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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朔疑窦渐消,他看向窗户:“开个窗不就知道了。”
宁朔拉开窗帘,随后怔住。
窗户是内开窗设计,但让宁朔惊讶的不是窗户。
是窗檐。
窗檐的设计很怪异,窗户顶部还延伸出去,然后朝下弯折。
让人只能看到朝下的景色,根本看不到天空。
而古堡外的地面上,是一望无际的玫瑰花田。
奇异的是,不是单一颜色的玫瑰,而是白玫瑰和红玫瑰交错种植。
这设计也很难有光照进来,难怪刚才就觉得屋里很暗,还以为是窗帘遮光的原因。
宁朔擡头看向窗外:“天空到底有什麽?”
没人回应。
熟悉的诡异感再次爬上后背,宁朔往后看,没看到宁望。
屋里静悄悄的,唯有床头被之前来送衣服的男仆开起来的灯亮着,发着惨白的光。
宁朔动作一顿,随后往门外走。
然而,就在摸上把手的前一瞬,宁朔发现一丝不对劲。
……虽说把手是铁制的,但在房间光线没那麽强的情况下,会反光成这样吗?
就跟在上面抹了层油、或者洒了水一样。
宁朔刚想收手,把手上反光的色泽突然往中间彙聚。
他微微皱眉,立刻缩手,随着那缕银灰色光泽的彙聚,把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宁朔暗骂一声,看到门上也都是这种光泽,破门而出显然是自寻死路。
银灰色的腐蚀物朝宁朔袭来,他当机立断,立刻朝窗户奔去。
“谢宁!”
宁朔回神,这道声音破开所有迷障,让他的意识陡然清醒。
清醒过来后,宁朔才发现他现在的姿势不太安全——
明明他连窗户边都没碰到,清醒过后才发现,他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去了。
虽然这个高度他不会死,但要是真跳下去了,他就违反了“不要随意出这个城堡”的规则。
在NPC看来,宁朔就是没有缘由出的古堡。
宁朔回头,对上宁望担忧的神色。
他动作一顿,随后夸张道:“我天,幸好有骑士在,这陷阱做的险些害死本王……”
“宁朔。”
宁望突然叫住他,眸底黑沉一片。
令宁朔感到奇异的是,他读不懂此刻的宁望眼底的情绪代表什麽。
宁朔正琢磨是不是自己看着自己差点死了在情感上産生了别样的共鸣,面前的人突然伸手将他抱住。
一样的身形,一样的脸,最多只能在发型上找点差别。
宁朔身体一僵。
跟他一模一样、最多只是有些低闷的嗓音带着一种叫担忧的情绪:“我……挺害怕的。”
宁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会轻功,虽然现在内力十不存一,但这点高摔不死,伤都留不了一点。”
“嗯,我知道。”
宁朔失笑:“你该对我有信心……”
“我一直都很相信,但我知道你的实力,不知道你面对的东西是什麽深浅。”
“谢宁是什麽实力,跟我担心并不沖突。”
微风吹过,仿佛昭示着宁朔刚刚的死里逃生。
宁望叫醒他,估计也费了好些功夫。
宁朔手指蜷了蜷,最后还是擡手,放在宁望背上:“好,知道啦,幸好有你在。”
拥抱他的人紧了紧胳膊,然后松开:“走吧。”
宁朔现在也看不懂宁望的情绪了,只是在宁望毫无顾忌地将后背露给他时,他才恍然发现,他跟宁望,现在已经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将后背交给对方了。
刚刚在走廊上也是一样,要不是宁望弄坏那幅画,宁朔都没发现宁望是在他身后的。
宁朔思忖着是自己一时大意还是太熟悉宁望的气息以至于自己甚至没对他设防,这麽想着,突然想起来一个疑点。
宁望走了一段了发现好哥哥没跟上来,以为又被什麽东西困住了,回头一看就发现好哥哥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见他回头,好哥哥皱着眉,疑惑道:“你为什麽非得跟我住一间房?”
宁望的手指下意识蜷缩,宁朔注意到了,镜片下的眼眸微眯。
宁望在紧张。
宁望面上不显:“你身体不好,而且你看,刚刚出现的那种情况,我在正好可以搭把手。”
宁朔镜片反出一道光:“进了系统,不管在外面身体多差,至少在系统里是无恙的。”
宁望:“……”
他一时语塞,完全没发现宁朔跳过了“搭把手”的话题,就在他绞尽脑汁时,宁朔怪笑一声:“哈!我懂了~”
宁望的手指蜷的更厉害了,偏偏面上依旧没什麽表情。
越紧张越要遮掩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几乎面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