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易炽手抄在口袋里,望着他说: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我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如果没有容老板,我现在恐怕不能如此自如的站在这里。
那易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好些了吗?容怀担忧地问。
有好转,易炽忽然伸手,用掌心碰了碰容怀冰凉白皙的脸蛋,容老板怕冷还穿得这么少?
再次与阿焱重逢,容怀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平静,易炽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就是现在的易氏集团的掌舵人,也是易光年的亲叔叔,是天生的狂躁症患者。剧情里面每次都坐着束缚轮椅,以防自己发病。而阿焱融入这个身体,只会无限放大狂躁的病症,肯定饱受痛苦。
疼惜的情绪在眼里一闪而过,容怀轻声说: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降温,所以穿得少了一些。
易炽单手握着伞,另一只手伸手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下,然后缠在容怀的颈子上,灼热的温度透过围巾传达到皮肤上。
这种行为在陌生人初次相见的时候,肯定是属于越矩了。
但身处在暧昧的氛围里,两个人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容怀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易先生把围巾让给我,自己不冷吗?
易炽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用手指把吹到容怀脸颊上面的雪花给抹掉,火热的手掌温度和容怀冰凉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隔壁就有一座购物大厦,不如我们再去买一条围巾吧。容怀提议。
易炽虽然不觉得冷,但也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于是也点头同意,两个人沿着道路慢慢走,圣诞节即将临近,两旁边的冬青树上都挂满了各种装饰物和霓虹灯,城市即将入夜,头顶是扬扬洒洒的鹅毛大雪,在灯火辉煌的璀璨里,各色灯光交相辉映。
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容老板想好和谁一起过了吗?易炽问。
还没有,容怀轻笑一声,说:已经有了家庭的人,谁还管这些节日呢?
听他提起家庭,易炽眼里阴郁之色一闪而过,他勾起嘴角:哦?原来容老板已经娶妻生子?
孩子还没有降生,容怀说。
易炽:看不出来容老板这样的人已经有了妻子。
容怀淡淡一笑,没有接话,他们来到商场里面,容怀在专柜里挑了一件羊绒围巾,深红颜色一眼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把围巾围上易炽的颈子,娴熟地绕了一个结。
易先生照照镜子?容怀说。
易炽并不太在意穿衣打扮,旁边的导购立即走过来,连声夸赞:这位先生围这条围巾看上去很适合呢,两位是父子吧,您儿子很有心呢。
系统噗嗤一声:哈哈哈哈哈。
易炽嘴角边的弧度骤然拉平,表情转为冷肃,可怕的神情让导购后背一凉,脸色发白,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她一点也不怀疑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想徒手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我们并不是父子,而是好友,容怀轻轻一笑。
导购倒也并不是觉得易炽老成,毕竟原主保养得当,根本看不出是即将迈入四十大关的人,而是容怀这张脸实在是太嫩了,天生的娃娃脸就是讨便宜,再加上身高上的差距,和两人无形之中相似的气场,导购直觉便认为两个人是父子。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闹了个乌龙。
导购连忙道歉,红着脸尴尬不已,容怀倒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买完单之后就拉着易炽离开专柜。
导购的意思并不是觉得我们俩之间年龄差很明显,而是你我之间气场相合,容怀轻轻安抚易炽,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听了他这样的解释,易炽脸庞果然不那么紧绷,系统叹为观止,宿主就是情商高会说话,只有他才能制住易炽这样暴脾气的人。
易炽说:我第一眼见到容老板就觉得亲切。
我也是,容怀仰起笑:一见到易先生就觉得亲切。
购物大厦旁边就紧临着地铁站,他看了一眼不远外的地铁站牌,时间也不早了,易先生,那今天我先走了。
易炽:我的车就在停车场里,我送你回家。
容怀还没来得及回应,这个时候,口袋里传来手机滴滴滴的声音,打开手机,发现屏幕上闪烁着林俊辉的名字。
接通电话之后,那头立即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姐夫,姐夫你一定得帮我啊
听着那头的粗喘声,容怀声音轻柔:先别急,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林俊辉捧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大声说:你快来双桥路警察局,我刚才把一辆车子给撞了,他张口就要我赔十万!,.
第166章 接盘侠(六)
林俊辉再三叮嘱容怀不要告诉何芳蓉,他嗓门那么大,易炽也听清楚了,说:双桥路离这里有段距离,我开车送你去。
那就麻烦你了,容怀也没有推辞。
挂断电话之后,他没有顾及林俊辉的话,把林俊辉开车出了交通事故的事情,用短信发给林舒,随后就上了易炽的车。
半个小时后抵达双桥路警察局,一眼就看到坐在板凳上面,抱着脑袋对中年男人怒吼的林俊辉:你现在问我要多少钱我都没有,我只是个学生!等我姐夫来你和我姐夫谈!
上回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也坐在他旁边,她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有坐在警察局里的一天,一直啜泣不止地拉住林俊辉:俊辉你别这样,现在不是在协商吗?好好说话。
林俊辉胸脯剧烈起伏,随后就看到踏门而入的容怀,也注意到了他身边的易炽,却只当这是容怀的朋友,也没有放在心上。
姐夫你来了,林俊辉眼睛一亮,仿佛盼来了外援,大声说:这个男人讹我,我就撞了一个他的车屁股,他就让我赔十万!
有事找姐夫,已经成为他根深蒂固的毛病,现在读的大专是容怀给联系的学校,学费生活费都是容怀给的,就连之前家长会也是容怀去开,所以一闯祸出事,他理所当然想到的就是容怀。
我这可不是胡乱开价,中年男人仔细看了一眼容怀和易炽身上的衣着,说:你们两位也是衣着考究的人,应该能看出我外面停的那台车值多少钱,一个保险杠就不止十万,我都已经是看在他是学生的面子上,才打了折的。
旁边做笔录的交警也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林俊辉脸涨得通红,姐夫,实在不行,咱们赔给他十万,打发了赶紧走。
易炽居高临下睨他一眼,勾起嘴角:你这番话说的倒是理所当然?
这是我们的家事,有你什么事?林俊辉本是想怼回去,可对上易炽的眼睛,话到嘴边,愣是没能说出口。
容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糖果送给女生,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后在大厅找了一个空的座位坐下来,低头看了眼手表:先不急,这些事等他们的亲生母亲和姐姐来了再说。
林俊辉听后蹭得一声就从座位上窜了起来,脾气顿时就上来了,气急败坏地大吼:我怎么和你说的?我不是让你不许告诉他们吗!?
话音还未落,门口又走进两个人,老太太打扮的很时髦,旁边的女子也画着淡妆,脚上蹬着小马靴,外面罩着羽绒大衣,耳坠随着高跟鞋的走动,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