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抬步,慢慢走过去。
容怀现在用的这具身体,酒量也不怎么样,尤其是在温泉里浸泡之后,酒精被催发起来,就更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隐约瞧见不远处站了个熟悉的人似乎是江焕。
你喝酒了?江焕问。
容怀迷茫地抬起小脑袋:嗯?
略带了一些沙哑的鼻声让江焕心尖酥麻,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喝酒了?江焕慢慢走近,摸摸他的发顶。
容怀这回听清楚了:喝了一点。
一点是多少?江焕猜测:瓶、四瓶?
容怀说:半罐不到,我醉得太厉害了。
江焕:真是好酒量。
嘶唔不知道脚趾磕碰到哪块岩石,容怀皱起眉头,抽了一口冷气,江焕连忙问:怎么了?
磕到了,容怀小声说。
上来,江焕半跪在池边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先上来,我看看有没有撞伤。
容怀毫不迟疑地拒绝了:不,水里面暖和。
江焕:
拿醉酒的人没办法,江焕干脆把衣服脱了,随手在浴室里挑了块宽大的毛巾裹住腰,然后进入温泉池。
看见江焕下来之后,容怀就主动游过来,双手缠住了江焕的腰,脸埋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
江焕从未和人这样亲近过,尤其还是他梦里反复惦记的人,容怀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轻柔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胸膛上,脸一时间涨了个通红。
他将手放在容怀肩膀上想要把人拉开,但不知道为什么施不上力,嗓子也变得干哑起来:容容。
你身上真暖和,容怀声音轻得像梦呓:我好喜欢。
江焕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乱撞,脑海里一片空白,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容容,先松开,让我给你看看脚。
听到他说的话,容怀缓缓松开了手臂。
江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他摇了摇头,把这种感觉摒弃掉,小心翼翼抬起容怀的脚踝。
这双脚很白,在院里灯光映照下,如同羊脂玉雕琢而成,莹润剔透毫无瑕疵,指盖却透出淡淡的薄红,煞是好看。
江焕呼吸有一瞬失律,他特别想把这双玲珑可爱的脚置在唇边吻一吻,这一刻,他内心中翻搅着无数邪恶不堪的念头,连掌心都淌了一层汗。
但最终他还是惦记着容怀的伤,凭借意志力压下了这些念头。
低头仔细检查一番,江焕略微放松一点:还好,没有伤到哪里。
因为我是骗你的,容怀在江焕耳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玉足一蹬,笑着往后荡去。
江焕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他人高腿长,没两下就把容怀堵在角落里,一只大掌箍住容怀两只纤细的手腕:骗我?
容怀被箍住手腕觉得很不舒服,动作挣了挣:松手。
这颐气指使的态度给江焕气笑了,原本那些邪恶不堪的念头重新翻涌上来,他掐住容怀的下颔抬起他的脸,然后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咿
容怀被钳制在江焕怀里,所有的挣扎就像蚍蜉撼树,他所有的呼吸都会疯狂掠夺,上气不接下气,简直要直接哭出来,江焕摩挲着他染上红晕的脸蛋,戏谑地笑:真可爱。
容怀给了他一巴掌,但力道软绵绵的,根本没有痛觉。
他们所住的套间名叫桃景园,偌大温泉池旁栽种着一株桃树,也许是因为靠近温泉,气候温暖,桃树提前半月开花,风一吹满枝花瓣落在水面上。
容怀玉白的肩头也沾上了花瓣,江焕揉着这些凋落花瓣直到颜色染上容怀的肩膀,容怀浑身滚烫,江焕呼吸难以抑制地急促。
嘘,江焕视线根本移不开容怀,在他耳边低声道:容容小声一点,隔壁还有人。
似乎为了印证这句话,隔壁曾小龙和段亦歌拖拽着顾勉回到房间,曾小龙大嗓门骂骂咧咧的,声音清晰得传过来:你他妈不能少喝点酒?不能喝还喝这么多,老子拖个你比拖猪肉都困难。
顾勉哼哼唧唧:有本事你把我扔在那里,我还能继续喝!
人家教练不休息了?曾小龙一巴掌呼在顾勉脑门上。
曾小龙嗓门太大,像是近在咫尺,容怀叼住手背,身体颤了颤,不堪忍受地蒙住双眼,有种隐秘即将被撞破的感觉,江焕沉在水里,过了一会儿直起身,伸手拉下容怀遮住眼睛的手。
见他满脸酡红,叼着手背,眼瞳润泽,江焕胸膛里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理智稍微回来一些,江焕把容怀的手背从他的嘴里解放出来,不要咬手背,如果生气可以咬我的。
容怀感觉江焕把手指放进他的牙齿间,二话不说就狠狠咬下去。
在咬下去之后,他才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咬得有点重,江焕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拥着他如同叹息一般在他耳边说:容怀,我喜欢你
容怀浑身仿佛卸了力气,软柔无力地靠在江焕怀里,江焕搂住他,吻了吻他的发顶。
隔壁段亦歌隐约听见这里有模糊的声音,像是含含糊糊的呜咽,因为被曾小龙的大嗓门盖过去,所以听得并不分明,等到曾小龙不出声了,他再凝神去听,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了。
两个人静静得泡了一会儿温泉,昏昏欲睡的容怀被江焕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
半睡半醒之间的容怀最柔顺,听话地任由江焕摆弄手脚。
套间里有主次卧两个房间,但江焕却没有分开睡的打算,给容怀盖上被子,他去简单洗漱又爬上床,容怀自动自发地钻进他怀里,安静窝在江焕怀里睡着,江焕摸摸他绯红的脸颊,在他嘴唇上吻了一口。
翌日,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被窝上,容怀缓缓睁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昨晚温泉池里的一幕幕,脸颊微微发红。
系统正在后台看小电影,见容怀睁开了眼,笑嘻嘻的调侃:宿主你的酒量和江焕比起来也差太多了,他是千杯不醉,你是半杯就倒。
阿焱酒量一向不错。容怀揉了揉眉心。
江焕比醉酒的容怀起得还要早,已经去外面锻炼了一圈,还给容怀带来的早点,推开门没在卧室找到容怀,他又来到卫生间,容怀正在洗脸。
他从后面抱住容怀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问:昨天晚上事,还记得吗?
容怀抬起脸,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他面颊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失。
看来是记得,江焕扬起嘴角。
洗手台的水还没有关,容怀伸手想去关掉,江焕却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吻住他的嘴唇:早安吻。
容怀被吻得喘不过来气,黏人狗。
什么?江焕不解。
说你像狗一样黏人。这时,门口传来门铃的声音,容怀推开江焕去开门,外面站着段亦歌他们,今天战队放假一天,他们过来找容怀问问有什么打算。
门刚一拉开,顾勉就眼尖地注意到容怀的嘴唇:小怀,你下唇破了个口子。
一时间所有人的焦点都落在容怀比平常红艳了许多的嘴唇上。
容怀表情非常自然,轻描淡写说道:可能是昨天吃烧烤,被签子戳到了。
几个人也没多想。
我和小龙虾打算去打卡网红店,顾勉伸伸懒腰:怎么样,你们去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