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地。
第七十九章 想要我原谅你,做梦
!
慕长生慢慢地睁开眼睛,一见萧轼,立马红了眼睛,又费力地抬起手,摸上他的脸,嘴里喃喃说道,萧轼
抬手时,带动着手镣发出哐哐的声响,十分地刺耳。
刺得萧轼又想起了慕长生的所作所为,于是冷哼一声,一把打开那只手,又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看这混蛋。
见父亲醒了,一直紧张害怕得不敢发声,就怕影响母亲救人的宝儿,这时才敢怯怯地喊了一声,父父父亲
慕长生又转头看向宝儿,低声喊道,宝儿
见父亲肯理他,不再是那日那般阴沉冰冷,宝儿再也忍不住,扑到慕长生身上,大哭起来。
慕长生轻轻地摸着宝儿湿淋淋的头,温言安抚着,不怕不怕
又转头看向萧轼。
痴痴地看着。
看了许久,才哽咽着问道,你们为何也在船上?
萧轼冷笑道,某人要成婚了,我自然是要多远滚多远,滚回家乡。
慕长生又费力地抬手,想摸他的脸,厚颜无耻地说道,你生气了?
萧轼头一撇,躲开那只手,又是一声冷笑,不敢!
我慕长生眼中复杂晦暗,似有道不尽的千言万语,痴痴地看着萧轼,看了许久。
终于,眼中的犹豫纠结散去,只剩坚定,正要开口说话,又收回手,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
许是咳嗽带动了身上的伤,又痛得剑眉紧皱,嘴里发出嘶嘶痛呼声。
可萧轼冷眼看着,就是不闻不问。
只要不死,他绝对不会心软心疼!
等痛疼缓和下来,慕长生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与周婉儿是假,我心里只有你,我只是想保护你们
萧轼抬起胳膊,看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没好气地说道,别说了!
麻蛋!若心里有他,不是更应该有话直说,同舟共济吗?
偏要学那些狗血剧的傻逼,来一出自以为为对方着想的戏码。
真他么烦!
说说吧!萧轼冷冷地看着慕长生,质问道,你到底犯了何罪?抓你的那些红衣戎装军士到底是何人?
慕长生摇了摇头,这些本不愿让你知道,怕害你受牵连。可如今
萧轼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催促道,说重点!
麻蛋!他终于知道狗血剧里那些傻逼为何临终前总交代不了真凶是谁。
果然是废话太多!
可他发脾气,慕长生竟然还勾了勾唇角,露出微微笑意。
咳嗽了几声,才又阴沉着脸说道,我上锋是七皇子的人,他们与五皇子相斗,却不慎中计犯错,我便成了替罪羔羊,被罢官返乡。我原以为这事已过去,可以过安稳日子了。却不料,我曾经的一个旧部突然来找我,说我大祸将要临头。我不愿牵连你和宝儿,就只能只是,未曾想,竟来得这般快!
竟是皇子争斗的破事!萧轼叹息一声,又问道,那要杀你的人,是七皇子还是五皇子?
慕长生摇了摇头,暂时还不得而知。
看着这人披头散发憔悴的脸,乌紫的唇,满是胡茬的下巴,萧轼忍不住又叹息一声。
慕长生这样脱俗的人,竟然也会卷入皇室争斗中?
更可气的是,都差点死了,竟然连背后主使是谁都不知道。
傻不傻?
斟酌了许久,又问道,那你母亲
慕长生眼神立马暗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天空,半响才说道,我让她走,她不肯走,非说我马上就要翻身了
见这人又红了眼睛,萧轼忙转移话题,问道,那周婉儿是怎么一回事?
他虽然很想知道慕夫人是怎么死的,可又不愿见慕长生如此痛苦。
只得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
她?慕长生脸色又阴沉下来,我母亲不肯走,我便将她送去庙里藏起来,可未曾想,她又回来了,还带着周婉儿他们。
周家知道我得了知州大人的嘉奖后,便苍蝇叮蛋般贴了上来,死缠烂打地要将周婉儿嫁与我,还连同我母亲使尽各种手段她既然如此下作,赖着不走,那我随她的便
那她慕夫人都死了,萧轼很想知道周婉儿得了个什么结果。
慕长生冷笑一声,他们才进院子,要抓我,周家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萧轼颇觉失望。
这么讨厌的人,怎么就跑了呢?
他正叹着气,慕长生又抬手来摸他,眼含愧疚地说道,我终究还是拖累你了。
萧轼冷哼一声,打开这人的手,别以为说几句这样的话,我就原谅你了,做梦!
说完,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
这里是哪里?是穿到另一个世界了?还是仍是慕长生这个世界?
还有,落入水中时,还是晚上,等一出水,又成了上午
他这能穿越的本领穿越到何地何时,可有何规律?
张望了一会儿,他又拧着袖子上滴滴答答的水,发起了愁。
衣衫尽湿,穿在身上,冷得很,慕长生又受了伤
得赶紧找个地方烤干衣物,处理伤口。
可能去哪里呢?他带着一个孩子,一个重伤患,在这不知何处的地方
慕长生如今算是朝廷通缉犯吧?
他说不得也上了官府的黑名单。
一露面,只怕只有死路一条。
萧轼叹息一声,又回头看了眼仍抱在一起的慕家父子,吩咐道,我去水里瞧瞧,你们莫要慌张。
说完,纵身往水塘里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为何能一次两次地卷入漩涡中,穿越到不同的时空?
这是老天赐予他的异能吗?
可为何是这般无用的异能?
若是那种攻击性的异能就好了
萧轼脑中胡思乱想着,眼睛则睁得大大地,在水底搜索着。
若是能找到漩涡,回到他的世界,那他此刻面临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只是可惜,这回仍像第一回 穿越,被误认为是萧氏时一样,任他在水里如何搜索,也没找到任何漩涡。
等他憋不住,从水里钻出来,就见慕长生半个身子挂在岸边,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宝儿更是哭岔了气。
喊什么?萧轼湿淋淋地爬上岸,没好气地瞪了慕长生一眼。
说了莫要慌张,为何还急成这样?
萧轼沮丧地盯着水塘发了一会儿呆后,又打起精神弯腰捡起地上的枯树枝。
先烧堆火,烤干衣物,再出去买药。
慕长生伤得这般严重,再不处理,只怕要不好了。
可他才没捡几根,林子的灌木丛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一只黑色的狗,龇牙咧嘴地冲了出来。
萧轼将手中细小的枯树枝一扔,只留一根最大的,挡在慕长生和宝儿面前,不让狗靠近。
慕长生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未想,眼睛一闭,竟晕了过去。
萧轼心一沉,忙后退一步,单膝跪下,一手拿着树枝对着黑狗,一手探了探慕长生的颈动脉。
见仍跳动,这才放下心来。
那狗凶狠地吠着,面目十分狰狞可怕。
吓得宝儿瑟瑟发抖。
好在,只是吠,并没有步步相逼要咬他们。
萧轼正和黑狗僵持着,就听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黑子
很快,从林子里又钻出一个人。
一个五大三粗,衣衫褴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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