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花君。”然而言晋说:“也不需要你们来救。我有我师父,他会带我出去的。”“师父……”冷四春低喃了一遍,而后恍然大悟道:“啊,你是说楚渊?”言晋很不喜欢他提起楚渊时的那个语气,当即更不耐烦说:“是!那又怎么样么?”“他怎么会救你呀。”少年却微笑起来,答道:“在他心里,你可算不上什么事儿。”说别的都行,但是唯独不能提楚渊。这几乎是言晋的死穴。他当即暴怒起来,喝道:“我和师父之间怎么样,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他待我有多么好,我即便来日以性命相报偿都无怨无悔,又怎么会‘在他心里算不上什么事儿’!?”“真是傻子啊……”冷四春轻轻叹息着,看向言晋的眼神倏然多了一抹悲悯同情的意味。“你不会还不知道罢……?”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本就瘦削单薄的身躯一下子缩小了,以缩骨术穿过了天窗的铁栏限制,跳到言晋面前。他看着言晋,以一种说不出什么意味的语气说:“你真的以为他是你的师父么?不……应当说,你以为他只是你的师父么?”“在十多年之前,他可是害得你永堕深渊的人呀……他手上沾着的,是你离府上下二百七十多口人的血!!”第135章客青衫89在花辞树亲自出现在西淮面前之前,西淮早已料到了这一天,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只是稍微出乎西淮意料的是,他没有想到花辞树会亲自来。居于上京十余年从未离开过寝宫的“花君”,是中陆谜一样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样貌。甚至因为“花辞树”这个名字,还有传闻一度说他是一名貌美但丧夫的寡妇。印象中,西淮见到花辞树时,他也总是坐在一棵凤凰树下,手搭着木轮椅的车轮,淡淡地与人说着话。而今见一人乘月而来,身形单薄瘦削,膝盖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雪毯,但那眉目间流转着的转瞬风情,才恍然想起冷四春的话:“花氏出美人。越是血脉纯粹的族人,容貌越是出众。只是伴随着血脉流传下来的‘薄情骨’,也会给他们带来致命的遗传病。通常越是容貌姣好的花氏后代,先天残疾越是严重。”……看起来艳丽倾城、但注定一生都无法站起来的花辞树,大概就是这句话的最好体现。他由一名黑袍的刺客抱着,走进小院。然后另一名武士推进了他的木轮椅,那名黑袍的刺客才恭敬,且小心翼翼地将花辞树放到轮椅上。他看着西淮,并没有很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是淡笑了一下,问道:“金陵叶清明大人的幺子,叶逐颜。是么?”西淮同样波澜不惊,回答:“是。”花辞树略一颔首:“久仰。”月光柔柔地洒下来,照在两个风姿倾城的白衣客身上。院中的其余仆从都退下了,只有贴身跟随花辞树的那名黑衣男子,仍远远地抱臂靠在门柱上,遥遥地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