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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再结合御君祁方才所说种种,江与临若有所悟,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御君祁不仅仅是失去了记忆。

在祂失忆的这段时间,还有人断章取义,含沙射影地说了些什么。

有人在挑拨御君祁和江与临之间的关系。

傻章鱼信了。

难怪祂一副火气冲冲,兴师问罪的模样。

除了焚天,江与临想不出谁会这么无聊,也想不出谁的话会这么有分量,能让御君祁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

有意思。

毁灭神不去毁灭世界,倒来拆散他们。

思及此处,江与临不怒反笑。

江与临生了张极冷的脸,不笑时寒若冰霜,拒人千里,舒眉展颜的刹那,又如云销雨霁,韶光撩人。

御君祁看得一呆,下意识张开嘴唇。

前些日子与焚天的对话,在脑海中迅速回闪。

焚天告诉御君祁:“你曾被一名叫江与临的人类蛊惑,被骗着戴上玉蟾手环,做了人类的走狗。”

祂送给御君祁一把剑,说:“人类狡诈卑鄙,不仅蛊惑你、利用你,还骗走了你的本命陨石。你用这把剑杀了他,就可以取回陨石,获得强大能量。”

御君祁冷笑道:“杀了他有什么意思,如果他还敢来,我就让他给我当狗。”

焚天一晒:“你现在不去杀他,等他来了,对你一笑,你就又找不到北了。”

御君祁十分不屑,说:“那绝对不可能。”

可当江与临真的出现在祂面前,真的对祂笑的这一刻。

御君祁突然发现——

这世界……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绝对的事情。

第158章

在御君祁失忆前,入梦来总觉得他们神王殿下过于感情用事,对那个叫江与临的人类太好了。

可现在,御君祁的有些行为,连入梦来都看不下去。

祂对江与临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也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御君祁喜欢清静,入梦来不能常常跟随左右,所见所闻不过是十之一二,然而仅从这些细枝末节,便足以窥见无限端倪。

最直观的就是——

江与临身上的伤一直没好。

异能者自愈能力极强,御君祁的触手又能分泌出带止痛消炎的黏液,若是放在从前,御君祁是绝不可能放任江与临带着外伤过夜的。

入梦来记得有一次,江与临只是划了道手指长的伤口,御君祁便坐立难安,什么事都做不下去,直到用触手把那道伤治好,才恢复正常。

祂对江与临总是万分珍重、小心翼翼,好像那个人类不是什么战力强大的顶级异能者,而是块一吹就散的宝贝奶豆腐。

正因御君祁曾经待江与临如此视如珍宝,才反衬出现在的冷酷无情,漠然置之。

若只是冷言冷语也罢,举止也是莽撞霸道,蛮横无理。

入梦来觉得最过分的一点就是,祂总是对江与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里的‘召’与‘挥’,特指动作。

祂想找江与临的时候,也不管对方在做什么,只一抬手,做个隔空取物的动作,就用吸力把人拽过来,不想同江与临讲话时也一样,挥挥手就把人推走。

当然,公允地讲,御君祁现在对谁都这样,倒也也谈不上针对,甚至在祂没失忆的时候,也经常一挥手就把入梦来挥飞。

不过若是平时便也罢了,江与临现在身上有严重外伤,伤口每次被巨力吸引都会破裂崩开,鲜血淋漓。

“我都怕你肠子掉出来,你就不能跟祂说说吗?”

入梦来焦虑地原地换踏,前蹄反复踩在嫩黄草地上:“这天气一天天见暖,你这伤反反复复总是不好,恐怕要感染。”

齐廷手持绷带,一圈圈缠在江与临腰上:“已经有点发炎了。”

入梦来烦的低头用鹿角顶树:“你可真能忍啊江与临!祂那么跟你说话的时候,好几次我都心惊胆战,感觉你都要扬手扇祂了,结果你竟然硬生生忍了下来!”

江与临靠着树干,仰头看向树梢新生的绿芽:“快一个月了。”

入梦来随着江与临的视线望过去,感叹:“是啊,春暖花开,枯树都长新芽了,殿下的心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呀。”

江与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沉吟道:“祂碎掉的那颗心有一半是齐玉的。”

齐廷紧了紧绷带系好:“真的吗?可祂跟齐玉一点都不像,居然是我堂弟?会不会搞错了。”

江与临没说话,低着眼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廷蹙眉,又唤了他一声:“江与临……江与临?”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飘忽的神思豁然落到实处。

江与临抬起眼:“嗯?”

齐廷眉梢舒展成一道温和弧度,含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江与临目光落在齐廷俊朗的眉眼上:“对了,齐玉父亲现在还好吗?”

齐廷沉默半晌:“不好说,得知齐玉的死讯后,他身体一直不大好,不过最近……他快要结婚了。”

江与临和入梦来同时转头,惊诧地看向齐廷。

“结婚?”

入梦来忍不住问:“他结什么婚?”

齐廷好笑道:“齐玉自幼丧母,二婶离开后,二叔单了这么些年,怎么就不能结婚了?”

入梦来恍然大悟:“续弦呀……原来是老树开花,五十岁正是闯荡的年纪。”

这话说得有趣,江与临忍俊不禁,弯了弯眼睛。

齐廷刚想说些什么,周遭空气一沉,磁场如水波般扭曲变化。

御君祁自虚空中走了出来。

“神王殿下。”

入梦来立即躬身行礼,齐廷也站了起来。

只有江与临还坐在原处,没有问安也没有行礼,只是沉默地看向冷脸走来的御君祁。

轻松闲适的气氛倏然凝固。

御君祁扫了眼桌面上的药水纱布,又满不在乎地移开视线,注视着江与临,不悦道:“谁准你离开巢穴的?”

江与临垂下眼:“你没说过不许我离开巢穴。”

“我现在说了,”御君祁抓起江与临的手腕,粗暴地将他从石凳上拽起来:“跟我回去,不许乱跑。”

江与临目光清清浅浅,落在御君祁紧攥着他的手上:“你不是说,看到我就烦,让我滚远点吗?”

御君祁手指蜷起:“那是昨天说的。”

江与临不轻不重道:“好吧,那你今天又有什么新吩咐?”

御君祁抿了下唇,有点生气。

说不上是生江与临的气,生焚天的气,还是自己的气。

祂想要江与临听祂的话,想证明自己不会因为这个人类心慌意乱,更不会因为对方一笑就找不到北。

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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