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自我认识时。
闹钟响起,史尧黑着眼圈从床上条件反射的弹起,迷糊着收拾着自己。
蒋士杰的电话打来,史尧迷迷糊糊的接起。
蒋士杰:还活着没?
托您的福。
吃啥?我在学校旁边的街上。
来份煎饼吧,一切照旧,谢了兄弟。
......
时间还早,史尧赶到的时候,蒋士杰正坐在一家包子铺里吃早餐,他要的煎饼就放在一旁。
史尧走进,朝赶来招呼的老板指了指蒋士杰坐的位置。
怎么样?蒋士杰用小笼包沾着白粥,边吃边问道。
史尧刚要开口,对上正在喝粥的蒋士杰,一时失语。
蒋士杰也察觉到了史尧的视线,刚要问怎么了,就听见史尧问道:粥挺好喝?
问完就当场立马生理性反胃了起来。
引来了不少的视线,好在他及时控制住了,咬了口噎人的煎饼,缓了缓。
蒋士杰刚要问什么意思,就在对上史尧的视线的一瞬,通电回神,僵着脖子下意识的朝还冒着热气的白粥看去,狞笑着朝人骂道:你他。妈!算了,走吧。
不吃了?看着蒋士杰才吃了一个的小笼包,朝人问道。
吃屁。胃口给整没了。
史尧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但还是说道:包子带上吧,别浪费了。
蒋士杰白了他一眼,让老板打包。
两人走在道上,蒋士杰问道:有答案了没?
本以为大早上都这反应了,而且看着他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应该是有答案了,没想到史尧却摇了摇头道:没有。
他昨晚其实一部都没有看完,倔强的看到后面都麻木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又被声响吵醒,想着自己还没有答案,于是又撑着精神看。
完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瞎了一晚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史尧:我可太难了。
第31章 对峙
和梦里的狂风骤雨不同,今天是个好天气。
史尧一到教室就趴下开始睡觉。
也许是因为大白天的阳刚之气比较足,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没有做梦。
阳光的热气照在自己的眼睛上,有些烫,刚想换个姿势继续睡的时候,那点灼烫感又消失了。
史尧顿了几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果不其然看见了师安的侧脸。
为了挡住那点阳光,师安不同往常的往前坐了坐。
师安也留意到了史尧的动静,垂眸看去,正好落进了他的眼里。
师安见人醒了,便往后撤了撤,那个坐姿确实有些不习惯,随着他的动作,阳光代替师安的眼眸冲进了史尧的眼里。
挺刺眼的。
几乎是那一下史尧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埋头进了自己的手臂里,动作一气呵成。
同学们背书的声音响起,史尧这才意识到现在还没下早自习。
师安身上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传来,将自己的感官包裹其中,在阳光的温度下,给史尧带来的感觉不是医院里常年充斥的病气,而是新生。
是抗争中望见希望的味道,而这正好是他所奢求的东西。
睡了一觉之后,一直木着的脑子也慢慢开始复工,想事情一卡一卡的情况消失,史尧开始复盘。
之前跟蒋士杰说的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片并不是玩笑话,甚至于遗。精后,他连飞机都没打过。
在他的眼里,爱与欲是一体的,灵与肉可以单独存在都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史芹未婚生下他甚至现在怀上了第三个孩子才有可以和向起结婚的先例让他对爱情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可以理解婚姻里没有爱情,但是不能理解爱情为什么会吞噬掉一个人的自尊。
他拥有的一直都很少,但是还是很珍惜自己,但是如果爱情会让自己迷失那他宁可不要那蜜糖。
而他也确实是一直这么践行着的。
但是,师安的出现是个意外,而自己的喜欢则是那个意外之外的意外。
到此刻,他的性向已经不是关注的重点,这件事不是绝对的,到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对师安是有着类似于爱情开始的情感的。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下意识的各种细心照顾,自己无意识的笑,自己偶尔对上那浅褐色瞳孔回避的闪躲,桩桩件件都是证据。
这种喜欢单纯是荷尔蒙的作祟还是理智也分析取舍后的结果,未可得知。
他不相信自己,一个有着那样冷漠与偏执的基因的人,还会一直爱人,他应该做的是等犒赏通路多巴胺能恢复正常。
然后,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两人的联考场地在南高,考前一天,老师搞了一个动员,主要是高一高二老师有这个心,老班根本都没三令五申的提醒过,以至于电话打到史尧手机的时候,他才匆匆往学校赶。
嘟史尧刚下了公交准备转站,一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车停在了自己的不远处。
史尧认识那辆车,是师安家的。
想是他也接到电话被催着去了。
双方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史尧顺利上了车。
那天过后师安就身体又出现了一点问题,连着好几天都没来学校。
身体好些了吗?史尧神情自然的看着师安问道。
师安盯着史尧,没有马上回答,半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淡淡应了一声。
随后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沟通。
史尧能够感受到师安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是他忍住了,没有理会。
许是时间太短,自己的感情还没有变淡,但他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它再次发酵。
可是他怎么觉得这几天好像又很长,师安的头发也长长了一点,偶尔会遮住他的眉眼,稍稍削弱了他冷淡的气质,看起来有些慵懒。
脸比之前又白了一些,听声音,气也不是很足,甚至有些哑,想来这次的病情还是有些严重的。
他不敢看师安的眼睛,怕受感情支配的自己会平白地心疼起来,然后又忍不住地开始关心,开始靠近。
师安不是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明晰就应受下自己像之前那般的过分靠近后的突然疏离,而后又再一次的靠近。
即使自己隐约能感受到他最初其实对近接触的不适应。
看,自己本质上还是恶劣的。
天气时好时坏,史尧下车的时候还是挡在了师安的侧前方,能挡一点风就是一点吧,毕竟人都控制不住的要咳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就不知道多穿一点?
史尧看着师安单薄的外套,气不打一处来。
他里面穿了一件卫衣,早在上车的时候就把外套脱了下来,此时风吹了过来,灌进了领子里,史尧也不穿,就这么攥在手里。
看起来不知道是在较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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