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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非常正常的生理现象吗?
敲门声响,依旧是每日习以为常的早饭入房服务。
只是在打开门后、没有了那位站在门口凹造型、每日还换着穿搭跟参加走秀的路北辰的身影。
季司早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放下餐食,服务员礼貌的离开。
季司早坐在桌前,正在思索着到底是哪里有些不太习惯的感受时,一张爱心形状的粉色便利贴吸引了他的目光。
小小的纸张上、字体歪歪扭扭的,却能看出来人已经十分尽力,是拿那只不常用的左手一笔一划认真写出来的。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是季司早看完后,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眉眼早已弯了起来,就连回复微信的时候、那唇边的弧度都始终勾在那里、一直没有放得下去。
季司早打字问人,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套路啊?怎么用便利贴留言?
那边的路北辰语音回复道,“因为这样看起来很有仪式感,会感觉比较浪漫。”
季司早笑,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是哪里觉得不习惯了。
因为他的身边空空如也,没有人陪他吃饭,也没有人拉拉队似的、贴在他耳边夹着嗓子夸夸。
【哄小孩儿似的。】
文字冰冷、也听不出来人是个什么语气。
但是另一边正在值机的路北辰却勾起唇角,自动脑补了人带着轻笑般的语气,回复人的嗓音也变得更腻了些。
“在我这里,我们早早永远是小孩儿。”
季司早点开播放,沉静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响着。
手中原本觉得没什么味道的鲜虾云吞,在此时仿佛也变得更美味了些。
他又点开语音听了一遍,捕捉到那不太嘈杂的背景音中,似乎有广播催促人准备登机。
季司早随后发了句让人先忙,等安定下来再回复的字样,怕人只有一只手、一边要准备证件一边又要回复信息忙不过来。
果不其然,那边带着些遗憾意味的叹气声传来。
惋惜着这班航班没有提供wifi服务,好不容易能和人聊两句,却马上要关机。
随即又传来一条带着低笑声的语音。
叮嘱他好好吃饭、吃饱了给他拍一张照片。
以防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变成以前吃不了两口就放下碗筷的样子。
一定要盯着人吃了多少才肯放心。
季司早随手给人发了一个猫猫无语表情包.JPG
路北辰赶忙给他回了一个可爱萨摩、在线撒娇表情包.GIF
一边双爪合十对着人做着‘拜拜’。
一边配文:求求惹。
季司早没再回复。
只是半个小时后,那张用完餐食的图片还是传送到了路北辰的手机上。
等他下了飞机就能看到。
拍完照片,季司早仿佛还想到了什么似的。
将那张小小的便利贴从餐盘上揭了下来,思忖了片刻,随手将其放到了行李箱内侧的小口袋中。
虽然幼稚。
但是确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
季司早一时不想让这张带着路北辰笔迹的纸张被随意的丢弃在垃圾桶里。
尽管不知道留着还有什么用。
但还是将它好好收了起来,等打完夏决之后,再随他一起、带回到沪市的基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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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飞最近的心情确实是挺好,连训练室里都不太能听到他骂人了。
连前段时间嘴上撩起的火泡都消下去了不少,乐呵呵地,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夸于渔打得真棒。
夸得于渔受宠若惊、差点儿惊得从电竞椅上滑落下去。
还是林照意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了起来。
不然那颗不怎么聪明的鱼头再往桌子角上撞几下,非撞得更傻了不可。
季司早知晓祁飞的心理。
世界赛门票已经提前到手,那么最后一场夏决、似乎就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路北辰手伤没好,与其一直压迫着队员们继续集训、疯狂的训练训练训练,把气氛搞得紧张兮兮地、为了冲击银龙杯做准备。
倒不如给队员们留得一丝短暂地、可以让人喘口气的档口,以为了即将到来的世界赛做准备。
毕竟职业选手们也是人、不是只知道训练的机器。
若是一味地施压再施压,逼着人睁眼闭眼全都是比赛比赛,一点儿放松的时间都没有,效果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像是绷紧的橡皮筋,扯一段时间、还是要松开一些使其可以恢复弹性。
要是一直使劲扯着、将橡皮筋拉到最大,且始终保持着不放的状态。
橡皮筋会直接断掉,再也恢复不过来。
季司早明白这些道理。
但是季司早无法做到、让自己松懈下来。
他依旧保持着进入到季后赛以来的训练强度和训练状态,自顾自地完成着对自己的要求,为了马上到来的银龙杯做着准备。
一进入到训练状态中,微信也不记得再看、甚至连饭都忘了吃。
直到祁飞举着手机匆忙跑来示意他接听电话,路北辰幽怨的嗓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季司早这才发觉、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手边的温水早已变得冰凉,下意识地抿唇才发现,唇瓣发干、那杯水更是一口未动。
路北辰无奈叹气,又不忍出言责怪。
只得一遍一遍交代着人、要记得喝水、记得吃饭,不能一直长时间保持着高强度的训练模式、不然手腕会受不了,身体也撑不住。
唠叨地季司早耐心都快没了。
“知道啦,路老父亲。”
路北辰怔愣片刻,一时间没消化过来这个称呼。
知道有一些人、在某些时候,有可能是会喊爸的、会叫爹的。
从来不知道还有人会对着人称之为‘老父亲’的。
关键是这还是个形容词,连个称呼都算不上。
反而更像是在骂人。
路北辰拿人没办法、只得又一通电话打到罗斐那里。
事无巨细地给人重新交代了一遍,兢兢业业充当着智能闹钟。
只不过从以前的亲自到场将人哄骗走。
变成了一条信息要发送两遍。
给季司早发一遍、见人没回。
就再给罗斐发一遍,让罗斐去给人将蜂蜜水冲好、再给人端到面前,直到盯着人将水喝下,再来给他回报。
使唤的罗斐一天恨不得跑十几遍训练室。
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老婆粉啊?
这么温柔体贴又细心地路北辰是哪儿来的?
被什么脏东西夺了舍了?
以前可是个坐在一起面对面的吃饭、都活像个雕像一般沉默无言的人。
怎么现如今……竟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一般。
亲儿子都没这么养的。
更像是在养一只娇贵的猫。
直接升级成了卑微老奴、喜提铲屎官称号。
想到这里,在罗斐最后一次收到路北辰的信号指令,拖着疲惫的双腿再度跑到训练室里喊季司早去睡觉的时候,忍不住地盯着人打量了片刻。
只见人接过电话、低垂着眉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嗯”着。
白皙的指尖微微弯曲、自然地落在身前的桌面上,没什么规律地轻轻敲打在桌面,看起来着实懒散又随意。
一时间、只觉人更像一只娇贵的猫了。
莫名幻视了自家猫崽子在阳台的猫爬架上晒暖时、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正轻轻的左摇右摆,怯意至极的模样。
似乎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理解了电话那头极度担忧的路北辰的心情。
天热怕他晒着、天冷怕他着凉。
喝水少了怕他渴着、吃得少了怕食物不合胃口。
怕伺候不好他让他生病、怕提供的环境不好让他不开心。
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训练室里人剩的不多、头顶上的灯光也只剩下两盏,明亮又柔和地照射下来、在人身上洒下一片光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