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为了大皇子,他正想着措辞,就见慕长生沉声说道,只要燕国不越过边界线,我们的炮管自然不会对着贵国。至于大皇子,我慕长生发过的誓自然会做到。
萧元垯嘴角上翘,冷笑一声,希望你做得到!
说完这句话,便赶人了,走吧!希望下回见到你时,能见到你们大皇子人头。
萧轼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忙拉着慕长生下了马车,目送燕国车队离开。
等马车走远了,忙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
庆幸过后,又叹息一声,萧元垯没跟我们计较,只怕是还念着萧士的情。没想到,他还是个情种。
可慕长生黑着脸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他新登基,立了一后四妃,如今,个个都已有了身孕。宫里更是有无数男宠。
萧轼,
好吧!他收回刚刚说的话。
萧元垯不是情种,而是个大猪蹄子!
不过,他又在心里为萧元垯辩解起来。
作为帝皇,必须得有子嗣。萧元垯一后四妃,并不代表他不爱萧士,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子嗣。
说起来,萧元垯唯一的子嗣还是被慕长生射杀的,萧元垯没杀慕长生为儿子报仇,难道不是因为念着萧士的情?
可那些男宠又怎么说呢?
还无数!
可萧元垯已为萧士守孝一年,作为大燕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院大王和统军使,现在的燕帝,能做到这一点,已实属不易了。
他这样一会儿责怪谴责萧元垯,一会儿又为萧元垯辩解,倒不是因为他精神错乱了。
他其实是怕萧士伤心。
萧士虽然已死了,但他相信,萧士的灵魂还在。
要不然上回在燕营,他为何会那般悲伤?
他其实是想劝解萧士,在这个时代,萧元垯这样的人物,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感伤了一会儿萧元垯萧士的事,萧轼又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如今签了草议,大事完成,自然要好好放松庆祝一下。
烤个全羊,喝点小酒
可慕长生不肯放松,回了军营,仍每日命士兵操练。
过了不到十日,党项皇帝亲签的协议书到了。
永乐城里被困的党项军也送回五皇子。
随同五皇子一起送回的,还有成车成车的财物。
这些都是党项大军攻陷大康城池时抢夺的财物,如今按协议归还。
慕长生命人将财物贴上封条,又派王公公的人携协议书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不到六日,这些人又带着皇上亲签的协议书回来了。
慕长生又立即命人将协议书再送到永乐城中党项大元帅手上。
又过了五日,党项第一批赔款五十万两白银到了,之后便是赔偿的牛马。
大康大燕这才让出生路来,放党项大军退回贺兰山西面。
而此时,朝廷从各地调派来的五万厢军也到了。
慕长生率领这七万大军,一个个地收回曾被党项占据的大康城池,再一个个接管党项割让给大康的城池,直到贺兰山脚下。
而此时党项最后三十万两赔款也到了。
慕长生亲自清点银子,亲自一个个箱子贴上封条,又着专人看管。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京
等所有事物处理完毕,慕长生又一手拉着萧轼,一手抱着一坛子酒,上了城墙,看着远处的贺兰山,大口喝起了酒。
喝着喝着,又流起了眼泪。
萧轼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握着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慕长生转头看向他,平日里那么强势坚强的人,竟然哽咽起来,哑着嗓子说道,自我大康建朝,上百年来,一直被外族欺压,和亲、求和、割地、赔款如今,终于轮到我大康扬眉吐气了,也终于轮到他国割地赔款了
又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
萧轼看着眼前这男人。
虽然胡子拉碴,虽然皮肤黝黑,虽然红着眼睛,可眼里全是他,那满眼的爱意和深情都要溢出来了。
萧轼心口一悸,实在忍不住了,也不管这是在外面,一把抱着慕长生的后脑勺,凑过去,狠狠亲了这人的唇一下。
又笑道,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话才说完,又被慕长生扣着后脑勺,亲了回来。
俩人紧紧搂着,亲吻着,开始时还算轻柔,可越亲越激烈。
最近一个多月,因为军务繁忙,俩人已许久未曾亲热过了,如今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松了一口气的他们是再也没了顾忌。
他们如此胡闹,丁五和大牛忙下了城墙,将城墙下的士兵清场,而丁四,则站得远远的,守着。
等雨歇云散,萧轼回过神来,冷静下来,又觉羞耻不已。
几日都不敢抬头看丁五他们。
就是在他那个世界,也不能如此开放打野战吧?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他和慕长生又忙了起来。
忙着安排边界各城镇驻军,忙得饭都没时间吃,也就没那个闲心羞耻了。
等一切事务处理完毕,慕长生萧轼领着原延州两万驻兵,带着火炮营、赔款以及五皇子浩浩荡荡回京。
而这时已是十月中旬了。
来时是盛夏,如今却已是深秋。
萧轼记挂着宝儿吴了,只想着早日回京,早日杀了大皇子,恨不得日行百里。
可运送白银的车辆行驶缓慢,何况还有一万头牛呢!
那牛走起来慢慢吞吞的,急得萧轼只差拿根鞭子在牛屁股后赶了。
可他都已经如此着急了,慕长生仍然命大军慢行。
为的是沿路接收各散兵游勇。
萧轼不解,气呼呼地问道,你为何接收他们?我们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了。何况,这些人大多都是逃兵,这种人你信得过?你不怕他们劫了赔款银子跑了?
慕长生搂着他,好一顿安抚,士兵就没有不怕死的,逃兵并不一定都是歹人,我在军营中待了这么些年,最是清楚。许多时候,都是上逼下反。
萧轼渐渐冷静下来,是啊!就像吴了,不就是被上头活生生逼得落草的吗?
见他脸色好了许多,慕长生又笑着解释道,接收这些人,不仅是给他们一条活路,也是王公公的意思。我们回京城,想要活命,要想保家人安全,手里就必须有兵马,越多越好!
是啊!萧轼长叹一口气,还有个大皇子三皇子呢!
这两个人可都不会放过他们啊!
若他们手中有兵心才不慌!
如今京城那个局势,可不容乐观啊!
若没有军队保身,只怕活不过几日。
一想起王公公信里讲的京城局势,萧轼就心烦。
皇上虽然身子抱恙,可一直拖着,要死不死。
对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两方都有群臣支持,两方都有兵权,势均力敌,一直僵持不下,成胶着状
萧轼轻叹一口气,为了不被大皇子三皇子灭了,他们确实要多带些兵马才好。
可慕长生不仅接收散兵游勇,还会沿路攻打各落草山头。
这原延州两万驻军,自从慕长生在延州领着他们守城,大胜党项,又一路从延州打到三川口,打到八里井、永乐城,打到贺兰山脚下。
这一路的畅意和风光,可是他们一生从未领受过的。
自然对慕长生恭敬崇拜。
慕长生虽然严格,却不是个苛刻的,党项归还的那些抢夺大康百姓的财物,慕长生竟分了一部分给部下官兵们。
而分得的财物竟然抵好几年军饷,这如何不叫官兵们拥戴慕长生?
虽然不是慕长生的嫡系,可如今,跟嫡系一样亲了。
既然是嫡系,慕长生自然要训练他们的作战能力。
而剿匪,自然是最好的法子。
不仅提高了作战能力,那些剿来的财物,慕长生也会分他们一部分。
而抓获的贼人,要么入伍,要么立即处死。
结果自然是绝大部分贼人愿意入伍。
这样一来,剿匪倒是一举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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