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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虽然落魄了,却也沦不到阿猫阿狗的来糟践,你他妈有胆子就杀了我,也敬你是条汉子。

魏琅看着地上的谢安,他还穿着囚衣,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一身肤色白的亮眼,同这囚衣极不相配,一个男人的唇,不施脂粉,竟是比女人的还要红,也不知道放荡呻吟起来,又是怎么个模样。

他轻轻笑了,拇指放在谢安的唇上,温柔的像是触碰自己的情人。

来日方长。

从头到尾,魏琅没有说一个字。

不过想到谢安若是知道是他魏琅,那时候的表情,一定是相当有趣了。

第9章 瑶光琴

谢安夜里做了一个梦。

梦里容亁掐着他的脖子让他给沉碧偿命,后来变成了沉碧的模样,哀哀怨怨的盯着他,眼珠子滚到地上来,还在盯着他,朱红的唇上下开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安冷汗淋漓的醒过来。他身上还保持着白日里被捆着的姿势,浑身都酸疼麻木。

谢安不知道绑了他的人是谁,但是他隐约能猜到,他离开了大理寺,落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中。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他这样的重犯从大理寺中大摇大摆的提出来?

他现在才知道宫变的时候,容亁说的那一句沉碧受过的,你也都受一遍的意思。

容亁,莫不是拿着他,笼络了什么人?

这人对他早有不耻心思,甚至也许他也是知情的。谢安只是纨绔,然而生在谢家,只要不是个蠢的,便是捎带的听两句,耳濡目染之下,也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子弟要多十分清明。

笼络的什么人?那人一声不吭,他又蒙了双眼,只怕是帝王新臣,说不得,他还是见过的,否则何必怕他知道身份?

略略一猜测,他便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张大网之中,然而他以前得罪了很多人,又如何能知道,这位,是这诸多人中的哪个。

容亁,早就已经不是当年在景和宫里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了,便是原先俊美的相貌,也因为沙场喋血的原因而凭添了几分刚硬之气,如今的他羽翼丰满,权势滔天,便是不做皇帝,也没有人敢小窥他,更遑论如今这般贵重的天子至尊。容亁恨他入骨,这是他早便知道的事,只是想到文昌殿里容亁盯着他的眼神,仍然有几分恐惧,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不肯承认的难过。

怎么就不听他解释?

怎么就一口认定了他是凶手?

容亁这条命,是他救下来的,那十个夜晚,却只有他记得。

不是不委屈的,只是谢安向来硬气,又骄傲,解释过一次了,没有人听,打死他也不会再提第二遍。

他多日被囚,也不知道外头的情况,想必这时候,新帝已经登基,谢家,只怕树倒猢狲散了。他自幼锦衣玉食,如今遭逢大变,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也并非是心性坚韧之人,想到可能已经丧命的皇后和太子,眼睛眨了眨,有几滴泪,从纱布背后坠了下来。

关押谢安的地方是魏琅远在京郊的一处宅子,多为亲信看顾,谢安就是长了翅膀,也难出生天。如今新帝登基,百般事务俱要魏琅亲历亲为,也是个忙的,抽着空来谢安这一趟,心情好了很多,回程的时候听到外头的亲信通报,说是潜邸里头,有谢家的人来找。

魏琅本不当回事,听到谢家,倒是笑了。

在潜邸等魏琅的人,是谢安的小厮常冬。

自从宫变之后,他家公子就没了下落,老爷在新帝面前跪了一天,也没要来个结果,一病不起,谢家早就乱了,甚至还抓了几个夹带私逃的丫鬟。更别提老爷后院子里的几位闹腾的正欢的姨娘了。他家公子平日里便得罪了谢家许多人,到了这时候,谢家还能为他奔走的,竟只有他这小厮。

至于公子那位庶弟,更是巴不得他早点死了,说起来又是另外一桩恩怨。

如今这位西南王世子今非昔比,常冬想着平日里自家公子同这位私交不错,多多少少透点口风出来,便前来求见。他这几日还去找了不少谢安平日里的狐朋狗友,杨珩杨公子不敢插手这事,其他人更是落井下石,只这位王世子见了他。人情冷暖,便悉数可知。

常冬一见了魏琅就跪了下来。

公子平日里有了新鲜的玩意儿也还总是惦记着世子,前些日子,西域得了把名琴瑶光,也只说他不懂这些,世子爷是个雅人,还差人准备等世子爷生辰到了,给世子爷送过来,谁知还没来的及送来,便出了事。

我便替公子爷,把这琴给您送过来。

常冬双手捧起了琴。这事倒是并非他胡诌,只是谢安的原话可不是这样。

谢安的原话是我要这劳什子玩意作甚,咱们那位魏世子不是最喜这些妇人之器。言语间多为取笑之意。

也是常冬会说话,才生生把这番话曲解出截然不同的意思。

头顶上便发话了。

可是真的?

常冬连忙点头。

魏琅便笑了。谢安这小厮,倒是比他主子机灵很多。

你可知道你家公子,手里攥着沉碧这条人命?

魏琅这样一说,登时常冬脸色都变了。

他竟没想到,和当年的事有关系。只是那事根本就不是他家公子做的,难道陛下,到现在竟是还在记恨吗?他分明记得,公子是有去容王府解释的。但是那时候他没有跟着,公子回去亦没有说什么,他便以为算了了。

如今听世子的话,陛下看来,是不信的。

若当真如此,他家公子,只怕别说西南王世子,便是十个西南王,也不顶用了。

魏琅看着常冬白下来的脸色,轻声道,咱们这位陛下,最是记恩,也最是记仇。谢家,只怕要多添一桩白事了。

常冬几乎是白着脸走的。

魏琅只站着,怀里抱着一把琴,手指拨动了琴弦,弦声清脆入耳。

第10章 山雨欲来

宫里接进了一位老嬷嬷,姓杨。

老嬷嬷是个瞎子,却分外得新帝的厚待。李公公伺候新帝虽然不多时日,却也略略摸得一点新帝的性子。新帝生的俊美,却是个不苟言笑的,身上带着战场上的杀伐之气,远不是个和善的。宫中早就有传言,文昌殿里至少有十几二十个达官贵人的冤魂,只是无人敢说罢了,听说,谢皇后也在里头。还有东宫那边,早就被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形,总之新帝已经下了旨,说是谢皇后病逝文昌殿,更是罗列了谢皇后种种罪行,不得入皇陵。原先那位东宫,也不过得了东宫佞幸。这含糊不清的四个字,便入了史书。

有关宫变的一切血腥仿佛都尘埃落定了,无人再提,这座历经了大魏十几代帝王的宫殿迎来了自己新的主人,如往常一般厚重庄严,青色的石板上,有忙忙碌碌,裙摆繁复的美貌宫人在来来去去,同宫内的鲜花嫣然一色。

李公公猜度过这位老嬷嬷的背景,只听说是景和宫的旧人,是有患难恩情,便是贵妃娘娘,也在那老嬷嬷面前客客气气的。

后来打听了宫里的老人,才知道,杨嬷嬷是新帝生母赵氏身边的伺候过的,新帝在废宫中平安长到了四岁,全凭了这一干宫女太监,后来东窗事发,先帝把大部分都发落了,只有杨嬷嬷出宫办差,幸免于难,此后留在新帝身边,新帝没有生母,对这有过救命之恩的老嬷嬷,自然是分外宽待。此后李公公看顾起来这位嬷嬷,自然也分外抬举。

近些时日,皇帝在朝堂上发了大火,连着斥回了好几道替谢家说话的奏折,连带着宫内像李公公这样的近侍日子也不好过起来。自古天家的事,便没一件是小事。

这世上捕风捉影的事情有很多,真正的内情几何,李公公这样的人是不知道的。

杨嬷嬷的眼睛被容宴戳瞎,也是因为容宴欺辱容亁还不尽兴,当着容亁的面便让下人戳瞎了她的眼睛,打狗给主人看。如果没有这件事,也许容亁能让他死的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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