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烦躁逐渐无法抑制到尖锐,由于晏灼表情太过暴虐可怖,甘露殿的宫婢们都被吓得匍匐在地上,晏灼看到她们就觉得心烦,直接把人赶走了,什么蛮夷、聂青在他眼里都毫无意义,他脑海里只能装得下一个容怀,只要想到容怀,可能会属于其他人,不仅对其他人露出这种笑容,和其他人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他就无法容忍。
他无法容忍容怀被其他人触碰,也无法容忍容怀在别人身下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的占有欲可真是恐怖啊。晏灼心想。
但当那道纤细的身影走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把人牢牢禁锢住,他紧紧捏住掌下柔软的细颈,真想要把这个人一直这就这么困在自己怀里。
容怀微侧过头,柔声道:晏灼?是你吗?
晏灼慢慢收拢心神,高大的身影将怀里的人笼在阴影里,他俯身在容怀耳边应了一声:是我,陛下。
容怀的身子纤细,和身材高大矫健的晏灼相比太不值得一提,被圈在怀里小小的一只,浑身都被上方的气息所笼罩住了,他再次偏了偏脑袋躲避呼出的气息,问: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在这里守着做什么?
晏灼的声道低哑,握住容怀腰肢的手掌又紧了紧,然后才道:陛下,御医说过这几个月要禁房事,臣是为了在恰当的时机提醒陛下。
容怀听见他这套说辞,简直要笑出声来。
晏灼性情直率,要他想个借口试探,就像为难他绣花一样,吭哧吭哧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馊方法。
吃醋也吃得这么可爱。
晏灼,我并没有要他侍寝,容怀反手抱住晏灼的腰道:他是我的旧友,没有掺杂其他任何情愫。
陛下,晏灼胸膛剧烈起伏,凶猛地把人揉进怀里,抱了许久,他摸向怀里人柔软的脸颊,声音沙哑:在外面的时候,臣想了很久
嗯,容怀蜷缩在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问:想了什么?
与忠义无关,也并非感激之情,晏灼紧紧注视着怀里的人:臣只是心悦陛下。
容怀玉白的面颊染上薄薄的红晕,他双手搭在晏灼的肩膀上,以此为支点,踮起脚尖,在晏灼唇角浅啄一口。
在他即将退开的时候,晏灼按住他的后背,俯身重重吻住他的唇瓣,温热的吐息交融在一起,直到察觉到容怀开始呼吸不畅,晏灼闪过一抹克制声音,才略略退开,嘶哑地道:陛下,我可以认为你和我抱有同样的心思吗?
容怀柔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未央宫里,用过晚膳后,晏灼打算动身回府,他身体刚刚站起来,就感觉袖口被轻轻拽住。
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容怀仅着一件轻薄的单衣站在地毯上,玉白的手指揪住的的衣袖。
陛下?晏灼以为他还有要事吩咐。
容怀一只手揪住晏灼的袖摆,另一只手轻轻拨开衣襟,玉白圆润的肩头映入眼帘,他上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吐息轻缓:如果轻轻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晏灼眼瞳骤然紧缩,手背浮起一道一道的青筋。
单衣上扣子被连排解开,容怀纤细柔韧的线条完整得暴露出来,经过这些天用无数金贵药材的调理,胸口只剩下一道鲜红的伤痕,在玉质肌理上反倒有种瑰丽的美感。
束在发冠里的乌发从肩头如瀑滑落,平时的矜贵感弱化不少,取代而之的是难以抵挡的风情。
他赤脚踩着地毯,一步一步朝晏灼走来,白玉般的脚和深色的地毯造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上面蔓延的血管宛如烟雾好似溶溶光晕。
晏灼无法抵抗容怀,一俯身便吻住容怀的唇,晏灼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拂,单衣沿着肩膀滑落下来,晏灼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容怀却不着一缕靠在他怀里。
陛下冷吗?晏灼感觉到掌下的皮肤在微微战栗,俯身在容怀耳朵问。
不,不是因为冷容怀声音轻弱。
未央宫里常年烧着地龙,一进入宫殿里就像进入春天,即便是身上不着一缕,也不会觉得寒冷,地龙蒸出的热意能将寒意驱散,就连地毯上都有被烧灼的温度。
晏灼握住他的手腕摁在头顶上,将人压入柔软的床褥里,容怀的唇瓣被撬开,感觉到晏灼正极尽缠绵得吻他,手掌带着高热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容怀攥紧晏灼胸前的衣服,清明的眼神逐渐迷蒙。
紧紧盯着他的面孔,晏灼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反应,从他被水雾充斥的眼眸,玉白身体上逐渐泛起的红晕,绯红的脸颊和茫然失神的双眼,晏灼唇边勾着笑:放心陛下,臣肯定会轻轻的
两个时辰之后。
容怀沉浸身体泡在温热的浴池里,他趴在浴池边缘,脸枕在手臂上,晏灼站在他身后帮他揉捏腰部,温热的水流淌过酸涩的部位,连同尾椎到腰部酸疼的地方都有所缓解,舒服得四肢都展开了。
陛下,晏灼掌心的温度有如灼烧,用内力将容怀的发丝一寸一寸烘干,觉得好些了吗?
容怀点了点头,脸颊枕在手臂上转了个方向,被浴池温热的热气蒸腾得绯红的脸,双眼还没有从之前的失神中缓过神来,依旧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晏将军
陛下?
我的药瘾又发作了,容怀脊背轻轻颤抖,声音沙哑。
晏灼发觉他痴迷于帝王的任何一种神态,即使明知道容怀蜷缩在他怀里,正饱受痛苦,但他依旧不可避免的被这种隐忍的表情所引诱,矜贵隐忍的帝王着实太过诱人。
他紧紧搂住容怀,让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把力量传递过去。容怀陷在身前人健实壮硕的怀抱里,整个人柔软得像没有骨头,刚刚烘干的头发已经又被汗水彻底打湿。
如果说之前是天堂,那么现在就是地狱,但是无论在哪里,只要有晏灼陪伴在身边,容怀就觉得即便是忍受的痛苦也会变成欢愉。
容怀感受着炽热的怀抱,脑袋无力地枕在晏灼肩膀上,无意识地道:就在这里陪着我,哪里也不许去
我会一直陪着陛下,晏灼低头吻了吻他的眼尾,随手将怀里人汗湿的发捞到身后,汗水沿着线条优美的肩头滑落,落入浴池化为白雾。
等到药瘾发作的时间熬过去,容怀柔软无比地靠在晏灼胸前,纤细的身体软乎乎的毫无力气,晏灼帮他清洗了身体,烘干头发之后,起身将他抱回寝殿。
陛下的药瘾没有根治的可能吗?晏灼为他披上一件内衫,薄薄的一层单衣依稀可见柔韧的线条,就像雾里看花若隐若现。
容怀散着长发,身体躺在榻上,脑袋则枕在他的腿上,轻声道:药瘾最为频繁发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随着人身体的代谢,之前的毒素也会逐渐排掉,这样发作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所以也能算得上是全愈吧
晏灼听得一知半解,却大概能意会到他是什么意思,静静拥抱怀里的人。
他埋在容怀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道:真想就这么永远抱着陛下一直这样下去。
容怀轻抚他健实壮硕的背脊。
由于之前耗尽了精力,他没过多久就沉沉昏睡过去,等到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从晏灼怀里苏醒过来,他耳尖还有些略微泛红。
他稍微一动,晏灼也醒了,他垂下眼睑低头在容怀柔软的脸颊上亲一口,勾起嘴角音声沙哑:陛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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