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吓唬的也差不多了,他这才松了手,板着一张脸,一拂衣袖,狠狠瞪了谢安一眼,一本正经的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安冲着他吐舌头。
容亁摇了摇头,将人拎到了眼前,伸出袖子,一点一点的把谢安化成了花猫一样的脸擦拭干净,直到露出来那副白玉一样的容貌,他这时候的神情又很是温柔了,眼底的暗冰后藏着情意。
谢安瞅着他的眼睛竟然一时看痴了。
容亁狠狠的瞪过来,看什么看?
谢安嘻嘻一笑,看你好看。
先帝便又没声了。
大老爷们,耳后根竟然有点微红。
那天晚上谢安叫了一晚上都没能下的了床,全身上下被蹂躏了个遍,第二天有气无力的窝着,被身边的人胳膊死死禁锢着,身娇体贵的谢小爷哪里比的过常年练武的人。恨恨的一脚踹过去骂了声禽兽。禽兽翻了个身,又把他压了回去。
谢安低低叫了声,然后声音便又转成了甜腻的申吟。细细的亲吻落下来,肩上,腰上,到更难以启齿的地方,直到被又一次进入。细长的腿搭在容亁的肩膀上轻轻晃动着,他就像是一味浮舟,容亁是他在狂风骤雨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乌黑的长发散落了一床,随着身子的晃动轻轻摇曳,点点红梅在细腻如玉的肤色上轻轻绽开,如同梅花落在雪中,清冷又艳丽。上挑的眼尾带着**牵出的粉红色,眼底沁出了生理性的泪珠。睫毛微微的颤着,像是惊飞的羽翼。低低的呻吟从那双红润的双唇中逸出,又很快融化在了风中。
这是落在他手心里的人。
被世事扎穿了翅膀,才伤痕累累的,落在了他怀里。怎不令人心疼。
容亁搂紧了怀里的人,深深吻住了那双艳丽的唇,身下的人只是微微怔了怔,便随即环住了他的脖颈,回吻。
烛光暧昧而朦胧,映着他俊美的容颜,恍惚间有十分深情。
后来,又过了没几天,刚说过下不为例的先帝再次被啪啪打脸。
某年某日,某酒馆。
某说书人开始兴奋的讲着先帝和秦淮艳妓的故事。
话说先帝还是容王殿下的时候,某日微服私访,忽闻一坊上有曼妙乐声穿至......
先帝生无可恋的站在一边,手里捧着个破钵。
第93章 番外二 回娘家
在去谢家的路上,谢安问容亁,如果当初救你的人是别人,你会像对我一样对他吗?
容亁那厮只一挑眉,没有说话,任由谢安无端揣测,甚至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你一定会像对我一样对他。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谁对你好你就对谁好,我对你一点都不好,所以你折磨我欺负我。
容亁皱着眉头,到底没有说话。就让这家伙自己揣测去,多醋上几天也省的再给他找事。
如果当初救他的人不是谢安,是别人。
那么事情便会简单很多,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们之间真正开始于一场折辱,偏偏再那场折辱之后让他知道了真相,便无法回头。
而那一场折辱,究竟是折辱,还是以折辱之名,掩藏住自己的动心?
容亁想,是从那时候起,那个青年战战兢兢强忍着恐惧,跪伏在他脚边,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黑发垂落肩头,求他替他的父亲报仇的时候,就动心了。
而那时候的他只是以为那是无法克制的欲望。
后来知道了真相。
要报恩很简单,封侯,赏田地,赠金马,容亁却不想这样做。
他只想把人困在身边,罔顾曾经的恩情,辗转厮磨,一晌贪欢。曾经救他的少年早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去,留下来的只有一个活色生香的谢安,还有沉沉压下来的恩义。
从他将谢安扔进了禁卫军开始,这份恩义便被他抛之脑后了。他不想报恩,只想长长久久的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看那一身红色猎猎立在寝宫之外,最好,能上了他的床榻。
那不是欲望,那是比欲望和情爱更加深刻的羁绊和占有。
如果救他的人不是谢安,他不会像对谢安一样对他。
不会把他压在床第亲吻,不会困着他在皇城,不会带着他去军营,不会为了他整整五年抱着一捧骨灰才能入睡。
谢安进去看谢锦的时候,容亁遥遥立在谢府外候着。他答应了谢安,在这里等他出来。他是已死之人,不方便出入官邸。
谢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谢锦了,他们从邑城边境过来,游山玩水数月,今日要走,才行至谢府。
谢锦觉得自己老了,否则怎么会见到眼前的人眼底微湿。
他嗓音都滞住了,一声兄长盘桓在喉口,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直到谢安走到他面前,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坏小子,不认识我了?
谢锦瞪了他一眼,到最后没有说话,转身进屋,谢安沉默的跟在身后。
谢锦忽然问,他没来?
谢安微怔,谁?
谢锦没有说话。
谢安目光惊滞,你知道?
谢锦点头。
把人请进来吧,谢家没有外人。
容亁是被谢锦亲自请进门来的。
一进门要跪,容亁扶住了他,云淡风轻一笑,如今这屋子里没有陛下,只有容亁。
谢锦目光复杂。
谁能想到呢?陛下会为谢安做这惊世骇俗的一切。
他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眼睛,微微笑了,劳烦您,好生照顾我兄长了。
容亁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天晚上谢家灯火亮了一夜,两个男人喝了很多酒,谢安倒是没有喝,看着两个男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完没了,很快便都喝大了。
谢锦端着酒敬过去,您放心,小皇帝,我一定替大魏培养成才。
容亁遥遥回了一杯。
随便折腾,无需在意他皇帝的身份。
深宫里偷偷撅着屁股弹蚂蚱的小皇帝忽然背脊一凉。
您不去看看小皇帝?
谢锦问。
容亁摇头。他日后是天下之主,身边有你和韩肖几个,我不便再出现。
谢锦猜送亁还是挂念小皇帝的。只是他如今已死的身份,不便再出现在小皇帝面前了。
谢锦便不再说这话题。
我兄长脾气坏,但是没什么坏心眼,平时有什么惹了您,您多多担待。
容亁点头。谢锦好歹也是六部之首,一人之下的谢大人,这时候喝醉了活像是嫁女儿的老父亲,婆婆妈妈又哭又笑。可笑我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嫡庶都是假的,只有血缘是真的,谢家已经没几个人了。
谢锦猛地又灌了口。
容亁摇了摇头,这副德行,他当初到底是什么眼光托孤的?
我这哥哥几岁的时候就敢偷撩小姑娘裙摆,到十岁的时候偷看小丫头洗澡,就是冬婉都没少被他调戏...... 谢安和小皇帝一样背脊一凉,眼看这杀千刀的弟弟要把他扒的底裤都不剩下了,连忙嚷,闭嘴谢锦!
然后听见先帝凉凉道以前还干什么了?
不是对着谢安,是对着谢锦说的。
谢锦大着舌头,那可多了,还逛过相公馆......
容亁凉凉的一眼看过来,还逛过相公馆啊?
谢安觉得自己要完。
我这哥哥不着调,但是心肠不坏,日后要是犯了老毛病,您也多多担待
谢安想一巴掌拍死谢锦。
容亁冷笑阵阵,敢做还怕人说?
谢安举手投降,那时候不是年少无知
容亁已经不理醉的东倒西歪的谢大人了,直接手掐着谢安的下巴,微微一笑,相公馆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
妈哒。
要不是亲弟弟弄死你丫。
当天晚上谢锦一个人被晾在外头被冷风吹,直到他媳妇儿发现过来将他捡回去。
谢安第二天一瘸一拐的,冬婉心直口快的问他这是怎么了,谢安一张老脸通红。冬婉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也红着脸没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便是两个大红脸。
他们在谢家没有逗留太久,走之前谢家生了件喜事,冬婉又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