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得了这等好处,张铁匠自然欢喜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让自家婆娘打酒买菜,要与萧轼好好喝一杯。
萧轼也没拒绝,打发宝儿去院里找张家的孩子玩,他则和张铁匠边喝边聊。
先天南地北地瞎聊,聊着聊着,话题又说到他和慕长生身上了。
张铁匠一口喝完一杯酒,又惋惜地说道,我这才知道,你姐夫慕公子原来是慕家的长子,真是可惜啊!那么大的官,说没了就没了,慕家那么大的家业,说败了就败了,你姐姐也
萧轼低头不说话。
慕家的情况并不是坊间传说的那样。
慕长生既不是多大的官,只是个都虞侯;慕家也没那么富,内里早败了,只空有其表而已。
不过,这些事情,他自然不会告诉张铁匠。
张铁匠又一口干了一杯酒,啧啧几声,又说道,慕家还未败时,他那姻亲周家可殷勤着呢!可一见慕家落魄,周家立马翻脸不认人,才一个月,便将女儿嫁入主薄朱家
萧轼这才有了兴趣,张耳听着。
张铁匠端起酒杯,边喝边说道,嫁的是朱家二儿子,不是原配,只是续弦。朱主薄虽然只是个小小主薄,可他堂兄是知州大人啊!周家攀了这么一门亲家,在青城抖得可厉害了,没少欺负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可没料想,那朱家二公子并不喜欢他家女儿,才成亲没多久,就纳了一美妾。还有啊他家女儿一直怀不上,那小妾倒先怀上了,朱二公子如今是越发看不上他家女儿了,听说,连她门都不进。周家如今灰头土面,嚣张不起来了。痛快!
萧轼知道嘲笑人不对,可他也觉得这事痛快。
脸上不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一见他的笑容,张铁匠又花痴起来,问道,萧公子,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可有婚约?
第七十一章 再等等好吗?
萧轼连忙摇头,如今修建水闸最为要紧,婚姻大事暂时不考虑。
可张铁匠十分不认同他的说话,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成家才能立业,你先成家娶个婆娘,有人照顾你饮食起居,你才能更好地干事业啊!
萧轼低头看着杯中之物,心中默默地回了一句。
他已有婆娘了,还是个肌肉型婆娘呢!
见他对这个话题似乎不感兴趣,张铁匠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我一个堂妹,年芳二八,长得貌美如花,嫁妆丰厚本来她家看中了你姐夫慕公子。我也问过你姐夫是否愿意,可他说,要为你姐姐守孝三年,终身不再娶。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我张某人最是敬佩,便一口回绝了我叔家。可没想,他家又看中了萧公子你
萧轼轻笑一声,一口饮尽杯中之物。
喉咙辣得痛,可心里是甜的。
能拒绝一个二八年纪的青春美少女,慕长生这厮还算坚定。
可一见对面那张脸,他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就张铁匠这形象,张家堂妹能貌美如花?
二八年纪、嫁妆丰厚的美少女会嫁给个带着儿子的穷鳏夫做续弦?
慕长生又不傻,能信这些胡话?
那拒绝也是人之常情,并不是对他情有独钟。
见他嘴角带着笑,张铁匠顿时一喜,问道,你这是愿意?
萧轼放下酒杯,摇了摇头,张大哥,多谢你的美意,可我已有意中人。
哎!张铁匠摇头叹气,只觉可惜,可也知道,萧轼这等相貌才能之人,哪会看得上一般女子?
在桃花村只待了两日,慕长生就回来了,而稻种此时也已长出了小白芽。
几日未见,萧轼本来就想念得紧,一见人回来,心瞬间就乱了。
又见这人看他时,目光直勾勾火辣辣的,一副要将他拆骨入腹的模样。
就觉小腹一热,屁股一紧,慌得他赶紧抱着宝儿进了卧房。
溜之前留下一句话,锅里有饭,我先睡了。
见萧轼仍躲着自己,慕长生心里颇为失落,只觉身子更疲乏了。
为了能早点回来见萧轼,地里的活刚做完,就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县城。
结果
慕长生拖着两条沉重的腿,慢慢地进了厨房,在灶前站了好一会儿,等肚子咕噜噜响了,才解开锅盖。
可一见锅里的饭菜,他心中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
白米饭上摆了一圈的菜碗。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还都未动过。
他并未说过今晚会回来,可萧轼还是给他做了饭菜,还这般丰盛
慕长生在厨房思绪万千,萧轼在卧房也是辗转反复睡不着。
热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他心乱如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这是慕长生在冲澡吧?
虽然看不见,但一想到这人在冲澡,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前,这人无数回光着膀子,湿淋淋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身上顿时燥热起来。
他刚拿起蒲扇扇风,就听脚步声传来。
吓得他又赶紧放下扇子,侧着身子,面对着床里侧装睡。
那脚步声径直地朝床而来,然后床一沉,一个凉丝丝的身体挨了过来,紧贴着他。
吓得他身体一僵,心跳如擂。
贴这么紧,这是要做甚?
可这人一动不动,就这样躺着,并未做什么。
萧轼渐渐放下心来,然后才想起了睡在床中间的宝儿。
宝儿呢?不会被慕长生压扁了吧!
可他不敢睁眼,也不敢伸手去摸,就怕与慕长生对上了眼,会发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只敢张耳听着。
就听他耳边,除了慕长生粗重的呼吸声,床角还有一道轻微匀称的呼吸声。
顿时松了一口气。
松完气后,又对慕长生十分不耻。
慕长生这个爹,真是将见色忘义发挥到了极致,为了挨着他睡,竟然将亲生儿子挪去了床角。
身后没了动静,萧轼渐渐放松心房,有了睡意。
可还未等他睡着,一条健壮的胳膊突然伸了过来,搂着他。
随后,一道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
吓得他心口突突乱跳。
等这人的手开始往他身上摸时,萧轼一把抓住那只手,抖着嗓音说道,别
他话音还未落,身后又传来一道暗哑低沉的声音,萧轼,我
别说话!萧轼连忙出声打断,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另一句话,再等等好吗?
他还未做好准备呢!
心理上、身体上,都没准备好呢!
搂着他的那条胳膊渐渐松了力道,但并未收回去,仍搭在他身上。
打在他脖子上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缓和匀称。
俩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直到睡意来临。
转天早上,萧轼醒来时,慕长生已不在床上了。
而宝儿,蜷着身子,窝在床角,睡得香甜。
等他起了床,出了卧房,就见院子里的牛车不在了,摆在厨房里的几盆稻种也不见了。
顿时松了一口气。
慕长生一个人回去播种也好,他实在是不想见慕夫人。
可未料,慕长生早上走的,下午又回来了。
萧轼正在工坊监督工人建高炉,就见慕长生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这人长得如此高大挺拔有气势,竟然提着一个半旧的篮子,上面还盖着块花布。
实在是不搭!
萧轼有些想笑,可一想起昨晚的事,他又有些不敢看这人炙热的目光。
慕长生揭开篮子上面的布,让他看里面,菱角,给你吃的。
里面果然是紫红色的大菱角,足足有半篮子。
萧轼瞟了眼这人发紫的指尖,诧异地问道,你自己去摘的?
慕长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道,他们说这个很甜
还没吃,萧轼就已经觉得心里发甜了,但还是口是心非地说道,往后别再做这些危险的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说完,接过篮子朝一旁玩耍的宝儿走去,乖,这是你爹给你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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