆澍时不自觉地脚步放慢了一点，生怕吵醒他一样，慢慢走向江晞。
江晞把头埋在膝盖上，手机还握在瘦小的手中，越睡越冷，所以他下意识双手抱着胳膊搓了搓。
陆澍时刚要蹲下，结果电梯门突然打开，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传来，他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恢複了冷漠，拿出钥匙去开门。
江晞被惊醒，迷迷糊糊听到楼下有很多人吵吵闹闹，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擡头看见陆澍时正在开门。
疲惫一扫而光，江晞立马带上了笑容：“你回来啦？”
陆澍时没回他，江晞也习惯了，不觉得尴尬，起身準备跟进去，结果蹲得太久腿麻了，一起身就往前扑了过去，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那一声听着就非常痛——
陆澍时眼底闪过一丝狰狞，随着那一声“摔倒”的声音心髒被狠狠捅了一刀，就连握着钥匙的手都下意识握紧了，人却始终没去扶他。
江晞手机摔在了地上，人也摔了个狗吃屎，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手掌都摔麻了，好在护住了脸，没把牙给嗑了。
爬起来过去捡起手机，随后拍了拍工装上的灰尘，他没敢看陆澍时，心想自己这个样子又让陆澍时讨厌了吧。
“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话罢江晞又解释，“我不打扰你休息，说几句话就走，行吗？”
陆澍时松开钥匙，打开门进去，门留着了，因为他知道走廊有多冷，江晞今天又没穿袜子，脚踝都冻紫了。
江晞吸了吸鼻子，等陆澍时进去以后他才轻轻揉了揉摔疼的膝盖，或许有那麽一秒他幻想过陆澍时会接住他，然而没有。
现实没有电视剧里那麽美好，陆澍时对他已经毫无波动了。
进去陆澍时坐在沙发上，外卖随手一放，也没打算吃，身子往后一靠，头也没擡，低头摆弄着手机。
江晞半个屁股挂在沙发上，可能準备随时被主人轰走。
“找我什麽事，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江晞深深吐出一口气，望着陆澍时冷漠的样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来。
“今天我遇见万教练了。”江晞个观察着陆澍时的脸色，见他没什麽反应，才继续说，“他告诉我，你要準备退役了。”
陆澍时闻言嘲弄一笑，擡头盯着他：“跟你有什麽关系？”
江晞被他这个笑容给刺伤了，挪开视线，低声说：“你说过，只要跳不废，会一直跳下去的。”
“是吗？”陆澍时长腿往桌子上一搭，手机扔在一边，双手抱着胳膊，欣赏着江晞的狼狈，讽刺他，“能让我说出这种话的人已经死了，你算个什麽东西能和他相提并论！”
江晞脸色微变，对上陆澍时yīn翳的目光，望着近在咫尺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看得越久心里越痛。
张张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江晞选择了沉默。
“没事就回去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真的很让人很反感。”
陆澍时淡漠的语气，冷漠的表情足以让江晞无地自容，可怎麽办呢？
陆澍时的冷漠让他突然想起来，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对自己的态度就是这样，尝过了陆澍时给他的温柔，居然忘记这个人，本就不是个温柔的人。
江晞起身，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毫无征兆地跪下，陆澍时脸色骤变，收回腿坐直，握紧了拳头。
“陆澍时，对不起，但你不能退役，我可以走，我也可以消失不再出现在你眼前。我知道你恨我，也不愿意再见到我，觉得这段时间我就像个不要脸的小丑一样黏着你，怎麽甩都甩不掉，但是……”
江晞哽咽道，“但是求你了，别退役，别因为我退役，你不想见到我，我走就是了，以后我保证。”
江晞举起手掌，也不顾眼泪流进唇上，一股苦涩又鹹的味道，艰难道：“我发誓，今天出了这个门，再也不会来打扰你，我坚持这麽久，就……只是想给你道个歉。当年的事情我错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退役，那是你的理想，没必要为了我这个不值得的人放弃你的一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