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国内外媒体此时已经彻底陷入疯狂,头条版面全部都是玉蟾陨石与逆向磁场研究的相关新闻。
结束末世是全世界人民共同的心愿,人民渴望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这是真正的举世瞩目,震惊世界。
以M国为首的几个国家十分忌惮华国崛起,总是拿所谓的技术封锁掣肘华国,明明早就获得了玉蟾陨石磁场波长,却迟迟不肯与华国共享。
林南明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出国,才从他师兄那里要来了数据,如今华国后来居上,掌握到主动权,那些国家全都坐不住了,也不顾时差,匆匆组建研究团队,连夜赴华访问学习。
钟清山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间的鼻梁,喜悦道:“真是扬眉吐气,小临,你来看这个。”
江与临平板电脑,环视四周:“谢闻川刚才来找我了。”
钟清山擦眼镜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顿半秒:“他说了什么?”
江与临扫了一圈没瞧见御君祁,看到休息室的门虚掩着,就往休息室的方向走:“说了一些废话,把我电话号码套走了。”
钟清山见江与临心不在焉,就指了指休息室:“御君祁在里面,你先去看祂,其他事出来再谈。”
休息室里没开灯,江与临推开门,借着门外的光,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条触手。
!!!!!!
触手???????
江与临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走进门的同时打开灯——
预感成真。
休息室内,1.5米宽的床上躺一条……人鱼。
确切地说,是半人半章鱼。
祂上半身维持人形躺在床上,腰部以下化身八条触手,一大半都耷拉在地上,原本在毫无规律地来回蠕动,感受到江与临的气息后,触手们又兴奋得轻轻颤抖。
御君祁面颊酡红,半坐着靠在床头,委委屈屈地向江与临看过来。
江与临大脑一片空白,语言系统暂时混乱,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的疑问太多了。
江与临犹豫半秒,扭头喊了声:“大舅?!!!!”
钟清山在外面‘诶’了一声。
江与临冲出休息室:“大舅!祂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钟清山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从老花镜上面的缝隙看江与临:“你冲我喊什么?”
江与临怒火已经蹿到脑门了,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不说话。
钟清山不疾不徐:“一个神级怪物在和我独处时突然失控,变出了一半真实形态,你作为我亲外甥,不先问问你大舅我有没有事,反而怀疑我对一个怪物做了什么。”
江与临:“……”
御君祁的声音从休息室里传出来:“临临你别急,这和你大舅没关系。”
江与临转过身:“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现在没问你。”
御君祁被凶得愣了两秒,才超小声地解释说:“我是因为喝了白酒才变成这样的,刚才钟主席请林南明过来看过了,一会儿就好了。”
听到‘一会儿就好了’这几个字以后,江与临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之前不是喝过酒吗?”
江与临走进休息室,摸了摸御君祁发烫的脸,端详着怪物微微扩散的瞳孔:“所以你是喝醉了,酒精影响了你的拟态能力?”
御君祁眼神涣散,轻轻蹭了蹭江与临的手,半阖着眼:“之前喝的是红酒,而且喝完以后又都恰巧用过触手,就没显示出来摄入酒精对拟态的影响,那个白酒度数太高了,我有点头晕。”
“我早说过怪物的拟态不会这么稳定。”钟清山站在休息室门口,慢声道:“你们认识这么久,就都没发现祂摄入酒精的副作用吗?”
江与临用异能凝出块冰,放在御君祁脑门上:“祂不怎么喝酒的。”
钟清山说:“我看和喝酒多少关系不大,祂平时肯定是经常在怪物和人类的形态中来回切换,所以就算偶尔露出两条触手出来,你们也习以为常,不会往拟态受影响的方面想。”
这话江与临没法反驳,因为御君祁确实动不动就伸出两条触手来。
他一直觉得御君祁的人类拟态很稳定,其实现在想想……
祂的人形拟态只有在稳定的时候稳定,稍微受到些刺激就会钻出脊背。
打架的时候会,接吻的时候会,拥抱的时候会。
连睡着的时候都会。
每天早上,江与临都是在一团触手中醒来的。
所以究竟是什么让江与临误以为御君祁的拟态完美且稳定,居然就这么把一只怪物带到人类的领地里,带到华国权力中心,参加一场到处都是镜头和记者的宴会!
我真是疯了。
江与临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不在乎任何人知道御君祁的身份,可如果是这么暴露的也太蠢了。
这会影响钟清山、异监委,甚至华国政府的公信力。
江与临无意识地按了按指节:“这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会注意,不会再带祂进入中心基地。”
钟清山摆摆手,语重心长道:“小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关心则乱,你对祂的信任严重影响了你的判断力,这是比酒精会影响怪物拟态更可怕的事情。”
江与临无话可说。
事实确实如此。
酒精会影响御君祁的拟态只是很小的问题,他们以后可以避免类似的情况,可以做到让祂再也不接触酒精。
这个不确定的变量是完全可控的。
可江与临对御君祁感情不可控。
祂永远会影响他的判断。
没有人比江与临更清楚这一点,所以齐玉复活成御君祁之后,他毫不犹豫地辞去了指挥官的工作,并拒绝再次接任。
他永远也不能再做回‘齐玉不在’时的那个江与临,那个冷血无情、算无遗策的指挥官joker。
对齐玉的感情和复活齐玉的执念,催化了江与临的能力与决心。
现在江与临再也找不回当时那种心情。
齐玉回来了,他理所当然地松懈了。
御君祁喝醉了酒,头晕得很,垂着头抵在江与临腰侧。
江与临摸了摸御君祁的头发,看向钟清山:“大舅,你想说的我都明白,可我没办法……虽然我从来没有跟你明讲过,但你应该知道……”
“算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谈,”钟清山抬手打断了江与临的话:“你刚才说,谢闻川找你了,他都说了什么?”
江与临大致讲了一遍:“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我把电话写给他,我的通讯频道不是不是秘密,就算不通过异监委,他也有的是方法查到。”
钟清山面色凝重:“不要让他知道你和御君祁的事情。”
御君祁正昏昏欲睡,听到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我的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