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邹奕故事带来的震慑效果,范正昂赶紧让所有住客拿上房卡回房,在他看来,事已至此,退无可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范正昂根据俞小澄的说明,明确向众人传达了梦境有四种难度,其中雏菊最简单,寒梅最困难这样的信息,但对于只经历了一场或者初来乍到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实感。
比如那个已婚女人,昨晚经历的梦境虽说被称作高难度,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让人根本感觉不到难度所在。
正因如此,已婚女人基本与新来那两人一样,对范正昂的话保留了怀疑,唯一不同的是,她知道旅店中潜藏着危险,毕竟经过一夜,她成功失去了跟她貌合神离的丈夫。
面对范正昂的劝说,几位住客表现各异,有人不屑一顾,有人觉得危言耸听,也有人焦虑不安,唯一统一的态度是没人对回房提出异议,邹奕讲的故事给这些人带来了或多或少的心理压力。
等其他住客都离开后,俞小澄无奈地拿起一张房卡,回头望向沙发上仍然不省人事的吴樊祐,心中五味杂陈。
“情况有变,你学弟该怎么办?”范正昂关切地问。
这个问题确实让俞小澄难办,她不敢留吴樊祐在房间外,就算他不属于住客群体,可违反旅店规定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俞小澄忽然回想起昨晚入睡前,吴樊祐阻止自己离开房间,当时他的态度非常坚决,明明在梦境中能轻易将她送到死神手里的人,在那个时候却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一般,阻止她开门。
当时吴樊祐坚称:“梦境里与旅店不一样,旅店的规则决不能违反!”
如果说梦境中的死亡是对有罪者的惩罚,是不是意味着旅店中的死亡将是纯粹的终结呢?
所以,吴樊祐总想在梦境中捣乱,却阻止她违反旅店的规则。
若真是如此,那她便不能将吴樊祐留在房间外,否则,吴樊祐可能再也走不出旅店了。
“没办法了,可以帮我把他背到我的房间吗?”俞小澄思来想去,最终拜托范正昂。
范正昂犹豫道:“你确定?他这状态进入梦境,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但我只能赌一把。”
“赌?赌什么?”
“赌旅店的影响无法触及梦境,兴许他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