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
啪啪啪!
殷册冲着祁乃钰拍了拍手 似乎很是欣赏他这果断的态度,可一开口就不是这样了。
太子殿下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这么一位美人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苦苦哀求,太子殿下也能忍心全然不顾其感受吗?
大可不必如此试探孤。
祁乃钰听着殷册的话不由哑然失笑,之前就是你一直在说孤切记不可妇人之仁,不可让这些有其他心思的人有可乘之机,不管此前她心中是如何所想,所做之事确实已经超出了她该做的事情,如今孤已全然按照你的想法将她处理,怎么反倒是你不愿意了?
太子殿下真是好生的伶牙俐齿,若是在皇后皇帝和你那太子妃的面前这样做便是更好了。
殷册笑了笑 ,他自然不会直接说满不满意祁乃钰方才的做法,不过看他表情想来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倒是祁乃钰在察觉到自己生出别样的心思之后,再听他说太子妃三个字竟是有些别扭。
在此之前,哪怕是明明知晓了太子妃确实有着害自己的心思,祁乃钰也没有这么别扭过。
思来想去,便觉得这种心态可能与太子妃这个人无关,而纯粹是因为太子妃这三个字所表示的身份。
太子妃,就是他的妻子。
名义上的妻子也是妻子。
这三个字证明这他已经是一个已经成婚的人,而眼前的这个人,不管是不是安王,却是自由潇洒无拘无束。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们似乎都不般配。
想到这种可能,祁乃钰就不免心中有些难受。
他说不清这是个怎样的滋味,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没有了此前逃避的想法,真真正正的萌发出了想要面对这一切的念头。
好好面对这一切,然后解决他与太子妃之间的纠缠。
最后孑然一身的站到殷册面前,直到那个时候,他恐怕才有和殷册诉说心中情感的资格。
想着这些,祁乃钰目光也愈发坚毅起来。
怎么只是说一说?你就又不乐意了,难不成直到此时此刻你还想护着太子妃不成?
见到祁乃钰突然沉默,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殷册心中也是极不舒服。
就连他自己也是刻意压制住心情做这样那样的事情,才讨得太子殿下的信任,那太子妃不过是茶言茶语了几句,凭什么就能够得到祁乃钰青睐呢?
也好在祁乃钰因为批命的缘故没有直接碰这个女人,不然殷册都要替祁乃钰恶心。
被这么一个蛇蝎心肠吃锅望盆的女人碰,那可是多么恶心的事情啊!
越是往下想,殷册心情就越是恶劣,眼角也是微红隐隐有了要发疯的趋势。
不想祁乃钰突然一句话打乱了殷册思绪,把人从负面情绪中拉了出来。
并非是护着,孤只是想弄明白这件事,然后好好的做一个了结。不管怎么说,孤从前总归是对她寄予别样的期望,如果骤然让孤做出选择,孤可能无法直接回答你,但是给我时间,孤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话说到后面,祁乃钰声音也愈发的轻了起来,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旁人听。
殷册想了想,觉得祁乃钰这句话还是更多的说给他自己听。
其实以祁乃钰聪明才智,未必就看不出太子妃或者皇后或者皇帝身上的问题,只不过一直以来他的处境都是如履薄冰,许多时候难免就想要逃避,宁愿相信摆在自己面前的也不愿意多加思考。
按照系统给出的剧情当中太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被收入牢中也不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吗?他根本就是对这一切绝望才放弃抵抗的。
要知道太子妃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他圆房,二人分居两地。倘若太子妃真的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给祁乃钰栽赃嫁祸,二人又不是外界中看的那么融洽,祁乃钰就当真一点都看不出自己太子妃身上诸多违和的地方吗?
恐怕是能看得出的。
只是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存了死志,也就无所谓这些细枝末节了,至他连报复的欲望都没有了。
想明白这一点,殷册心中就是愈发的心疼。
祁乃钰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就要被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又凭什么就要就此认命?!
现在的祁乃钰就很好!
虽然他不知道是祁乃钰因何而重新燃起了斗志,可愿意踏出这一步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值得表扬。
那我就拭目以待,等着太子殿下将这一切谜题全部解开了。
殷册笑道。
那笑容在这一刻也随即映入了祁乃钰眼中,被他深深记在了心里。
祁乃钰这养病一养就是一个月,在此期间殷册基本上已经动手将祁乃钰身上的毒素拔除。
而行针效果也从最开始的痛苦万分也到了现在的可以从容相对。
只不过这件事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隐瞒了起来,殷册还琢磨出了一套靠行针假装毒性未解法子。
今日收针,殷册总算是将祁乃钰身上的最后一点余毒全部拔除。
成了。
现在施针已然无需将人在捆绑在床上,待吐出最后一口气,祁乃钰十分熟练的用一旁的布巾擦拭着殷册额头上的汗珠。
他现在只觉浑身轻松有力,就连带着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二人还依旧宿在同处。
倒不是殷册贪恋祁乃钰身上的温度,纯粹是因为两人身上的秘密居多,而外敌环伺在侧,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为了确保祁乃钰绝对安全,就算此前祁乃钰没有主动提议,殷册也会提出这个要求。
反正在泰和帝的眼中殷册从来都是恣意妄为,现在以他不放心任何人作为借口,和太子殿下宿在一处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甚至能更显得他荒唐。
更重要的是,每日太医诊脉的脉案都会如数送到泰和帝面前,得知太子身上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也就不难理解殷册为何会发疯了。
在泰和帝的心中,只怕是会以为殷册担心这件事真的被按在他的头上,而太子又不见好,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罢了。
再过一段时日,我就可以去向皇帝提出告辞,并且撇清这件事,而那时太子殿下也会回到东宫。这段时间太子殿下与外界没有丝毫的联系,那些想要害太子殿下的人,只怕是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定然会趁太子尚未回到东宫在外面的时候制造些意外。
那孤可以直接将计就计。祁乃钰笑了笑,不过依你所见,最先动手的会是谁?
依我所见呀。殷册随意靠在床边,微微喘息着,恢复着体力,思绪已然飘到了远处,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祁乃钰看向自己时的灼灼目光。
我觉得最先忍耐不住的会是太子妃,当初进宫的时候,她被我落下面子,以她记仇的性子,想必在这段时日里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拖我下水,而她又不是个笨人,在这段时间中必然已经想好了办法。
宫内离着东宫的距离并不远,想要在此动手可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孤倒是认为她不会这么做。
随着对太子妃的滤镜被打破,祁乃钰对太子妃的看法也开始客观且睿智了起来。
尽管他比较赞同殷册话中她比较聪明这一论点,但是真正算起来,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自己积累。离了他这个太子只怕是能做的事情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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