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言带他的白月光来这里了。
白月光肯定不用求他吧。
你哪位?清恕桑听见自己这么问。
声音刚出他就不适地皱起眉头,喉结轻动咽口水清嗓子。
这么叫我不合适吧。
闻言,傅白明显一怔,他似是没想到清恕桑不认识他,笑着解释:哦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们没见过面,但我见过你的照片,阿言时常提起你。
说着他从上到下打量起清恕桑,而后眼神意有所指地定格在他的脖颈颈侧。
堪称贴心地问:你感冒了吗?声音很哑。
清恕桑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蜷了一下。
傅白似是毫无所觉,神色认真了些:不知道你跟阿言发生了什么,他正生气呢,昨晚把大家叫出来在这儿喝酒,现在气还没消。你要不要去看看?
清恕桑懒得理他,蹙着眉头明确表达了自己的不耐烦,越过他就打算走。
傅白又及时说:难道是因为阿言昨天去给我接机,没有回去给你过生日?
可我不知道你生日是我叫阿言去的,对不起。
我不理你你还没完没了是吧?清恕桑突然回头盯着他,眼睛里戾气横生。
傅白瞬间顿在原地。
秦斯言与他说过清恕桑乖巧听话,善解人意,夸过不止一句两句。
当时远在国外的傅白听着不对此做任何评价,只想着有时间一定要会会这个人。
但眼前的人似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阿言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要不要去看看?傅白说。
话落,清恕桑眼睛里明显划过了一丝茫然。
心底的那道难过就又顺着这股情绪蔓延开,他下意识不死心地想,秦斯言其实是喜欢他的,对吗?
不觉间,他便抬脚随着傅白往一处包厢走去。
刚在外面站定清恕桑就被浓重的烟味儿熏得皱起眉头。
里面乱糟糟的,还在喝酒。
一点也没有上流社会人士的矜雅,好像一群地痞流氓在互相喷粪。
清恕桑心底下意识起了一层厌恶。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斯言还有这样的一面。
秦总,我对你那小金丝雀真是好奇太久了,你真不打算带出来让我们看看?一个男声语调含笑地说道,又没有人跟你抢。
秦斯言嗤笑:甩了。
啊?为什么?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放心吧,会回来的。秦斯言满不在乎道,离了我他能干什么。
人不是人,雀不是雀。除了我谁会养着这样一个废物。
里面的人哄笑起来。
我记得当年不是你先对人好的吗?有人嘶了声,突然想起这茬儿了一般,怎么现在却这样对人家?
闻言秦斯言笑得更加嘲讽,说:装什么糊涂。不是你们这群人跟我打赌看他好钓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绿茶婊的人。忽而,门外的清恕桑平静地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傅白,道,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听这个,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包厢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打开半掩的门出来了。
小白?这是?
傅白本身还好整以暇地静静听着那些话,闻言脸色瞬时难看。
特别是有人喊了他名字,更是让他尴尬得无所适从。
秦斯言的脸透过打开的门裸|露出来,在看到清恕桑的那一刻脸色显而易见地冷了。
手指间的香烟微抖,烟灰扑簌簌掉落。
他好像慌了。
清恕桑依旧直视着傅白,冷声说:这么喜欢秦斯言那不举的玩意儿,我送给你啊。
不谢。
第4章
清恕桑。包厢里黑暗的场景将秦斯言的脸隐藏得晦暗不明,但低沉音色里的不悦已经明显至极。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说话,甚至全都在小心地面面相觑。
秦斯言不什么?
不举?!
傅白更是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直视上了清恕桑的眼睛。
诋毁我很有意思?秦斯言掐灭手里的烟,站起来出门,大手一伸就将清恕桑给拉进了包厢,我不行你都这么浪,我行你不得上天?
清恕桑全身都在不舒服,一个出其不备就被他拽得踉跄没稳住,直接被带得跨坐在了秦斯言大腿上。
被这样说他竟然没生气?清恕桑有点讶异,但他不愿意再去想秦斯言反常的原因,只下意识撑着卡座椅背要起身,被秦斯言一下子按回去了。
嘶动作过大,牵扯了不该牵扯的地方,清恕桑皱眉厉声,放手!
不就是没给你过生日,怎么脾气这么大。秦斯言轻捏住清恕桑下巴,脸离得很近,营造出了一幅极其暧昧的光景。
烟草味就这样平铺直面地钻入清恕桑的鼻腔,他身体往后撤离,深邃的眼睛里淬着冰:秦斯言,放开你的脏手。
我嫌恶心。
话落,秦斯言周身的低气压如数爆发。被下面子的事有一次两次就够了,再多就是金丝雀不识抬举,没必要惯着。
他冷冷地看着清恕桑,放开了手。
清恕桑立马从他腿上下来,退到门边。
包厢里有五六个人,他们刚才见秦斯言突然发难把清恕桑拽进来,惊得大气都不敢出,只降低存在感的缩在角落。
傅白已经进来了,还贴心地关了门。
此时他已经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那五六个人,沉默地坐在他们中间,眼睛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清恕桑低头不紧不慢地抻衣服下摆,还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好像刚才被秦斯言碰那么一下就被染脏了。
看着他的动作,秦斯言唇瓣抿成一条堪称死人的直线。
你真要跟我闹?他问。
谁带你过来这里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那时候让你求我你都不愿意秦斯言声线里含着危险,你背着我认识了其他人?你求着谁来的?
明明这里还有其他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斯言真的很在意清恕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又是不是真的就如他方才所说
如果真的是,那清恕桑在很早之前就想着背叛他了吧。
这个认知让秦斯言眼里的戾气乍现,他手放在卡座扶手上,看着想重新起身。
清恕桑抬眼,只觉得一夜之间整颗心就变成了铜墙铁壁,什么污言秽语都不算什么,他平静出声:三年前你们打赌看什么时候能让我上钩?我好钓?
闻言,秦斯言本还在直勾勾盯着清恕桑的眼睛瞬间垂下,寂静无声。
短短几秒时间,他就看了不止三个地方。
你心虚什么?清恕桑忽而笑了。
一个让他付出了整整三年的男人,原来是带着一个打赌的目的对他好。
就为了好玩儿?
人的感情就那么贱?
那时候是那时候。秦斯言说,现在是现在。
他蹙着眉说: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好。清恕桑点头,微哑的嗓音毫无起伏,我出车祸你救过我一命,就当这三年我还你人情了。
以后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别来我眼前晃。
说完他握上身后的门把手,将门打开。
就你?身后的秦斯言不明显的嗤笑了一声,说,你有勇气离开我么?
要死要活费尽心思想爬我床的不是
嘲讽戛然而止。
秦斯言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