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听说跟书法无关,一个个的都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听。
“首先呢,这位古人叫李煜。”
孩子们听到这,都表示有所了解,毕竟他的虞美人几乎是家喻户晓。
叶古榕对这场面有所预料,但还是继续说。
“他呢,出生于七夕,很浪漫吧?”叶古榕笑了笑。
孩子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表示很浪漫。
“本无心皇位,最后却成为皇帝。”
“纸醉金迷,琴棋书画。特别喜欢作曲,写诗。”
“他爱过正妻大周后,也和小周后偷过情,最后也爱过小周后。从这里看或许他并不如他诗里那么深情。”
“三十岁是前他没能为南唐做些什么,三十岁之后他什么也做不了。”
“宋军杀入皇宫,捕获了南唐的最后一个皇帝。”
“所以他写下了破阵子。”
“被捕获后,他写出了更多杰出的诗作,他是个作诗的天才,却不是当皇帝的料。”
“最后做出了家喻户晓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叶古榕念诗的时候,声音软软的,很适合这首诗,悲伤而苍凉。
孩子们沉浸其中,仿佛他们就是那个亡国的皇帝,写下了这首千古名作。
“在最后呢,宋朝以为他要复国,在他生日这天,赐了毒酒。”
“死于七夕。”叶古榕说完最后四个字后,很多孩子脸色都不太好。
生于七夕是浪漫,那么死于七夕呢?他们在内心问自己。
第三十三章
给孩子们讲完故事后,他就去办公室写字了,冯野松早早地就等在那里了。
体贴的为他铺好了纸,准备好了笔墨。
叶古榕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古时王爷在案台写字,妻子就在旁边陪同并帮忙研墨。
他很喜欢那种感觉。
现在的冯野松倒真有那股感觉了,他有点确定和冯野松在一起真的会不错。
叶古榕也没有磨蹭,上去洋洋洒洒写了篇行书。
乍一看,仿佛真是宋代碑文。
写的是李煜的《破阵子》。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面对溃败军队,敌人的汹涌,宫女的歌声。
到最后他却是垂泪对宫娥,他对的不是父母,不是国家,不是子民。
是宫娥。
这并不崇高,但这正因为他是个诗人。
最后的他没能按照父亲的希望照亮南唐,但是却凭借一首绝命之作,照亮了词坛,照亮了他本身。
叶嘉莹老师曾评价李煜说:“李后主的词,是他对生活的敏锐而真切的体验,无论是享乐的欢愉,还是悲哀的痛苦,他都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我们有的人活过一生,既没有好好的体会过快乐,有没有好好的体验过悲哀,因为他从来没有以全部的心灵感情投入某一件事,这是人生的遗憾。
认真生活, 感受快乐,感受痛苦,感受自己,这大概是我们从李煜身上能够学到的。
叶古榕写完这幅字后,心情是复杂的,他没能认真感受生活,感受快乐,他是随性的,但他有他随性的快乐。
写完这幅字后,打包好就邮寄到兰亭奖的征稿地方了。
现在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好在还能参加,没有浪费机会。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出结果了,他其实不太担心,无论哪方面他做的都挺好,一般不会有什么披露。
他现在就彻底放心了,看冯野松都高兴了不少。
“今晚出去吃吧,好歹也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叶古榕提议。
“好啊。”对于叶古榕的主动邀约,他答应的毫不犹豫。
“不过我们现在这算是约会吧?”冯野松痞笑着问。
“随你怎么说吧。”叶古榕不想纠缠这些有的没的。
“那我来选位置?”叶古榕又说。
“不行!我来选!”冯野松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选位置这个活一定要他来,这可是第一次约会,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有个浪漫的开始。
本来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回家了,收拾一下就可以出门约会了。
结果不巧的是,叶古榕接了一个电话。
“喂?曾越?”叶古榕温柔的声音贯穿冯野松的耳膜,虽然叶古榕对谁都温柔,但是这么温柔倒是第一次见。
叶古榕手机音量开的不小,在旁边的冯野松当然能听到。
手机里传出一阵男声,并且叫叶古榕为小榕?!
听到这里冯野松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他突然反应到,叶古榕有个前男友。
他急躁起来,不停地在叶古榕面前比手势问,这男的到底是谁。
叶古榕没有理他,专心听曾越讲话,曾越说他要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所以想请他出去吃个饭,做个告别。
毕竟他们在这个城市里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叶古榕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虽然时间和与冯野松约会的时间冲突了,但约会可以换时间。
冯野松看叶古榕不理他,几乎是默认了对面就是他前男友这个事实。
他不在比手语了。
而是冲着叶古榕的手机喊到:“叶老师?你见到我们之前买的避y套了吗?”
“?!”叶古榕听到这话,一脸懵逼,他比着口型,“我们什么时候买过避y套了?!”
但是冯野松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冲着手机说:“哎呀,你别接电话了,你快帮我找找我nei裤!”
“???”叶古榕彻底绷不住了,给曾越打了声招呼就挂了电话。
在手机那边的曾越倒是笑开了花,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怎么看不懂男人的这点心思。
虽然他不知道叶古榕遇到了谁,不知道会不会比他好,但是是真心希望他能找到那个能够相伴一生的人。
打完电话后,他又给朴凡打了个电话。
“喂?小朴?”
“嗯,宝宝怎么啦?”朴凡接过电话,温柔的称呼他。
虽然朴凡叫他宝宝叫了快大半年了,但每听一次曾越耳朵都会红的厉害。
这次也不厉害,“也没什么事,我想说我收拾好了,明天可以出发了,你呢?”
曾越闻言,笑着说:“我早就收拾好了,你不是要和朋友聚聚吗?快去吧?明早见哦。”
曾越挂了电话后,看着自己还没收拾的东西感到头痛,不知道他爹抽什么风,非要把他调到南方的一个普通的城市去。
挑了半天,他觉得还是带上曾越吧,听话而懂事,工作不顺心了有个好的床伴总是不错的。
他点燃了根烟,给伍七播了个电话,给他说声吧,毕竟这次走的很远呢。
叶古榕挂了电话后,质问冯野松,“你怎么回事?我们的关系能让别人知道吗?”
“那是不是你前男友!”冯野松不管他在问什么,他只在乎自己的问题。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叶古榕不想回答他。
“是不是?!”冯野松加重了语气。
“是又怎么样?!”叶古榕不服输。
“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我!你凭什么还和你前男友联系!”冯野松感到心慌,他前男友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自己更适合叶古榕。
更何况前任最容易旧情复燃。
“我们是朋友!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打量我!”叶古榕气的青筋蹦起。
“得了吧?我看他就是一鸭子,你随时随地都能找他不是吗?”冯野松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口无遮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