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君不像君,内侍不像内侍。
经王公公这么一说,皇上的怒气消了些,又问道,那七皇子又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王公公叹息一声,回陛下,桂嬷嬷当时还有一义女,那义女后来放出宫,嫁给一商贾之家,生下一女,此女后来入了七皇子府,做了侍妾。七皇子开始待她还好,后来又转而宠幸他人,此女在七皇子府无法立足,其母便将此事抖落出来陛下,小的所讲是真是假,您见过慕家两位庶子便可知。
皇上一愣,你把慕家人也找过来了?
王公公点头,是!陛下恕罪
萧轼心下一惊,忙看向慕长生。
王公公竟然将慕家人找来了?
可任他如何看,慕长生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王公公的话还未说完,姜公公便冷笑着插嘴道,你倒是准备充足。你说,为这事,你和慕长生谋划多久了?
王公公抬头看向姜公公,不慌不忙地说道,因为身份的事,慕将军被七皇子追杀。慕将军以有罪之身去了冀州,为大康安危立下汗马功劳,可和燕国谈判成功后,又被大皇子派人追杀。大皇子要西征,想带着慕将军和萧士一同去。为此,慕将军又被三皇子派人追杀,小的若是不早做准备,要眼睁睁看着陛下真正的血脉被谋害吗?
皇上又看向慕长生,问道,你可知此事?
萧轼紧紧地握着慕长生的手,就怕他回答得太刚,招致杀身之祸。
慕长生回握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又看向皇上,面不改色地说道,知道!但微臣不信。
皇上眉头一皱,问道,为何不信?
慕长生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微臣都不在乎。微臣只想等战事结束,等大康安定后,和萧轼去山野隐居。
慕长生萧轼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而皇上,听了这些话后,脸色立马变得软和起来,嘴角带着隐隐的笑。
可姜公公却冷笑一声,谁信?
可一见皇上的目光扫了过来,这人又蔫头耷脑,不敢再说话了。
御书房顿时安静下来。
萧轼和慕长生温情脉脉地对视着,只觉心口甜如蜜。
今生能得一个这样的爱人,夫复何求?
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到有小内侍进来禀告道,陛下,七皇子来了。
萧轼连忙转头看向皇上,就听他说道,让他进来。
然后,身子歪了歪,靠在椅子上,又咳嗽几声,人一下子虚弱起来。
一副病歪歪的模样。
萧轼看在眼里,心中十分诧异。
想不到,皇上也是个影帝。
也不知之前说的病危是不是也是装的?
他正发着愣,又见七皇子瘸着腿,低着头,走了进来。
一见地上跪着的他们,顿时脸色一变,眼中尽是慌乱。
稍倾,又镇静下来,眼中恨意浮现,恶狠狠地瞪了慕长生一眼。
又双膝跪下,朝皇上跪拜道,儿臣见过父皇。
萧轼看了七皇子的腿一眼,又看向王公公。
这不会就是王公公说的,帮慕长生处理掉七皇子吧?
弄残腿?
等七皇子直起上身,皇上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怀玉,朕今日叫你来,是有些话要问你。
七皇子声音突然抖了起来,父父皇您问
皇上又咳嗽几声,有气无力地问道,朕问你,今年二月,你可有派人去云州杀慕将军?
父父皇七皇子身子抖得厉害,可又很快镇静下来,否认道,儿臣没做过,在北疆之前,儿臣从未见过慕将军。
皇上眉头一皱,不信地问道,先前真的未曾见过?
真的未曾见过七皇子断然否认。
可皇上突然轻笑一声,朕记得去年正月里,你在枢密院出了纰漏,最后又说是慕将军犯下的错
七皇子脸色大变,连忙趴下,战战兢兢地说道,父父皇,儿臣儿臣记错了
皇上又问道,既然记错了,那你再想想,今年二月,可有派人追杀慕将军?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可透着一股逼人的威严,七皇子抖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地说道,父父皇
可除了叫父皇,也不说其它的。
他不说话,皇上竟也不催促,就这样歪在椅子上,许久才问外面,慕家的庶子可到了?
小内侍答道,回陛下,到了。
叫他们进来。
萧轼和慕长生又看向门门,只见已一年半未曾见过的慕家两位庶子在内侍的带领下,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跪下,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草民叩见皇上
皇上看了眼那小内侍。
小内侍喊道,抬起头给皇上瞧瞧。
两兄弟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一不小心,抬了眼皮,对上姜公公阴鸷的眼神,吓得哭哭啼啼起来,趴在地上,哀求道,皇上饶命!
可就他们抬头这一会会的功夫,就够皇上看清楚他们的相貌了。
皇上又看了眼仍趴在地上的七皇子,然后对小内侍说道,带他们下去。
等慕家两位庶子走了,王公公又说道,除了他们,还有七皇子侍妾的母亲,以及桂嬷嬷。
萧轼忍不住看向王公公,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王公公之前说要操作一番。
如今看来,真不是说说而已。
人家果真操作了。
一应人证俱全。
没一会儿,桂嬷嬷母女来了。
跪拜完皇上后,桂嬷嬷便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
那些细节
慧嫔的人来得有多突然,丽妃有多害怕,又是哪日哪个时辰,她是如何潜入慕家,慕家是何布局,慕家长子身上裹的襁褓是何花色,真正的小皇子是何模样,身上又有何胎记,竟说得详详细细。
这些细节,听得萧轼目瞪口呆。
他和慕长生睡了这么久,都未曾注意过慕长生脚底板有一颗黑痣,脚后跟有一颗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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