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舟练的是祝由术,虽然她自己觉得炼尸炼魂没啥,只是万千道法中的其中一道,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炼尸炼魂放在九州那就是魔道中的其中一道,决对不能称正派手段。
去哪,都没有去魔门双州更适合她。至少魔门双洲,不会时不时就冒出来个正派人士,把她当邪魔处理。
断离轻嗯了一声,应下沙舟的请求。
两人继续上路,没了莫叹光这疯子系在头上紧箍咒,沙舟脚步比之先前轻快了许多,以御风符又行了十来天,二人就抵达了北海坊市。
*
武太山脉广阔莽莽,从内陆伸展一直贯穿到了海地,接连北海坊。北海坊是靖德州北地最偏远的一个坊市,依山傍海,有着异于内陆的别样风情,还未踏入,便先一入步看到了坊市沙滩上劳作的渔民,与在夕阳照耀得闪闪发光的各式贝壳。
天色已暗,太阳已经快没入海边,水天连接,蔚蓝壮观。
沙滩上忙碌的渔民,在太阳西沉时,纷纷收起农具,神色慌张地往坊市走去。沙舟看着小声交谈,从身边快速奔过的坊市居民,俊秀眉头皱了皱,奇怪地往坊市里看了一眼。
这坊市是不是出事了,这些人神情怎这么慌张?沙舟小声问着身边的人。
不知。断离道。
沙舟:进去看看。
说罢,二人抬步,跟着人流一起进了坊市。
才踏入坊市,便见从沙滩回到坊市的人,陆续把门窗关了起来,不但如此,连在坊市上行走的修士,也慌里慌张匿了身影。
不过几个眨眼,刚才还有不少人的街道,顿时空荡了下来,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连躲在角落里的野狗,都夹紧了尾巴,咧着牙齿不敢吱声。
北海坊的情况,一看就有问题。
沙舟回头,眼带疑惑地看向断离。
断离剑眉轻蹙,锐眸环顾四周:看不出问题,先找家客栈入住再说。
沙舟点头,警惕地扫了眼四周,便在坊市里寻找起了客栈。
没走几步,二人便到了一家客栈前。客栈关着门,里面一点声动都没有,仿佛客栈没人般。
沙舟眼露奇怪,上前敲门:喂,掌柜的,开门做生意了。
客官,小声点,小声点,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住店啊,快点进来。沙舟声音刚落下,门后面就响起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张惶遽/依一y?华/不安的脸,做贼似的从门缝里伸了出来。
开门的人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赶忙将沙舟和断离迎进客栈。
客官,本店不提供晚上膳食,只早上和中午有,若是用膳本店没有,入住倒有房间。说话的是客栈掌柜,他声音压得很低,那副紧张过头的样子,不知道的怕还以为街上有鬼呢。
两间房。
沙舟往柜台上撂了锭银子,目光凝在掌柜身上,问:掌柜的,我们才到北海坊,坊里出了何事,怎么大家都古古怪怪的?
小声点,声音太大,会惊动吃人邪魔。
先上楼,边走边说,两位客官晚上留心一些,可别弄出什么动静。
掌柜的东张西望了一眼,收了银子,提起搁在柜子上的竹灯,蹑手蹑脚走出柜台,带着沙舟二人往楼上走去。
掌柜,到底怎么回事?沙舟放低了声音,轻问。
掌柜:你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咱坊市十几天前,出现以人为食的邪物,每到夜里,这邪物就会来坊市里吃人,被他咬过的人,浑身血液尽失,死得特别惨。因为这东西,大伙晚上只能紧闭门户防这邪物。
说起被吃的人,掌柜就心有余悸。
几天前,他客栈有个伙计夜里起夜,就遭了邪物的毒手,死得那叫一个惨,天一亮,就被附近居民抬出去烧了,他都不忍心看。
啊,邪物?沙舟眼里露出惊异。
修真界满大街的修士,怎么还怕起邪物了。
不应该是邪物怕他们吗?
还有,这掌柜好歹也是练气期的修士,不过一个邪物,怎么胆颤心惊成了这样。
对,邪物,那玩意邪性的很,好几个筑基前辈都着了他的道,中了邪物的毒,被同化了。另一个金丹前辈倒是从邪物手里捡回一条命,不过现在也剧毒攻心,看样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什么邪物这么厉害,金丹前辈都不是对手?沙舟震惊。
难道掌柜这么害怕,原来金丹修士也着道了。
掌柜:不清楚,金丹前辈也不知那是什么玩意。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一身尸气极为浓郁,还甚喜血,毒性很强,金丹前辈都没办法抵御他的毒性。
沙舟眨眼:??
等等,不是人,不是鬼,一身尸气,还喜欢血
这不就是僵尸吗?
沙舟眨眨眼,赶忙道:掌柜,你说的这邪物,是不是身如铜铁,刀枪不入,还力大无穷,喜欢咬人脖子。
客官遇上过这种邪物吗,他可不就是喜欢咬人脖子。掌柜叹气。
那玩意力气是真大,前不久几个筑基修士想除掉他,五六个人,都楞没办法制服他,法剑对他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连脑袋都能削的法剑,砍上他身上却不痛不痒。几个筑基前辈见杀不了他,本想逃走,不想那邪物竟然还会飞。
飞起来的速度一点都不比筑基前辈御剑慢,几个筑基前辈全着了道,最后身中巨毒被同化了。
本来坊市情况没这么严重的,但被同化后的几个筑基前辈,也开始吃人了。坊市居民已经凑出灵石,准备派人去大一些的仙城请高阶修士来除魔了。
沉默落在沙舟身后的断离,闻沙舟道出邪物特征,暗眸划出深思。
掌柜能仔细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沙舟黛眉轻蹙,没正面回答。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那些散修搞出来的事,惹了这么个邪物,把我们这些生活在北海坊的人给祸害得不行掌柜愤慨,深叹了口气,将事情的起始详细告诉了沙舟。
这事,要从四个月前说起。
四个多月前,北海坊的几个散修,在武太山靠海一处岩洞内发现了一个墓,墓里机关重重,在墓外的墓廊上,还发现了一具守墓妖灵的尸骸,那墓,一看就是个修士墓。
毕竟,妖灵乃是驯化的妖兽,有妖灵守墓无疑证明此墓主人,生前修为决对不弱。
修士墓里一般都会有好东西,一群散修起了寻宝的心思,组织人手下墓,不想这一下去便再也没出来。
大伙一开始也没把这个墓当回事,直到半个月前岩石洞那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北海坊便开始有人频频出事,一连好几天晚上都有人被咬死。
被咬死的人,最多放上一天就会变异,只有将尸烧掉,才能杜绝死掉的人爬起来咬人。
大伙守了几个晚上,才发现咬人的是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邪物。
北海坊只是一个偏远坊市,没什么高阶修士,坊里的修士去除魔,谁知也遭了邪物的毒手,连金丹前辈都无法收服邪物,反还受了伤。
沙舟听完掌柜的讲述,忽得想起离开关渡坊前,半夜出发前来北海坊的戚伯。戚伯就是因为儿子入了墓,却三个月不见出来,接到消息后赶来北海坊的。
也不知道戚伯到没到北海坊,她一路赶来,并没在路上遇到戚伯。
沙舟抽回神,半虚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问:掌柜,那邪物是飞的还是跳的,身上有没有毛发,毛发是什么颜色的?
没长毛,但一身皮肤却是紫色的。他是用飞的,直挺挺的,身体不咋灵活,但却极为凶残。掌柜听到沙舟问话,眼睛落到沙舟身上,问:小姑娘知道这是什么邪恶物?那玩意看着有点像傀儡,但又与傀儡不同。
嘶,紫色,飞的沙舟倒抽了口气。
飞僵,野身僵尸中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