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正路(1 / 2)

('在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助理周元终于为顾执安约到了那位因化学爆炸事故而截肢的员工及其家人。

顾执安看着眼前的文件,眉头微蹙。文件上的名字是林建国,他在顾氏工作了二十年,今年四十二岁,算起来是从刚踏入社会就进入了顾氏。因为爆炸事故,右腿截肢,家庭情况也显得尤为沉重:妻子是家庭主妇,上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和一个正读初中的儿子。

“生产线的主管和工厂负责人到了吗?”顾执安头也不抬地问道,语气冷静如常。距离和谈开始还有半小时,林建国和他的家人已经在会议室等候。

周元站在一旁,面露难色:“他们还堵在路上。高速上发生了车祸,暂时过不来。”

顾执安的手指顿了顿,轻轻扣了下文件夹的封面,神情淡然,却透着一丝不耐。他抬眼看向周元,语调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压迫感:“让他们准备开视频参会。道歉和解决问题是我们的态度,不能因为他们的迟到影响任何环节。”

周元连连点头,迅速去安排。

半小时后,顾执安起身走到会议室门口,透过玻璃门看进去。

林建国静静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而憔悴,双手虚弱地搭在膝盖上。他的妻子紧握着他的手,眉宇间满是倦怠与防备,目光不时扫向门口。旁边的女儿背脊挺得笔直,神情愤怒而警惕,似乎随时会冲出来将一切质问到底。最角落的小儿子低垂着头,沉默地盯着地板,稚嫩的肩膀微微颤抖。

顾执安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西装袖口,推门而入。

门打开的刹那,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他面色平静,步伐从容地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一家人,最终停留在林建国身上,声音稳而不失诚意:“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林建国的妻子抬起头,目光锐利而防备,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愤怒:“顾先生,我们已经等了很久,这次,你们又打算用什么手段来敷衍我们?”

顾执安神色不变,直视她的眼睛,目光沉稳而坦然:“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敷衍,而是彻底解决这件事。无论你们的诉求是什么,我们都会尽全力满足。这不仅是代表顾氏向你们道歉,更是要给你们一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建国缓缓抬起头,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低沉开口:“道歉?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能让我这条被截掉的腿长回来吗?”

顾执安没有回避他的视线,语气依旧平稳而坚定:“我知道道歉无法弥补你的痛苦,也无法让过去改变。但作为事故的责任方,我们必须承担后果,包括你今后的生活安排和医疗康复费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建国的妻子和孩子,继续道:“除此之外,我会亲自监督生产线的整改,确保这类事故不会再发生。我会把调查进展透明化,对社会公开,我们顾氏不会逃避责任。”

林建国的女儿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质疑:“上次来的人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什么都没有做到。”

顾执安缓缓坐直身体,目光坚定地与她对视:“这次不一样。”他语调坚定,字字铿锵,“我会把所有承诺写进协议。如果你们还有任何顾虑,我们都会正视,绝不会让这件事再拖延。”

他示意周元,将会议室的显示屏打开。屏幕上很快出现视频会议的画面,生产线主管与工厂负责人接连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在车上,显然他们还堵在高速,神情透着明显的歉意与愧疚。

生产线主管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沉重:“林先生,林太太,实在非常抱歉,作为生产线的负责人,这次事故发生在我的管理下,是我工作失职的结果。我向您和您的家人真诚道歉,对不起。”

紧接着,工厂负责人也开了口:“林先生,您在工厂兢兢业业二十年,却因为我们的疏忽遭受这样的伤害,您和您的家人所承受的痛苦,我没有任何理由推脱。我已提交了整改方案,并辞去目前的职务,承担我应有的责任。同时,我也会全力配合接下来的工厂整改。”

林建国一家人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沉默不语。林建国的妻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动摇,她看向顾执安:“你们说这些,是不是只为了让我们妥协?”

顾执安摇了摇头:“不,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也是我们必须做的。工厂的整改不仅是为了您,也是为了其他员工的安全与未来。您受到了伤害,我们无法让一切回到过去,但至少,可以让未来不再重蹈覆辙。”

林建国的女儿看了看屏幕,又看向顾执安,嘴唇微微抿紧,眼中依旧带着防备,但没有再开口。

会议室的气氛逐渐从剑拔弩张中缓和下来,却仍旧带着沉重的压抑感。顾执安收回目光,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诚恳:“我会把这些承诺落到实处,不会再让您们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示意周元将文件递上来,缓缓推到林建国一家人面前:“这是我们拟定的赔偿方案和后续支持措施,您们可以先看一看。这份文件包括了详细的赔偿金额、医疗康复费用、心理咨询资源,以及孩子的教育保障等内容。如果有任何条款不满意,随时提出来,我们可以进行修改。”

林建国的妻子伸手接过文件,表情虽未完全放松,但也不像之前那般压抑。她和女儿低头仔细翻阅文件,时不时交换几句意见。林建国坐在轮椅上,目光沉默地看着桌上的文件,神情复杂。

“林先生。”顾执安继续说道,语气里透着坚定的耐心,“您可以将这份文件带回去,找您们信任的律师仔细审阅。如果一切都没问题,下周我们可以正式签署协议。我们会请见证人和律师到场,确保整个过程合法透明。”

说着,他示意周元将文件内容投屏到会议室的屏幕上,同时一一解释赔偿条款的细节。从医疗费用的报销标准到后续生活安排,都写得一清二楚。

林建国的妻子翻到最后一页,抬头看了顾执安一眼,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们会带回去仔细看。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我们再谈。”

“没问题。”顾执安轻轻点头,目光依旧沉稳,语气温和:“我理解您们的担心,这次不会再让您们失望。”

林建国的女儿合上文件,眼神依旧带着几分审视:“希望您说到做到。”

“我保证。”顾执安起身,向他们微微鞠了一躬,以最真诚的态度说道:“谢谢您们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会议室的沉重气氛缓缓散去,林建国的妻子收好文件,推着轮椅走出会议室,女儿跟在一旁,小儿子仍低着头,脚步轻轻踩着地面。

顾执安目送他们的背影,直到门外的走廊恢复平静,他才回到座位上坐下,抬手按了按眉心,眼底浮现出一丝疲惫,却又夹杂着一丝释然。

周元走过来,小声说道:“顾经理,看起来他们的态度好很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如此。”顾执安淡淡应道,目光沉了沉,“接下来,把工厂整改的进度盯紧了,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明白。”周元点头。

“你安排一下,让司机送他们回家。”顾执安补充道,拿起桌上的文件正要整理,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是秦越打过来的。

他微微皱眉,接通电话。

“哥哥,今晚一起吃晚饭吗?”秦越的声音透着熟悉的温软,带着一丝试探。

顾执安沉默了一瞬,现在是下午五点,今天的谈判顺利,他提前离开也并非不可。只是这些天来,他始终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秦越。和裴衍的那番谈话,更让他心中乱成一团麻,像是一脚踩进了无法挣脱的泥沼。

见他没回答,秦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语调里带着点撒娇似的坚持:“哥,我们都两天没见面了。我现在在顾氏楼下,我上来找你好吗?”

“不用了,你在楼下等我就好。”顾执安最终开口,声音低沉,透着些许无奈。他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搁在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周元见状,识趣地收拾好文件,轻声问道:“顾经理,那我现在去安排送人了?”

“去吧。”顾执安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整了整衣袖,朝着洗手间走去。

洗完手后,他捧起冷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肩膀上。他直起身,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铂金色的短发,水滴沾在发丝上反射出细碎的光。他盯着自己那双带着倦意又复杂的眼睛,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记得林素然前几天看到他染发时,那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和奚落的眼神,还有办公室里同事们震惊的目光,仿佛他染这样张扬的颜色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每个人都觉得他应该是循规蹈矩的,应该压抑所有不合常规的冲动和想法,把自己安安分分地锁在一个合适的框架里。

然而,他根本不想活在这样的框架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改姓顾,是为了讨好继父顾延之。可实际上,他只是为了彻底摆脱秦家,不想再与秦绍庭有任何瓜葛。

可是讽刺的是,他以为自己挣脱了秦家的牢笼,却又把自己框进了顾家的牢笼里。每一步都走得不偏不倚,看似完美,却又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囚笼。

他低头看着手掌心的水珠滑落,脑海中闪过林建国的模样——那个再普通不过的好员工,二十年如一日地努力工作,不迟到不早退,勤勤恳恳、循规蹈矩。可最终,一场意外就改变了一切。他再也无法回到工作岗位,而顾执安能做的,不过是尽力补偿他的生活,让他和家人稍微好过一些。

命运就是这样,往往不讲道理,也不会因为你规矩老实,就给你多一点宽容。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目光悄然浮起的迷茫与挣扎。他想到秦越,那个总能肆意张扬、随心所欲的人。秦越想做什么就去做,从来不会顾虑那么多,似乎也从来不被困在条条框框里。

而他呢?

倘若他一辈子循规蹈矩,最终又能得到什么?他甚至能预见到那种场景——秦越和别人在一起了,可能是一个男人,或者是一个女人。而他只能站在旁边,笑着祝福秦越。

毫无疑问,那将会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但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是秦越想要的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念头像是一根细针,轻轻地刺入心口,痛感细微却无法忽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收回视线,关了水龙头。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的隔间里传来一丝动静。那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顾执安微微皱眉,转过身去,目光投向那扇缓缓打开的隔间门。

一道瘦高的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林建国的儿子,林沛霖。15岁的少年,身形单薄,头微微垂着,乱糟糟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让他的神情显得模糊而晦暗。一只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指节泛白,仿佛在拼命压抑着某种翻涌的情绪。

顾执安微微一愣,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开口道:“你是林沛霖,对吧?”

林沛霖没有抬头,脚尖轻轻蹭着地面,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声音很小,模糊不清。

顾执安皱了皱眉,语气放缓了几分:“我让人安排了车,一会儿送你们回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林沛霖的肩膀微微一僵,垂着头不说话,手里的拳头攥得更紧了,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他像是在拼命压抑着某种情绪,或者积攒着决心。

这画面让顾执安心底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沉默片刻,缓缓弯下身,目光平静而柔和地与少年平视,声音放得更低了些:“想说什么吗?”

林沛霖依旧没有抬头,呼吸却逐渐变得紊乱,胸口微微起伏着。他的拳头紧攥到发颤,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又像是在拼命寻找一个突破口。

洗手间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交错着,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像是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顾执安僵直着身体,目光始终锁定着林沛霖,动作微微绷紧,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刺激到这个看起来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少年。

就在这时,厕所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位同事探头而入,林沛霖的身体随之一僵,下一秒,他猛地从裤兜里抽出一把折叠刀。手腕微微颤抖,却带着一股决然的狠劲,刀锋直直朝顾执安的脸划去,嘴里嘶喊着:“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顾执安早已做好防备,身形迅速侧闪,锋利的刀刃几乎擦着脸颊掠过,带起一丝寒意。他心下一凛,反应迅速后退,却还是被林沛霖猛地扑撞在墙上。少年手中的刀再次朝他的腰间刺来,顾执安一把抓住了林沛霖持刀的手,与他僵持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沛霖在癫狂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腕挣扎得死死的,刀尖在两人之间晃动,寒光闪烁。顾执安这段时间跟着秦越练攀岩,反应与体力都好了不少,但面对这个情绪崩溃的少年,他还是感到一丝吃力。

“冷静!”他低声喝道,试图稳住林沛霖,但对方根本听不进去,手里的刀越握越紧。

周围传来同事的尖叫声与慌乱的脚步声,顾执安的目光牢牢盯着那把刀,呼吸微微急促。他听人说过,人在面对生死瞬间,会回顾自己的一生。短短几秒,他的脑海中竟闪过许多模糊的画面,耳畔仿佛听到了过去的回响。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猛然冲了过来——那人毫不犹豫地一脚将林沛霖踹开,林沛霖重重摔倒在地,刀子却还紧握在手中。秦越迅速压上去,试图夺下那把刀,但林沛霖力道出奇地大,挣扎间,那锋利的折叠刀猛然划过秦越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将他洁白的卫衣染成刺眼的红色。

“秦越!”顾执安的瞳孔猛然一缩,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朝秦越扑了过去,声音带着难掩的惊慌。

折叠刀终于从林沛霖手中滑落,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秦越却并未退缩,单手死死压住林沛霖,将他牢牢控制在地上。他额头渗出薄汗,脸色微微苍白,但目光依旧冷静,挣扎的林沛霖逐渐安静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林沛霖挣扎着,泪水混着汗水滑下脸庞,哭喊声带着撕裂的痛苦,“都是你们的错!我爸要是没出事,就不会变成这样!”

“叫救护车!”顾执安冷声喝道,回头扫了一眼慌乱的人群。

有人反应过来,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顾执安蹲下身,走到秦越旁边,看到他被鲜血浸透的手臂,声音难得带着一丝焦急:“你怎么样?能撑住吗?”

秦越抬起头,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仍旧对着顾执安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哥,别担心。”

他的手依然牢牢按住林沛霖,尽管血从手臂的伤口不断滴落,却没有半分松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执安看着秦越,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钝痛而深沉。

“放开我!放开我!”林沛霖的挣扎逐渐虚弱,声音里透着绝望的哽咽。泪水模糊了少年的视线,他的情绪彻底崩溃:“我爸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你们凭什么?!”

顾执安静静地看着这个失控的少年,压抑着心底的复杂情绪,声音平稳却坚定:“林沛霖,你父亲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我会负责到底。但你要明白,这样伤害别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停顿片刻,语气放轻:“你还未成年,我不会报警,但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真正想想你父亲需要的是什么。”

林沛霖愣在原地,泪水不断滑落,原本怒意盈满的眼神变得空洞,像是终于泄了气一般,一言不发。

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透过走廊传来,渐渐逼近。顾执安回过身,看向秦越,目光复杂而沉痛:“先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

秦越皱了皱眉,想说自己没事,但还没开口,就被顾执安一把拉起:“别废话,听我的。”

秦越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好。”

顾执安扶着秦越,示意周元快步跟上,一行人朝外走去。

洗手间里,林沛霖被保安和员工牢牢控制住,少年再也没有挣扎,只是低着头,哭声渐渐哑了下去。一地狼藉和弥漫的血腥气,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医院里,秦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他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手臂上那道伤口根本不值一提。反观一旁的顾执安,脸色却铁青得骇人,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秦越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揣摩着他的情绪,试探着开口:“哥,我真的没事,别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当然没事,你是太有想法了。”顾执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里压着一股火气,像是一触即发的炸药。

秦越被看得一时心虚,嘴唇微微张了张,最终却垂下视线,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顾执安的手指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几次深呼吸,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可眼底的怒意和心疼还是掩盖不住。秦越的伤口不深,几天便能痊愈,但一想到刚才那场惊险的场面,他的心就仿佛被重重地揪了一把。

取药的时候,顾执安坐在一旁,沉默地拿出手机,目光冷冽,手指迅速在屏幕上敲打着。他正在给顾氏提交辞呈——写完之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系统提交键。

上车后,秦越坐在副驾驶,看着顾执安的脸色,始终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敢呼吸太大声。车内安静得有些压抑,直到顾执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沉默。来电显示是林素然。

顾执安点下接听键,电话刚一接通,林素然尖锐的声音便从车载音响里传了出来:“顾执安,我听说你辞职了?还即日生效?你什么意思?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手头的项目怎么交接?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有多忙?被员工家属袭击了你就辞职,你闹什么脾气?!”

顾执安冷着脸,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直到林素然的声音停下,他才淡淡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说完了吗?”

他目视前方,目光平静地穿过前挡风玻璃,继续道:“我会按照员工合约赔付给顾氏,明天我就不会再去上班了。那是你的丈夫,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义务替他兜底,更不会再听你的任何一句话。挂了。”

话音一落,他毫不犹豫地结束通话,车内再次恢复了一片死寂。

秦越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家,两人刚进门,顾执安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手指敲着茶几,透着压抑的怒气:“过来。”

秦越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乖乖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整个人乖顺得不像话。

顾执安盯着秦越,越想越气,语气冷硬地开口:“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让林沛霖划伤你,为了让我心疼你?”

“我没有——”秦越立即否认,抬起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

“没有?”顾执安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去,秦越被他瞪得噤了声,目光微微闪烁,抿着嘴坐在那里不敢再辩解。

片刻的沉默里,顾执安的怒气仿佛一点点发酵,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侧头看向秦越,带着一丝无奈的愤怒:“你对自己倒是挺狠的啊。”

秦越看他脸色稍缓,连忙站起身,轻轻挪到顾执安旁边坐下。他那只缠着纱布的手缓缓伸过来,小心翼翼地勾住顾执安的手指,眼神里满是讨好与委屈。

“哥哥,我没事,不疼。”秦越轻声说道。

顾执安垂眸,目光落在秦越手臂上那层缠绕得紧实的纱布。那一片刺目的白色让他微微皱起眉,任由秦越的指尖勾着自己的尾指。

“你有没有想过,”顾执安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万一伤到大动脉出血过多怎么办?或者那把刀不干净,感染了病毒或者细菌呢?你以为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秦越低声道,他抬起头,眼神专注而执着,“对不起,哥哥……我以后会更小心的。我只是想让你一直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执安微微一颤,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他沉默着,目光落在两人勾在一起的指尖。眉眼间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疲惫、责备,又像是压抑已久的心软。半晌后,低声问道:“值得吗?”

“能让哥哥看着我,心疼我,那就值得。”秦越的声音不大,却坚定得令人无法忽视。他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睛毫不退缩地与顾执安对视,眼神里带着执着和隐约的祈求。

顾执安目光微微一颤,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隐秘又真切。他别开视线,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秦越沉默着没有答应,神色间却透出几分倔强,显然不打算轻易放弃。苦肉计好使,他不可能只用一次。顾执安自然看得出来秦越的执拗,他心头一滞,最终还是妥协似的叹了口气。他迟疑片刻,抬手轻轻抚上秦越的侧脸,掌心的温度落在秦越的肌肤上。

秦越僵了一下,随后缓缓转头,目光紧锁着他。他的眼中闪烁着一抹惊喜与难掩的热切,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唯恐这份柔软会在下一秒消失。

顾执安低头,视线扫过秦越那微微抿起的嘴角,最终在那处轻轻落下一个吻,蜻蜓点水般地触碰着。他低声道:“你受伤了,我心里难受。秦越,你不用做这些,我也会看到你的。”

秦越眼里亮起一抹喜悦,那份执拗与克制悄然化开。他刚想更进一步,顾执安却已经退开,神色冷静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辞职吗?”

秦越微愣,没有立刻回答。

顾执安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刚才我差点被林沛霖捅了,刀就在我眼前,我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我突然在想,如果我今天真死在那儿了,那我这辈子也太亏了——几乎没有一天是按我自己的想法活的。”

“哥……”秦越动了动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执安抬眸看向他,目光冷静而深沉:“你说你想跟我在一起,你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你认真思考过吗?”

秦越一怔,抿紧了嘴唇。

“我们是兄弟,不是普通情侣。一旦开始了,就不可能分开。”顾执安盯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沉重,“还有,秦绍庭如果让你相亲、结婚,你想过怎么回答吗?这些问题,你考虑过吗?你要是没想清楚,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谈论这些。”

话音落下,空气陷入片刻的寂静。

秦越看着他,眼底的执着丝毫未减,声音坚定而平静:“哥,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我有自己的公司,我们随时可以脱离秦家或顾家,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顾执安冷笑一声,目光里透着一丝质疑:“你愿意放弃秦家的继承权,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秦越神色未变,嘴角微微扬起:“钱太多了也不过是个数字,人能花的钱是有限的。我的公司经营得还不错,赚了点小钱。我可以保证我们的生活水平不会下降。”

顾执安目光微沉,继续追问:“那如果秦绍庭狙击你的公司,逼你屈服回去呢?你扛得住吗?”

“我有信心。”秦越语气依旧镇定,仿佛早已将所有的后果考虑周全。

“怎么扛?”顾执安逼视着他,不放过丝毫的空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越微微一笑,带着一丝狡黠的坦然:“我的公司是天网智能,哥哥你应该听说过。最近我们已经与国家的智慧城市安全项目挂钩,成为合作方。这段时间我忙得晚归,不是为了学校的事,而是在处理这件事。”

顾执安微微一愣,眉头轻蹙,眼底掠过一丝意外:“原来那家公司是你的?”

他当然知道天网智能——这家公司在科技领域声势正盛,凭借一款新型人工智能软件一炮而红,短短时间内便创造了用户注册量的新纪录,甚至受到多个资本青睐,风头无两。

“你这还叫赚了点小钱?”他略带嘲讽地看着秦越。

秦越眉梢微挑,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和秦瀚集团的规模比起来,确实还差得远。”

“那是当然。”顾执安哼了一声,随即又忍不住问道,“秦瀚集团都多少年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弄这家公司的?”

“两年前。”秦越缓缓开口,目光却深深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隐忍的柔软与坚定,“那时哥哥已经走了,我就在想,我也迟早会离开秦家。而且——如果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的话,我必须要有这样的底气。”

顾执安沉默了片刻,目光微微垂下,似是在思索。他的手被秦越握住,那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渗透进来,烫得让他不知所措。

“秦越。”顾执安抬眼看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某个决心,声音低沉而克制,“我给你一个退缩的机会。你要跟我在一起,就继承不了秦瀚集团。秦绍庭不会允许你违背他的意愿,在你跟其他家族的女人联姻之前,就把公司交给你。”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里透出几分决绝与自嘲:“你要是跟我分手去娶别人,我会直接曝光你,把你的名声搞臭,让你当不了上市公司的主席。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不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但我把话说清楚,我不认他。我恨他,从小就拿我们两个当工具人,逼我们竞争折腾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越闻言,眼神微微一动,嘴角的笑意敛去。他没有松开顾执安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嗓音平稳却透着力量:“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他折腾的人是我们两个。我也不喜欢他,我跟你一样恨他。你要报复他,我可以和你一起。”

他顿了顿,目光沉静而坚定,如同穿透顾执安的防线一般:“我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但不是退缩的机会,而是向前一步的机会。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还年轻,不够成熟,不够可靠。但我想得很明白,也很清楚。哥哥,我已经做好了选择,你呢?”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握的手,和那沉甸甸的呼吸声。秦越的眼神里满是无畏与执拗,那是一份早已坚定的决心,而顾执安的心,却仿佛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溅起难以平息的涟漪。

秦越不想再等待,他倾身向前偏过头捉住了顾执安的唇,动作轻柔却充满了占有欲,唇齿间的触碰带着试探与渴求。他小心翼翼地吮吸着那片柔软,生怕自己用力过猛会惊醒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情。

顾执安微微一僵,却没有挣扎,他闭上了眼睛,像是接受了某种无声的认命。他微微张开嘴,秦越趁势探入,舌尖轻轻地勾住他的舌头,挑逗又克制地共舞,似乎试图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这个深吻里。呼吸交缠间,空气变得稠密而炙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悄然拉远,剩下的,只有彼此。

也许面对秦越,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会一败涂地。

顾执安躺在沙发上,秦越半跪着压在他身上,低头吻着他的唇。秦越的手臂因为受伤而无法完全用力,只能用另一只手支撑着身体,避免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下去。那只空闲的手却不安分地摸索着,动作轻柔却带着试探,一寸寸地探入顾执安的衣摆下,缓缓滑过腰侧,最终停在胸膛上。

指腹轻轻揉捏着胸前的凸起,带起一丝酥麻的快感。顾执安身体一颤,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抹熟悉的感觉——那种触感,那种被掌控的错觉,他似乎在什么地方感受过。

他偏过头,躲开秦越炙热的吻,眼神凌厉地锁住秦越的脸,声音低沉而压迫:“秦越,你刚回来那次,车上亲我的是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越的动作瞬间一僵,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那张总是完美无缺的脸,难得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慌乱和尴尬。

“说话。”顾执安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轻轻推了推秦越,语气里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别思考,立刻回答。”

“……是。”秦越低声承认,嗓音带着一丝无措与紧张。他的睫毛微微颤抖,随后像是想要掩盖这份局促,猛地低下头,将脸埋进顾执安的肩窝,唇沿着他的脖颈缓缓吻了下去。

“哥哥,我只是太想你了。”秦越的声音含混而缠绵,带着几分委屈和深埋的执念。他的吻一寸寸落下,带着温热的呼吸和不安分的渴求,试图将顾执安的质问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爱意与占有。

顾执安被蹭得又好气又好笑,眼神里透着几分恼怒,忍不住继续追问:“还有几次我喝醉了,大晚上感觉有人亲我摸我,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秦越低着头,嗓音低低地唤了声:“哥……”

“你胆子是真肥啊!”顾执安这下彻底炸了,直接用力推开秦越,一骨碌坐起身,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一向以为他们之间的背德,是从芬兰那天的冲动开始的,结果现在倒好,他全身早被秦越又摸又亲了不知多少遍,还蒙在鼓里。

“敢情你早就对我下手了?!”顾执安回头瞪着秦越,气得胸口起伏。他脸上的愠怒更像是羞恼,耳根子都微微泛红了,想到自己喝醉时毫无知觉,任人摆布,他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越被推得向后靠了靠,却很快重新坐起,伸手从背后环抱住顾执安,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几分哄劝和撒娇:“哥,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我不会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了,好不好?”

秦越的声音很轻,带着委屈的柔软,却又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他的怀抱很暖,呼吸洒在顾执安的侧颈,带起一阵微微的酥麻。

顾执安僵硬地坐着,脸上怒意早已被无奈取代。他垂下眼眸,咬着后槽牙,嘴里不甘不愿地嘟囔道:“混账东西……我还以为是秦绍庭再婚的事情把你搞得伤心失落,才从雁城过来找我。结果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早知道我就把你扔回去28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还得庆幸哥哥不知道呢。”秦越低低地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与柔软,“不过现在我不需要偷偷摸摸了,哥哥会主动亲我了。”

“滚吧你,混账东西。”顾执安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掀开秦越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站起身。然而,秦越却闷哼一声,微微嘶了口气。顾执安顿时一惊,下意识地俯身去看秦越的手臂:“怎么了?碰到伤口了?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秦越眼神一闪,抓住机会猛地将顾执安拽回沙发上,翻身压下去,吻得毫无预兆,带着急切与缱绻。柔软的唇瓣碾压着,带着让人无法招架的温度,一次又一次掠夺着顾执安的呼吸。

“你——唔……”顾执安的话被堵在唇齿间,他的挣扎显得毫无力气,只能被动承受着这个强势的吻。片刻后,两人都微微喘息,顾执安的唇被亲得有些红肿,他气息不稳地抬手推开秦越,眼神里带着愠怒与几分羞恼:“我真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

秦越笑得愈发狡黠,顺势将顾执安重新抱回怀里,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温柔而带着撒娇:“我就喜欢哥哥对我好,谁让哥哥是最宠我的人呢?”

顾执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任由秦越抱着。过了一会儿,他似是想起什么,冷不防开口:“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秦越一愣,心虚地想起那些藏在顾执安房间里的摄像头,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即理直气壮地说道:“没有了。”

顾执安挑了挑眉,目光锐利地扫了秦越一眼:“最好是没有。要是让我逮到……你就等着吧。”

秦越僵了一瞬,随即又笑了起来,抱得更紧了些,温热的鼻息洒在顾执安的颈侧,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哥,你不会逮到的。”

“你要点脸吧……”顾执安没好气地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透着无奈和几分克制不住的宠溺。秦越这话摆明了还有事情瞒着他,只是不愿意坦白罢了,但他也没再继续逼问。

他叹了口气,眼神微微垂下,任由秦越抱着不放。反正如今这局面,也是他多年来无底线惯出来的,自作自受,算是彻底栽在秦越手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你别生气啊。”秦越贴着他低声哄道,嗓音软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像是在撒娇,又带着些得寸进尺的意味,“我以后会乖一点的。”

顾执安冷哼了一声,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连带着嘴角也微微弯起一个弧度。他抬手推了推秦越的额头,力道不重:“别跟我来这套,我现在可不吃你这一套。”

秦越被推得微微晃了晃,笑意依旧不减,眉眼间尽是得逞后的狡黠。他没有再辩驳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顾执安,嘴角微微上扬。他哥哥最吃他哪一套,他还是知道的。

当晚,秦越就堂而皇之地表示自己要睡在30楼,和顾执安睡同一张床。

“我手伤了,不方便一个人睡觉。”秦越理直气壮地说道,举起那只缠着纱布的手臂,眼神无辜却透着狡黠,“哥哥,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顾执安皱眉看着他,视线在那只受伤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把人赶走。他拗不过秦越,尤其是秦越摆出一副受伤了需要照顾的样子时,他更是拿秦越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两人同床而眠,如是过了几天。秦越显然很懂得见好就收,除了偶尔趁机亲吻一下顾执安外,其他的肢体接触都小心翼翼,甚至连睡觉姿势都极为克制,仿佛真如他所言,什么都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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