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朝焱仰望着头顶,容怀问:阿焱,你要做什么?
朝焱:不能放任它缩回去,想必主系统做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如果不能将万恶之源一劳永逸,秦羽这批人能侥幸活下来,但是往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大白鲨。
我知道,容怀看了一眼苏栗子和秦羽等人,他们躲在承重墙下饶幸逃过一劫,但是葛总护着红牙的身体躲避不及,腿已经被压断了,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宛如死人,显然已经放弃了挣扎,阿焱,现在能扛得动他们的只有你你带着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先安置,我去解决主系统。
朝焱当然是想亲自解决主系统,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他扫了一眼在场满脸惊恐的老弱病残,砸了下嘴:呔,麻烦。
别这样阿焱,容怀轻声安抚他,你把他们安顿好,我处理事情,会在主世界等着你。
那么说好了,容怀,咱们主世界见。朝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俯身一把葛总往肩上一甩,扛在肩膀上。
葛总还没回过神来,眼前就天旋地转,整个人腾空而起,胃部抵在朝焱健硕结实的肩膀上,不亚于断腿的疼痛,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过去:嘶
哥,轻,轻点
容怀闭上眼,在脑海里面询问系统: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
系统确认了眼后台的数据流,寻找的真相已经完成,点点头:是的宿主,是否现在脱离这个身体?
立即脱离。容怀说。
离开这个躯壳之后,容怀朝着主系统的方向追去。但在在场的众人看来,就是容怀忽然闭着眼睛,毫无声息地倒了下来。苏栗子和秦羽都吓了一跳,葛总被扛在肩膀上,整个人被倒转过来,胃里直犯酸水,如梦初醒:那个,你老婆晕过去了,你不带上他吗?
朝焱脚步一顿,你,刚才称呼他什么?,.
第193章 欲戴王冠(一)
主系统缩回所在的系统空间,它的精神触须隐约还能感觉到被灼烧洞穿的剧痛。
正当它忙着用能量修复自己的精神触须,忽然空间一阵波动,强大的精神力就像海啸一样强行突破了限制。
一道人影出现在它面前。
容怀环顾四周,系统空间里一片虚无纯白,空气中却漂浮着许多微亮光点,有如浮光掠影,又如同萤火微光不断变换,投射出各个小世界的兴衰和变革,想来主系统平时就是在这里窥探着小世界。
你竟能追到这里来!主系统见到他也是一惊,紧接着恼羞成怒:555,是不是你带他来的?做出这种事情,我看你是想被销毁了!
系统缩在后台装死,来自主系统的威压让它的主板都在瑟瑟发抖。
容怀脸上笑容平和且温柔:是我自己找来的,与它无关。
就凭你?作为主神的直接造物,主系统天生就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慢,一个普通人想找到这里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罢,它想要直接把容怀驱逐出去,但它的精神触须还能无时无刻感受到那股灼痛感,刚一调动,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微光莫非记录了不同的小世界里的历史演变?容怀在浮光的海洋里漫步,指尖轻轻一碰,这些微光就围绕着他的手指打转,他颇为好奇地拨弄了两下:想必应该也有主世界的吧?我想借来看一看。
他到底还是想知道,当初的背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当然。主系统语气轻蔑,原来你是主世界的人?
它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以它现在的状况,如果容怀发难,肯定是毫无胜算,他既然想看主世界就给他看,自己则能偷偷修复精神触须,顺便还能在主世界中找到容怀的弱点,不失为一石二鸟。
见主系统没有阻拦,容怀置身在无数的光点之中,缓步行走,忽然注意到其中一粒最大的光点,其他所有的光点都围绕着它在旋转,他伸出指尖轻轻触碰。
刹那间,那些他曾经过往的经历,一幕一幕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主系统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也抬头看向那些光幕:嗤,倒让我也看看你倒底什么来历?
容怀仰望着那一幕幕画面,脑海里那段尘封灰暗的童年岁月破枷而出
十七皇子分明也是陛下的亲生孩子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晚上不让点灯,冬天不让烧炭,今年的京城冬天这么冷,他们如何能熬得下去?
这你都不知道?巡逻侍卫仰头饮下一口酒,醉醺醺地说:也难怪,你刚刚进宫,这是宫中密而不宣的秘密。
这十七皇子容怀诞生之时,天降荧惑,天下大旱,本就是不祥之兆,太常卿还谏言陛下,预言他将来会灭亡整个琅国
什么!?
陛下也是仁慈,没有处死雪妃和十七皇子,只是将他们远远撵到这处荒废偏僻的芜苑来,任他们自生自灭。
彼时,刚刚年满七岁的容怀躲在荒草丛生的影壁后,听着新调来的两名巡逻侍卫喝酒聊天。
他曾经问过母亲,好奇地问自己的父亲是谁?
在他幼年的时候,雪妃曾经怀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你的父亲是琅国的陛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总有一天会接我们俩出去的。
容怀又问:那他为什么现在不接我们出去呢?
雪妃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却没有回答他这句话,但是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记事起就和自己的母亲住在这偏僻的芜苑。
偷听了巡逻侍卫的话之后,他跑回房间询问躺在病床上的雪妃,问她这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出生的时候真的发生过那么多不详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祥之兆吗?
雪妃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条鞭子让他跪下,然后让旁边的仆从抽打他的脊背,容怀很快后背的衣服就被抽烂,露出鲜血淋漓的皮肤。
但他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雪妃看着他,终于开口了:我之前告诉过你什么?无论是鞭笞还是下跪,你都要笑出来,你脸上的笑呢?
容怀只好咬着牙,牵起嘴角。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他已经过了七年,为了让他学会顺从和谦卑,雪妃每日都会让他下跪,让仆从鞭打他,还让他嘴上保持笑容。
外面的都是一些贵人,鞭打之后,雪妃清醒过来又会后悔地搂紧他的身子,又哭又笑:我这样教你,还是为了让你以后不会冲撞那些贵人,孩子,我都是为了你好
容怀后背已经麻木,趴在雪妃的怀里不出声,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在他的记忆里,雪妃一直都是这样疯癫。
甚至偶尔有些时候他半夜会感觉到雪妃爬起来,枯瘦的手掌在他脸上游移,指尖刺入他的眼尾,差一点就要刺进他的眼睛,皮肉的刺痛让他在半夜惊醒过来。
他曾经很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后来他仗着身材玲珑娇小,时常偷偷从芜苑跑出去,躲在假山石头后面偷听一些嘴碎的宫婢闲聊,才知道雪妃是西域须弥舞女,曾被陛下荣宠一时,甚至被破格提拔为妃。
但是他的降生,导致了雪妃被厌弃,从天堂打入了地狱,还在生他的时候,因为保养不当,落下了病根,终年缠绵于病榻。
恋耽美